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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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新将她安排在与自己相邻的榻铺,又和方潜于振一起帮她将一切东西都安放好,方潜和于振才回去。

    随后崔新和她说了胡将军亲卫的规矩以及这间营房内的作息。栗蔚云一一的记下。

    这时有几个亲卫回来,崔新也一一的给她介绍。

    几名亲卫一见新来的是去年骑射比赛表现了得的那个小兵,立即的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和她打招呼。

    “自从你去年骑射比赛一鸣惊人之后,将军好几次当众夸赞过你,有时候私下里还拿你当标杆来数落我们。”一个亲卫落带几分抱怨,却没有一丝的嫉恨。

    “听说你回营了,我们还准备寻个机会向你请教一下骑射呢。”

    “难怪这几日将军提了你几次,原来将军是打了让你做亲卫的主意。”

    “现在可好了,以后大家兄弟了,不,兄妹了,有机会切磋了。”

    栗蔚云笑道:“众位过奖了,以后还要各位多指教才是。”

    “指教我们可还真的当不起,不过,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出力跑腿的,我们这些都长你好些岁数,也算你兄长,倒是可以照顾的。”

    “蔚云在此先谢过。”她认真的施了一礼。

    胡平川的大部分亲卫她不知道姓名,但前世都是见过的,面孔都熟悉。

    她也听闻因为胡平川的性子相对随和些,所以他身边的亲卫,除了亲卫长耿怀义每天拉着一张脸,其他的人性子相对都算亲和,自然也有几个是难处的,不过好在他们不再这间营房内。

    当一切都安排妥当天也已经黑了,她也没有来及去给李满和刘保等人打招呼。但是他们次日便也会听宋兆说此事。

    虎翼营这边也不大,训练场上很可能就碰上了,她也没有太在意这事情。

    她每日也有训练,但是却与在戊辰队里的不同。

    没有几日,她便和营房内的所有人都已经熟络了。

    这日,她训练结束后,和其他的亲卫准备去清点军马,孟青杨派人来将她给叫了过去。

    在军营一排老树下,孟青杨一只脚踩在石凳上,看似无聊的在抛着手中几颗石子。身边是其亲卫长苏赫。

    栗蔚云从背后走了过去,苏赫瞧见她来,便朝孟青杨施了一礼退下。

    孟青杨转头看到她,身子一转,便在石凳上坐下来。

    “孟将军。”栗蔚云上前行了军礼。

    孟青杨将几颗石子随手一丢,歪头盯着她看,目光带着疑惑和轻嘲。

    “没瞧出来你倒是有本事,连淮宁王都给收了。”说着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她面前。

    栗蔚云随手接过信,是淮宁王的字迹。

    “你与淮宁王如此频繁的来往,就不怕招致怀疑吗?”

    “你不说,谁会怀疑?”他冷声道。

    栗蔚云苦笑:“孟将军这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倒蔚云的身上了?”

    孟青杨白了她一眼。

    “怀疑也怀疑不到我,淮宁王每次都是借着给你写信来给我传递消息。你和他虞县合力查案的事情,朝野尽知,况京城都传出他思慕你。给自己喜欢的姑娘去几封信以诉相思,谁会怀疑?”

    栗蔚云看了眼信,随手拆开。

    孟青杨立即的道:“你不拿回去看?也不怕我瞧见?”

    “孟将军很喜欢偷看别人的信吗?”

    孟青杨顿时被怼的无语,狠狠的瞪了栗蔚云一眼,嘟囔了一句。

    栗蔚云愣了下,抬眼看他:“将军说什么?”

    孟青杨惊了下,扯着嘴角尴尬的笑道:“你慢慢看吧。”转身疾步的离开,招手叫上远处的苏赫,逃也似的绕过一排老树没了踪影。

    栗蔚云却是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刚刚她和孟青杨不过只有两步的距离,虽然孟青杨声音很轻也含糊,她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孟青杨的话。

    孟青杨抱怨的她:“从小到大就知道拿话噎我。”

    她低头看了眼信,便立即的拆开。

    淮宁王在信中写到,怕她在军中受苦,便托孟青杨照拂,并且之前他也和孟青杨提及过她可能是李桑榆,看来孟青杨是也知道了。

    只是这样离谱的事情,孟青杨竟然也信,想必最初他也有所察觉,毕竟桑山之站和去年骑射大赛,都能够很好的应证猜测。

    淮宁王在信中也提到销儿,只是怕信件有失,他没有着名字,只是用了一个代称,即便是此信落入他人之手,读来最多也不过是认为,那只是一个他们一起栽种的一棵树一株花而已,不会生疑。

    宫中的那个人现在腿疾好了许多,但是性情却变的暴躁,同时派出去寻找药引的内卫,至今没有任何的消息,青囊口风很紧,探不出任何消息。

    信的最后,他留了一句话:北国无良琴,佳曲无处觅。

    栗蔚云愣了神,忽然来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两句诗让她摸不清头绪。

    她对音律也不过是略懂一些罢了,秦相安幼时倒是善弹,但是这次的相见却没有听他弹奏过。

    她琢磨着,这句话必然是有所暗指。

    揣着信慢慢的朝回走。走到营房的门前,她忽然脑中想到了这句话的暗含之意。

    良琴、佳曲都暗指乐清,她没有随着李家女眷流放北疆,如今下落不明。

    淮宁王曾经提到过,若是时机允许,他会派人前往北地去暗查李家的人情况,看来她是查到了这个消息。

    她顿时想到了女营,想到去年尝到的九香花糕。

    虽然随后关游查到那个会做九香花糕的女子消失了,也猜测多半是死了。

    若那人真的是乐清,她能够独自一人从京城来到这儿,凭着这份心志,她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她转头便直接去了女营。

    此时刚过午后没多久,女营的前院已经有歌舞,是舞姬们在排练,四周的凉棚内没有几个士兵。她直接去了后面的厨院。

    厨院这会却是忙着准备晚膳,她目光在院内做事的十几个女人身上扫了一圈,然后直接去了伙房。

    唐苓正在和面,抬头瞧见她,笑了下问:“栗姑娘怎么过来了?这会儿可没什么吃的。”

    她看了眼厨房内的七八个女人一眼,走到唐苓身边问:“今天有铜钱糕吗?我有些馋这个。”

    唐苓回头喊了句梁婶询问。

    栗蔚云也顺着唐苓目光望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面容苍老,身形消瘦。

    “已经没了,最后一份刚刚被孟将军的亲卫给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