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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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蔚云看着被搀扶着衣衫不整还沾着尘土的范二公子,上下打量一眼,并没有重伤,她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丢给一旁的一个小厮。

    “姑娘挺厉害的。”展姑娘走到跟前笑着道,“这么烈的马都被你驯服了。”

    栗蔚云也笑道:“展姑娘身手也挺快的,若非是姑娘,那位车夫大叔怕是凶多吉少。”

    正说着,那位被惊吓过度的车夫缓过了神走过来,连连对栗蔚云和展姑娘拱手作揖。

    “多谢两位姑娘救命,多谢两位姑娘。”

    展姑娘立即的扶住车夫轻松的笑道:“小事,不必言谢,你人安好货物未损就好。”

    车夫再次的躬身道谢。

    展姑娘这才看着栗蔚云笑问:“你怎么认识我?”

    “能够有此身手的姑娘,我想京城没有几人,况且姑娘与范二公子看上去事老相识,不难猜出来。”

    她是前世就见过展姑娘,说来也不过是去年年初的时候。

    赤衣公子笑对两人道:“多谢展姑娘、栗姑娘。”

    展姑娘瞥了眼赤衣公子冷哼一声:“你道什么谢,真正该道谢的是范二公子,若非是我与栗姑娘,他今日就闯下大祸了,到现在一个谢字都没说,真是无礼。”

    范二公子怒目的瞪着她,咬着牙并未开口。

    周围的百姓此时对范二公子言语指摘,他的马发疯狂飙惊扰了半条街的百姓,还差点的伤人毁货,对他们一个歉意都没有,连帮他的人谢都不谢,的确是过分,有失教养。

    沈瑟瞧着范二公子满腔怒气,不愿开口,便拱手对周围的百姓和车夫道:“坐骑一时失控,冲撞各位,范公子也受了惊吓又伤重在身,在下代范公子致歉。”

    然后又对栗蔚云和展姑娘道:“多谢两位姑娘出手相助才免了祸端,感激不尽。”

    展姑娘叹了口气道:“还是沈公子知礼。”

    栗蔚云朝沈瑟欠身笑了下,没有多言,转身离开。

    展姑娘立即的拨开人群也跟了过去。

    这时小厮也叫来了马车,沈瑟和赤衣公子扶着范二公子上车,先去医馆。

    沈瑟转身看着离开的栗蔚云,愣了须臾。

    赤衣公子拍了下他的肩头道:“我觉得你好像认识她。”

    “是。”沈瑟这一次没有搪塞过去,浅笑回道,“她是修县一位武馆主的女儿,在修县时候见过。”

    “武馆主女儿?还是靖安军士,难怪飒爽英姿,还能够降服烈马,今日真多亏了她,否则疯马伤人,范二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了。”

    沈瑟应付性的笑了笑,一个小厮牵马走上前来,将缰绳递给了他,他再次的朝栗蔚云看了眼,栗蔚云已经消失在人潮中没了身影。

    展姑娘追上栗蔚云后,笑容灿烂的道:“栗姑娘,前几日在奉贤楼中帮了我二哥的就是你吧?二哥回去后对我好一通夸赞你呢!”

    栗蔚云看着展姑娘感激又倾佩的目光,笑着道:“是展二公子过誉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二哥虽然不吝啬夸赞别人,但是他夸赞你的时候不同。”

    “有何不同?”栗蔚云带着几分好奇的问。

    “敬佩敬仰,又带着几分惺惺相惜,他只有对知己好友才会如此的夸赞,对一个姑娘,却从来没有这般夸奖过。”

    栗蔚云笑了,对姑娘的夸赞,怕是都留给了水珠了。

    她礼貌的笑着道:“展二公子这般的看得起我?那我可真的荣幸之至。”

    “我那日听二哥夸你还有一些不信,今日见了你,觉得二哥没有虚言。”

    此时栗蔚云已经走到了奉贤楼的门前,她朝里面看了眼,笑问:“展姑娘可有兴趣进去听听这些书生门说书论道?”

    展姑娘想了想,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而且今日遇到了这位被二哥那般夸赞的栗姑娘,也是有缘,点头笑着道:“好啊!”

    两个人在一楼一个角落里找了一张桌子,圆桌的另一半已经坐了人,她们凑合在另外半边坐下来。

    距离主台有些远,加上前面做了几个身材高大的书生,她们视线受限,所幸她们也不是来看人,耳朵听便可。

    主台上的几人今日在议论的倒是时论,针对去年黎州瘟疫之事相互的论述。看着他们几乎都是明年开春待考的举子。

    栗蔚云向伙计要了茶水点心,便和展姑娘听着主台上的书生们滔滔不绝的说着各自的政治民生观点。

    同桌的三位书生听得专注,不时的还会相互的交流点评一二。

    栗蔚云一直沉默不语的听着,李家人在黎州的时候恰巧遇到了那一场瘟疫,病死无数,那都是她的亲人。

    她心中几分恐惧又几分憎恨。

    “我听说去年黎州一带十数州连发瘟疫,染瘟疫而死的百姓达到十万之多。”展姑娘说完哀婉的长叹一声,“若是青囊先生当时能够早些出手,或许不会有那么多的百姓离世了。”

    栗蔚云微惊,黎州一带的瘟疫,青囊出手解救了?

    “其实也不能够怪青囊先生。”听到展姑娘说此话,坐在对面中间的书生道,“当时他自己也是自身难保,能够做到如此已经不错了。”

    “虽然他身受朝廷通缉,但是也不能够见数万黎民百姓身受瘟疫荼毒而不出手,医者悬壶济世是本分。”左边的书生分辩道。

    右边的立即持反对的说法:“李将军府被流放,他潜逃那就是死罪,被抓就是要杀头的,他最后能够冒死救黎州十数州的百姓,已是大义凌然。”

    “男儿自当舍身就义,他能够早些出手,至少有一半百姓免遭瘟疫荼害。”左边的书生坚持自己的观点。

    右边的书生冷笑了一声道:“你别忘了当时李将军府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也出身将军,能够做到如此,实属不易。”

    左边书生再次的争论,中间的书生立即的打断了他们,笑着劝道:“咱们不说这些,青囊先生和李将军府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该论道的,且听主台上人说。”

    两个人相互的看了眼,然后又瞥了眼展姑娘和栗蔚云。

    栗蔚云朝右侧的书生望去,他说的不错,青囊能够做到这些的确不易。

    青囊因为年少时候的悲苦际遇,对世人都充满仇恨,十六岁时亲手毒死了将他养大的师父和朝夕相伴的一众师兄弟。

    他素来视人命如草芥,虽然一身医术精湛,但自言不是为了救人,是为了杀人,所以从来不主动的救人。

    去年他能够出手就百姓,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至少他的心软了。

    “展姑娘,我在军中便听到有人提到李将军府,但是知道的都是皮毛,李大将军真的谋逆造反吗?李将军府人后来怎么样了?”她试探性的打听。

    展姑娘展逦是展将军的女儿,展家与李家交往尚算不错,她定然知道许多外人不知的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