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阴谋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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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寡‘妇’的家,离温二家不远,区区十几步的距离而已。 *79&

    这一夜,她很早就吹熄了烛火,爬上‘床’睡着了,哪知二更时分却听得有敲‘门’声响起。

    她夫君去世得早,一个人居住,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免心中惴惴,蹑手蹑脚地蹭到‘门’后,不敢贸然开‘门’,扬声问道:“是谁?”

    夜深时分,整个村子都陷在无边的黑暗里,只能听到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和偶尔的狗吠,孙寡‘妇’随意披了件衣裳在外头,又拣起了平日摆放在‘门’背后的木棍子,握在手上,只觉得手心里已经沁出了汗珠。

    竖起耳朵,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儿,孙寡‘妇’才堪堪听见一个声的回答:“我……”

    只一个“我”,显然来人心谨慎地有些过了头,孙寡‘妇’皱眉,觉得这声音的确是有些耳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是谁。

    “孙妹妹,快开‘门’,我有急事要跟你。”来人话的口气极是熟稔,孙寡‘妇’一转眼珠子,便想到了是谁,急忙拉开了‘门’,将夜风中站着的两个人迎进家‘门’来。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姐姐你啊,这么晚了,来找妹妹有何贵干?”孙寡‘妇’点起烛火,微弱的烛光下,一看,果真是自己平日里熟悉的那个人。

    只是这回,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另一个陪同着,看脸庞有些微的相似,两人之间大抵是姐妹关系。

    来人便是李氏,和她的妹妹李二娘。

    孙寡‘妇’着就去给两位深夜来访的客人倒了水,又搬了一张凳子过来自己坐了,歉意地一笑,拢了拢头发讲:“对不住了,这夜深的,没了热茶,只有些冷水,姐姐别介意,将就着喝吧。”

    李氏摆摆手,深更半夜,她本就不是奔着喝茶来的。

    孙寡‘妇’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一坐下来,便忙不迭地问了:“姐姐深夜到此,可是有什么事儿?”

    同李二娘对视了一眼,李氏殷切地握住孙寡‘妇’的手,严肃地看住她那张风韵犹存的脸,郑重地讲:“妹妹,平心而论,姐姐平日对你怎么样?”

    似乎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孙寡‘妇’狐疑地点了点头,答:“咱们姐妹俩谁跟谁呢,平日里自然是极好的,有好东西姐姐不曾忘了妹妹,妹妹也记挂着姐姐呢。”

    孙寡‘妇’守寡已有好几年,但她本‘性’是个‘挺’漂亮又风情的‘女’人,话甜甜糯糯的,似乎能把男的牙齿都黏住,把人的骨头都给酥了。

    她和李氏住的近,温二常年在外做工,李氏大半时间也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所以两人越发地惺惺相惜,也就走得近了些,平时你送我一篮瓜果,我还你一把瓜子,不上生死之‘交’,但也关系匪浅。

    李氏颔首,很是满意这个答案,复又抚了抚孙寡‘妇’细腻光滑的手,讲:“姐姐现在需要你帮一个忙。”

    孙寡‘妇’挑眉,眼皮子跳了一下,她也算是个‘精’明人,一看李氏那神秘兮兮的样子,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姐姐请讲,如果能帮的上忙,妹妹一定不会推辞,可是妹妹只是个寡‘妇’,能力有限,若是不能帮上姐姐的忙,也请姐姐你要谅解……”孙寡‘妇’也是个通透的人儿,并不将话满了,而是模棱两可。

    李氏似乎也早已预料到这一点,她笑笑,有些难为情地讲:“放心吧,我肯定是不会难为妹妹的,其实只是很的一件事而已,妹妹一定能帮得上姐姐。”

    李二娘也在一旁帮腔,劝道:“我姐姐啊,平生信佛的,为人最善良了,绝不会让你去做坏事的啊,也就是一点忙而已。”

    “到底是什么事儿?”孙寡‘妇’瞟了一眼李二娘,平日她与李氏‘交’好,也常从李氏的空中听她的妹妹,嫁去了离修远村稍远的地方,在村里话做事也算是有些分量。

    李氏贴了上去,并示意孙寡‘妇’附耳上来,在她耳畔了一通,得孙寡‘妇’愈加狐疑了。

    “你们要我去回娘家那边去找个流氓来……”孙寡‘妇’迟疑道,“到底为什么啊,这样子岂不是伤害了……”

    孙寡‘妇’的娘家就在邻村,清源村,离修远村并不远,走路也不过一个时辰,是可以速去速回的,况且她一个寡‘妇’常回娘家看看也属正常。

    她话还没完,李二娘就截过了话头,滔滔不绝地讲开了:“孙妹妹,不是这个理儿,我和姐姐可是为了温情好……”

    李二娘望了望一片黑漆漆的窗外,还是压低了声音,伏在孙寡‘妇’肩头,讲了好一会儿。

    果真如她姐姐所言的那般,二娘这个妹妹的确是很会话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分析得不一而足,其中心思想是在阐述一点,孙寡‘妇’帮这个忙,对温情好,对李氏好,对她自己也好。

    “温情啊,戏文听多了,现在满心满眼都抱着一个念头,想找个穷书生一起过,好像那样子才是所谓的爱情。哎哟哟,孙妹妹,你也是过来人,这婚姻之事难道不应该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约么……”李二娘的一惊一乍。

    “就是这个理儿!况且,若是真能成就温情一桩好姻缘,孙妹妹,我替她感谢你一辈子,自然这礼金也是少不得的。”在李二娘的一连串话语攻势下,孙寡‘妇’已经有些动摇了,李氏又趁机添了一把柴,让这动摇的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孙寡‘妇’似乎是暗下了决心:“好吧,就按你们的办,我倒不是图那点礼金,能够做点好事自然是好的。”

    “孙妹妹才是这第一明白的人儿,还请妹妹明儿个就去,事不宜迟嘛。”李二娘确是个人才,知道见人人话,见鬼鬼话。

    夜,愈发地静了,送走了那对巧舌如簧的姐妹,孙寡‘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暗道,反正自己的任务也简单,早点完成便罢,但她却不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温情!你个死丫头,昨日对你二娘做了什么?”吃过午饭,温情刚上‘床’想要眯一会儿,就听得李氏厉声的叫骂和捶‘门’。

    温情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李氏又在发什么疯了,恹恹地起‘床’来开了‘门’。

    ‘门’口堵着的,果然是李氏,微胖的身躯几乎占去了大半个‘门’,此刻正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瞪视着温情,鼻孔扑扑地吹着气,那模样煞是好笑,温情一个不留神就笑了出来。

    “你个兔崽子,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是不是太久没挨揍皮痒了?三天不,上房揭瓦,你可别以为有点聪明,就能把这个家玩‘弄’于股掌之间!”李氏气极了,扬手就‘抽’了‘门’边的一根响棍,向温情挥去。

    响棍是一根孩手臂粗的由竹子制成的棍子,在底部被剖成了好几根细长的条,一挥,触及地面就会发生响声,乡下人家用来吓唬‘鸡’鸭等家畜的,也用来教训孩子,竹条‘抽’在人身上,疼痛不亚于一般的棍子。

    李氏这一棍子下来,手上是用了劲的,可不是而已,幸好温情眼疾手快,仗着自己身体软,从响棍和‘门’的空隙处钻了出去,马不停蹄地向前跑,一直跑到院子‘门’口这才喘了口气。

    “继母大人,你又在发什么疯了,没事儿便拿我出气,真当我是枚软柿子最好捏,对吧?”温情没想到李氏这回竟是来真的了,一边回嘴,一边往村长家的方向跑去,寻求庇护。

    “看你个死丫头往哪儿跑,居然趁我不在故意绊倒你二娘,‘弄’得她现在脚踝肿的跟馒头一样了……”李氏本来就有些胖,平日里又不常运动,才追了一段路就气喘吁吁个不停,半躬下身子,手掌撑在膝头,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李二娘?她不是因为跟踪自己被识破而摔倒,才不心扭伤了脚踝,怎地现在又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了?

    温情听了这话,也是心里有气,恨恨地转头,朗声对李氏吼道:“明明是二娘她自己不当心,怎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不定还是你们俩姐妹沆瀣一气呢!”

    “你个丫头片子,嘴皮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你二娘现在还躺在家里呢,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两人公公有理婆婆有理,谁都不认对方的账。

    两人停下的地方,正好是村子的正中央,很快就聚了一大帮子人,看这一对继母‘女’俩当面对吵,引来一串的议论纷纷。

    “你们吵什么,闹得整个村子‘鸡’犬不宁的!”不一会儿,村长也听到风声,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前来,狠狠地一跺拐杖,颇有几分威严的气势在里头。

    “哟,温情,你怎么在这儿?这架势……啧啧……”突然,自人群中冒出一个痞痞的男声,他大踏步走出人群,站定在温情身侧,伸手就要来搂抱温情似的。

    温情不‘露’痕迹地躲开了,眉头微皱,反问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那男人反退了一步,狐疑地量着温情,面上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凶巴巴地又上前一步:“温情,你怎么能不认账呢,我可是你男人啊!”

    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又是一个重磅消息在人群中炸开,温情脸‘色’瞬间就白成了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