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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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信中的内容,栗蔚云知道了缘由。

    胡将军等一些将士不乏认识赤戎字的人,但是他们却都只认得一些常用子,或者是针对军务的一些专有用词,而这封信却很是奇怪。

    信并不长,其实也就不多寥寥数行而已,但是所用的却都是平常不常用的生僻字,且莫说是赤戎文字了,就是翻译成了大周文字,也有许多人是不认识的。

    栗蔚云庆幸的是当初学了赤戎语赤戎字时,为了不错过和不解读错任何的信息,所以她对赤戎的字认识几乎可以匹及大周文字。

    虽然这上面的文字她都能够认识,但是整封信就是一些生僻字堆积而成,甚至没有任何两个相连的字能够组成一个词语,更别说是一句话了。

    “这是几十个毫无相关的生僻字堆砌,并无实际意义,甚至这些字本生也意义不大,多是一些鸟兽鱼虫。”

    她抬头看着胡将军,斗胆问:“将军从何得来这封信?”

    胡将军不责怪她的追问,倒也没有避讳,直言道:“这是本将在赤戎安插的一名探子传来的。他身负重伤,应该是被赤戎人发现追杀,将士发现他的时候,他将此信交给士兵,随后一字未言就断了气。他拼了性命护着此信,必然意义非常,但是本将和其他的众位将军也研究过,却无人能够解读此信何意,听闻你通晓赤戎文,所以便叫了你来。”

    栗蔚云再次的看着手中信纸上的字,无论怎么看,都是看不出写此信之人的意思。

    “属下可否抄录一份回去细细研究?”

    “无需抄录,直接拿此信去。”

    栗蔚云略惊,这封信虽然内容没有被解读,却是一份十分重要的密牒,怎可就这么的交到她的手中?

    胡将军也看出了她的疑惑,笑道:“这上面内容,本将已可默写下来。”

    栗蔚云没有多言,便拿着信先告退了。

    回到营房的时候,已经掌灯,她在油灯下翻来覆去的看着信上的文字。

    无论是藏头藏尾,还是拆字别字,或者是借指,全然是读不通的。

    崔新瞧着她回来后就对着信发呆,走过去看了眼,长舒了口气:“赤戎文?写的什么?”

    栗蔚云摇了摇头:“我正在苦闷,解读不了。”

    “那我可帮不了你,赤戎话我倒是会说一些,赤戎文,我认不全十个字。不过,倒是没想到,你还懂赤戎文,真是了得。”

    栗蔚云笑了下,没有回应,继续的低头看着桌子上的信。

    一直到深夜都没有解读出来,她索性先休息,她也已经困乏的要睁不开眼了。

    次日虎翼营的骑射比赛他并没有参加,只是傍晚回营房的时候听崔新等人说道情况。

    骑射比赛的几日,她一直都在马场,也没有太在意,反而一旦有空便去研读那封信。

    比赛结束,她都没有研读出那一封信到底写的是什么。她有些灰心丧气回营房,田昆和虎泉几个丙午大队的士兵却走了过来。

    她也听说了,这次丙午大队无论是骑射,还是单人或者是整个大队的作战表现都是突飞猛进,今年又是拿了一次魁首。

    “恭喜啊!”她笑着走上前,真心的祝贺。

    “只是遗憾没有能够和你比一场。”田昆道。

    “以后机会多得是,我这几日听说了你们的成绩,说句不谦虚的话,和我比,可还差一点火候。”她揶揄。

    胡海和其他几个士兵立即脸色不悦,但是也清楚现在田昆的骑射根本还没有达到栗蔚云的层次。虽然他们并没有见过栗蔚云的马战,但也听闻了去年赤戎贼人进犯修县,栗蔚云将赤戎校尉刺成重伤的事情。想必也是不俗的。

    所以虽然心中有些不服气,口上却并没有说出来。

    栗蔚云准备回营房休息,田昆道:“今日我们丙午夺了魁首,准备去女营庆贺,虽然没能和你比一场是憾事,却是想邀请你一起喝杯酒,不知栗姑娘是否愿意。”

    栗蔚云已经疲惫不堪,本想开口拒绝,忽然想到疤女,她也懂赤戎文,这信胡将军等人和她至今也解读不出来,不如就拿给她也瞧瞧,她是可信的不用避讳,而且多一人多一个可能。

    她欣然的笑着答应田昆。

    在女营中与田昆等人酒过三巡之后,她的疲惫也缓过来一些,侧头远远瞧见疤女正在给凉棚内的士兵端茶送水,她便借口离开。

    刚到厨院,疤女也已经拿着空托盘从前院回来,瞧见她直接走了过来。

    “姑娘瘦了这么多。”她满眼心疼的将她周身打量一遍。栗蔚云从顾镇回来就被罚的事情她次日就知道了,因为她们这些营女不能够随便出女营在军中行走,所以她想去看望,却一直没有机会,心里一直担心。

    “无事。”拉着疤女走向院子中四下无人的板车上坐下。

    “姑娘见到了顾镇的那个人了是吗?”此时疤女才压低声音问。

    栗蔚云嗯了声:“是李迁,他如今已入赤戎,去找……李二将军了。”

    “他还活着是吗?”疤女激动的一把抓住栗蔚云的手,眼睛红了一圈。

    栗蔚云被她的情绪感染,觉得喉间发涩,哽咽道:“生还无望,李迁是去寻找将军遗骨,带回京城安葬。”

    疤女忽然一颗眼泪滚落,她慌忙的抬手拭去,并警惕的看了眼厨院内。

    栗蔚云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之上,半晌,才一字一顿哽咽道:“我们还活着。”

    疤女抬头看着面前一张本不该属于这个人的面容:在去年见到这个陌生人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种无来由的熟悉和亲近感。

    因为她太像那个人了,一举一动,甚至那陌生面孔上的一颦一笑都像。

    前几个月她听孟青杨说了此人的身份,她当时半信半疑,直到看到那颗红色药丸的时候,她才相信孟青杨所言,而她也知道她的身份。

    她们都好似默契的不去问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但是却又心意相通。

    她泪再次的溢了出来。

    栗蔚云抬手帮她拭去,眼角也湿润,这里可不是感伤哭泣的地方,现在也不是时候。

    “对了,我过来还有一事。”栗蔚云说着从腰间取出了胡将军给她的信,“你虽然不会说赤戎语,却精通赤戎文,你帮我看看这信中藏着什么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