第七十八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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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于我而言应该是无比漫长的一段磨难,直到身形在我面前慢慢隐去,沉入黑暗,浴火重生。

    “醒了,醒了!”

    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吵个没完,我勉强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想好好睡一觉怎么那么难!

    “你们看真的醒了!姑姑!”我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投怀送抱的云彩,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我浑身没有力气只能由着她抱着我全部蹭在了我的身上。

    “秦羽!”福临的声音有些不悦,我顺着声音看向他,眼神相对,这一刻我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是实实在在得活着,能再见到他,真好,活着真是太好了!

    “那个,云彩,婉侍需要静养……”秦羽在一旁打断道。

    “哦,哦~姑姑,我是实在太开心了,一时就忘了……”云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得抹着,说一句话一阵抽抽,看着我也是于心不忍。

    秦羽照例先替我把脉,好一阵子,只见他放松又握紧,又放松,竟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大夫,令一旁的人放下的心又紧紧的悬起。

    “如何?”福临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有些奇怪……”秦羽看着我的脸发愣,缓缓说道:“许是天山雪莲的缘故,婉侍的身体虽然虚弱,但是底子比之前好了许多。”

    听着他这番话,大家都是松了口气,而我的脑中竟然闪现了几个荒唐的片段。

    白胡子老头、镜池、结界!

    这像梦又不似梦的场景在我的脑海中嗡得一声炸开。

    “凡留于结界中人唯有四条出路,一永远留在此处,二是渡化执念转世投胎,三是阳气回魂重入人间,还有一种极需机缘巧合那就是夙世轮回,若是上一世或上几世躯体完好却昏迷不醒便可占用其躯体。”脑海中不断萦绕着这番话,是谁在说话,谁说过这番话!

    无数个荒唐莫测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老者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镜池底下的画面,玉瓶的药丸!

    这些模糊的、在记忆深处隐藏的画面,一下子跃然于眼前,结界,难道真的有这样的所在。

    “天山雪莲?”我一下子抓住了关键,这竟然与那个荒唐的梦境重合了!

    “你当时已经失血过多,只有天山雪莲才能为你续命。”这熟悉的话语,难道那并不是做梦,是真的吗?

    我摸了摸喉头,并没有感到任何异样,我试探性得说道:“这边有些痛。”

    “姑姑,你是不知道,昨日你有多凶险,若是没有秦大哥妙手回春如华佗再世……”我看着云彩对秦羽一脸的崇敬之情立马打断了她:“说重点!”

    “总之,秦大哥用银针封喉才救了你一命!”云彩想了下用了最简练的语言说道。

    银针封喉!那么说,脑海中的印象都是真的!等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最关键的东西!

    “啊!!!!!”我惊悚得看想了福临,那么说他就是江晋越的前N世咯,那么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咯!

    “姑姑,你怎么了?”云彩面色不安得提醒道,许是我的目光实在是太大胆突兀,原本围在身边面色担忧的人都变得目瞪口呆,这画面怎么有些熟悉呢。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尽量拖延时间想想该怎么说,我环顾了四周眼神闪烁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圆场,奇怪?惊鹭、猫眼、……大家都在,连不怎么熟识的杨陌也在,唐晚成呢,想到这儿,我想起了一件很严肃的事儿。

    “我想起了之前我突然想到却又忘记后来中剑时又想起来却来不及说的一件事情。”我看着周围的人眼睛都好像变成了蚊香状,似乎是讲得太过复杂了,咳咳,我正色道:“我担心唐家会步舒穆禄氏的后尘。”

    我此话一出,周围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心里咯噔一下,很不好的预感,我抽了抽嘴角:“怎么了?”

    “已经来不及了。”福临沉了沉脸色,似乎并不想多说这个话题:“你先休养身体,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

    我不可置信得看了他一眼,我都能想到的事情,唐晚成没有想到,甚至连福临都没有想到,怎么可能?难道说想到了却还是防止不了吗?

    “无需多想,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唐晚成不会有事,唐家需要他一个人支撑。”福临估计是怕我多想,出言安慰道。

    我怔了怔,需要消化的信息太多,我觉得脑子有点不大够用,死里逃生的喜悦也被这一晴天霹雳的消息打击的不剩分毫,明知福临就是江晋越我自然是无法保持原有的心态到底该怎么做让我困惑,我看了眼众人推说道:“我有些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那你好好休息。”

    简单的叮嘱后,房里仅剩下云彩和福临,秦羽被打发了去帮我准备膳食。

    “姑姑?”云彩有些依依不舍,握着我的手一点不肯放松,生怕转个眼我又昏迷了一样。

    “放心,秦大哥也说了我只是有些虚弱,身体已无大碍了。我想一个人躺会儿,看你也是好几天没合眼了,好好休息,不要我还没好你也累倒了。”在我再三劝说下云彩方才离开。

    “主子,劳烦您也……”我话还没说完直接被福临揽进了怀里,这光天化日搂搂抱抱不好吧,我心砰砰跳那么快也不好吧。

    “莫要说话,就一会儿。”

    福临的怀抱一向是温暖的安心的,但是这次他就像是要把我按进他的身体里,霸道却不失温柔,我安静得任由他抱着,他瘦了锁骨分明,抵的我的下吧略微有些疼,直到我有些感觉呼吸不过来,他才放开了我。

    “为何不听我的?”福临墨色的眸子有些微怒。

    “啊?”我看向他,不知他指的是什么。

    “我让你留在原地,为什么你不听话。”明明是责问,语气却那么温柔,这抗旨的罪名应该是省了。

    我刚想开口,他愠怒得说道:“你不信朕?”

    不知为何许是潜意识以将他当作了江晋越,朕,这个字眼显得格外的刺耳。

    “主子息怒,是奴婢自作聪明,劳烦主子再等几日,奴婢伤愈自是负荆请罪。”我说完掀过杯子闷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