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彤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早晨就不约她看电影了。

    好不容易挨到影片结束，张晓彤赶紧拉着周婧涵出去。

    约会的流程是什么？逛街？吃饭？

    张晓彤有些挠头了，如果是相爱的两个人，无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很开心的。可如果是一个刻意讨好另外一个，就要费些心思了。

    张晓彤心里明明别扭的要死，却还要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着实很为难她。

    “一凡，陪我去买些绿植吧，你的房子很单调，买些植物养着会比较有生气。”从电影院出来，张晓彤就陪着周婧涵压马路，偶尔路过花卉店，周婧涵看到一株株绿色的植物，说道。

    “好。”张晓彤驻足脚步，与周婧涵转身去了花卉店。

    “买一些好养的吧，我对这个不在行，太娇贵的花草我摆弄不了。”张晓彤转了一圈儿，店里琳琅满目，摆了各色各样的花草，她还真不知道选什么。

    “那就选绿萝吧，好养，还能净化空气。”周婧涵选了一株长势很好的绿萝。

    付完款，张晓彤正要和周婧涵出门，这时从门口进来一对小情侣。

    那两个人相依相偎，腻腻乎乎，恨不得成为连体婴。

    那女的还嗲声嗲气的跟男的撒娇，左一口亲爱的，右一口亲爱的，听的张晓彤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拉着周婧涵出门。

    “你跑什么？”周婧涵笑道。

    “实在是受不了，撒娇就撒娇，但能不能好好说话？”张晓彤一抬胳膊，鸡皮疙瘩到现在都没有下去。

    “一凡，你不喜欢女人撒娇吗？”周婧涵问道，回想起刚才那个女人的发声，虽然不好听，但是能看出来那对小情侣关系很好，很亲密。

    “啊？不是，撒娇归撒娇，但总应该分个场合吧，这样不管不顾的，影响不好。”张晓彤总是不自觉将自己带入，如果她还是女人，也不会这样在公开场合和男友如此腻歪。

    “一凡，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周婧涵小心翼翼的问。

    “我不喜欢女……啊，我喜欢明理、有分寸的女孩，就像你这样的。”张晓彤笑笑，差点说出自己不喜欢女孩的事来。

    “真的？”周婧涵面露喜悦，可是她心里却明白，许一凡偶尔会牵她的手，可是看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情意，有的只不过是怜惜与同情，还有忍耐，是她父亲逼迫了他吗？

    “真的。”张晓彤重重点头，不知道是让周婧涵相信，还是让自己相信。

    “一凡，你和我在一起会不会感到勉强？”周婧涵想要确信，他到底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在逼自己喜欢她。

    “我……”张晓彤犹豫了。

    “一凡，我是真的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我还是喜欢你。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你也不例外。可是我知道感情这种东西不可以勉强，我不想是因为我爸爸的原因，而让你迁就我。”说出这番话，周婧涵鼓足很大的勇气。

    因为她知道，这话说出来有可能就永远失去了许一凡。可是她不后悔，她不想许一凡待在她身边心不甘情不愿，她要用自己的方法，让他心甘情愿的待在自己身边，永远不离不弃，除非她死。

    “你爸爸？不，婧涵，我想你误会了。今天约你出来是我自己的想法，没有任何人逼迫我。”张晓彤面对周婧涵，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说道。

    “真的？”这一次周婧涵是真的开心。

    “可是婧涵，很抱歉，经过一上午的相处，我发现佛祖在我的心里地位更重要一些，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正的喜欢上你？”张晓彤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喜欢一个女人，只能用佛祖做借口，这样至少不会伤她太深。

    听到张晓彤这么说，寂寥笑了，他就知道，一个人的个性怎么能如此轻易改变。

    张晓彤就是张晓彤，她永远都不会变成许一凡。

    “一凡，你把眼睛闭上。”周婧涵看着张晓彤说道。

    “闭上眼睛？”张晓彤毕竟是过来人，看到周婧涵含羞带怯的模样已经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

    “你先把眼睛闭上再说。”周婧涵坚持。

    “好吧。”张晓彤照做。

    她刚把眼睛闭上，就感觉到了周婧涵的靠近。根据感觉，她在最后一刻偏移了脑袋，周婧涵的吻只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你……”周婧涵的眼神黯然了，他竟然不让她亲他，难道他真的不喜欢自己？

    看到周婧涵心灰意冷的神色，张晓彤不忍心，将她搂紧怀里。

    “婧涵，很抱歉，我做不到爱你。我可以欺骗你，可我却骗不了我自己。”面对周婧涵的亲吻，张晓彤只想逃避。

    “一凡，真的不可以吗？”周婧涵的心脏开始发疼。

    “婧涵，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张晓彤不停地道歉，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无法欺骗自己。

    “一凡，我的心好疼……”周婧涵的声音微弱了下去。

    “婧涵，你怎么了？”张晓彤放开周婧涵，发现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药呢？”张晓彤在她的口袋里翻出药来，立刻塞到她的嘴里。

    周婧涵靠在张晓彤的怀里，平息了好一会儿，直到心不再那么痛时才说道：“一凡，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你就当可怜我，假装喜欢我好不好？我要的不多，就是在我活着的时候，能看着你就好。”

    周婧涵承认自己有心机，可是她心机的正大光明，明知道许一凡不喜欢自己，却用自己的病情把他拴在自己身边。

    她相信许一凡一定明白她的心思，如果他足够狠心，把她推开，那么她也无话可说。

    “婧涵，如果你能接受不喜欢你的我，那我们就在一起。”和谁在一起并不重要，张晓彤完全可以把周婧涵当闺蜜来处。

    “一凡，我允许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不允许你喜欢别人。”这是周婧涵的底限。

    “好，我可以只对你一个人好。”张晓彤答应，反正她对别的女人也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