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他竟然来了
“哟,美妞不是要找我么,怎么见了却吓成这副模样?还是,是见着我太‘激’动了,所以连烧饼都拿不稳?”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温情苦苦寻找了一天的流氓,‘毛’二郎。 *79&
此刻,他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麻布褂子,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倚着墙壁,痞痞地看着温情笑。
温情厌恶地扫了他一眼,这‘毛’二郎本就长得矮,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穿的也衣衫褴褛,再加上那不怀好意的笑,怎么看,怎么觉得猥琐不堪。
“‘毛’二郎,你不是要躲着我吗,怎么就想通了自己出现?”温情虽然个子娇,但摆出凛然不惧的架势,还有点像模像样。
只是她唬唬别人尚可,面前的可是一个资深流氓,自然不将她放在眼里,‘舔’了‘舔’‘唇’,‘毛’二郎邪恶地一笑:“我可是跟了你一路,不过现在才出来,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看看现在周围还有人吗?”
被‘毛’二郎这么一提,温情四周量了一番,果真如他所的那样,整条巷子里安安静静的,石板路上飘落了几片树叶,四周没有人影,也没有人声。
恍然察觉周遭环境对自己不利的温情,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心头瞬间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直到抵住了墙壁,才顿觉心中踏实了几分。
“没人如何,有人又如何?”温情强压下心头的几丝恐慌,努力维持着处变不惊,将声音也不由调大了几分,似乎是想给自己壮胆,“青天白日的,我还不信你能做些什么!”
“呵,我能做什么?我能做的可多了……”‘毛’二郎‘色’‘迷’‘迷’地看着温情,突然一步一步地向她站立的地方挪过来去,“你不就是想找到我澄清自己的清白吗?如果我今儿就在这里把你给办了,咱们都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就印证了我的话,不是吗?”
“印证了你的什么话?”看着‘毛’二郎一点一点地‘逼’近自己,温情不住地往后退,手掌攀在墙壁上,指甲深深地扣进了墙砖之间的缝隙中。
‘毛’二郎哈哈大笑,似乎笃定这僻静的巷子里,不会有别的人走进来,破坏他的好事,好整以暇地看住温情:“之前我曾在众人面前宣称,与你有染,本来是成竹在‘胸’的事儿了,可没想到你也有点本事,三言两语就破坏了我的计划。啧啧,但现在那些已经不重要了,有这么个美人儿陪我共度良宵,我可真是赚到了……哈哈,你也别妄想有人来救你,这儿偏僻幽静,一整天都不见得会有人经过,你就好好享受吧,我的美人儿……哈哈哈……”
温情这时候彻底地慌了,她在来之前顶多也就想到‘毛’二郎会对自己恶语相向,年纪轻轻的她,哪里料得到这人世间的险恶呢?
寻了个机会,温情不敢再多加逗留,扭身就往巷子外面跑去。
但‘毛’二郎早有预备,温情身子一动,他也紧接着动起来,手臂一捞,两个指头就捏住了温情的衣裳,再用力一提,将温情拉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他的身上去。
温情堪堪稳住身形,犹是这般十万火急的时刻了,她也强自镇定,心跳加速如狂‘乱’的鼓点,眼眸里闪过一丝惊惶的光芒,但面上依旧装出冷冷的模样:“‘毛’二郎,放开你的脏手,作甚拉拉扯扯的!”
已经撕破脸了,‘毛’二郎不介意撕得更破一点,不顾温情的挣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痴痴地笑道:“美人儿,别费力挣扎了,都是徒劳无功,还是乖乖地从了我,咱们好好享受一番人间至乐吧。”
着,‘毛’二郎就犹如寻食的饿狼,迅猛地朝着温情扑了过去,手指灵活地一扯,作势要将温情的衣领扯开一个口子。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撞击,破空而来,挟裹着浓浓的杀意,来势汹汹,叫人无处可避。
‘毛’二郎捂着被中的手臂,片刻之后,血滴就沿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下来,饶是他当即撕了衣角来包扎,也依旧血流不止。
面对着大‘奸’大恶的‘毛’二郎,温情几乎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吓得不由自主闭上了眼,不敢面对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一切。
哪知,听得一声响,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只见了‘毛’二郎捂着流血的手臂,正在张望着四周,破口大骂。
“是谁?背地里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到嘴的‘肥’‘肉’,本以为一定能吃到嘴里,谁知道最后却横生了枝节,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还把自己伤到了。
‘毛’二郎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呢,那张嘴什么难听的话都能骂出来,饶是温情也有些受不了,正待开口阻止他的时候,只听得一句熟悉的男声响起。
“‘毛’二郎,你骂累了没有?需不需要喝口水再接着骂?”
之前‘毛’二郎没能得逞,温情心中就有了几分猜测,每次周渊见都会雪中送炭,不知这次是否也是他?但又想到自己昨夜已经明确了,算一个人解决此事,不愿他跟随,又急忙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现在,听到这熟悉的低沉男音,温情便肯定了来人的身份……竟然真的是周渊见!
周渊见自巷子口翩翩然地走进来,身后跟着连体婴儿一般的阿安,手上摇着一把水墨画风格的清雅折扇,闲庭信步,仿佛是来走马观‘花’赏风景的。
前几日,在修远村,‘毛’二郎曾见过眼前这个男人,还曾看那他站出来为温情过话,此刻心中了然,知道他和温情是一伙的。
“呵,原来美妞有了心头好啊,怪不得不让我碰呢。”‘毛’二郎拿眼在温情和周渊见,以及他们俩身后的阿安身上,来回逡巡了好几圈,手臂上的伤口渐渐止住了血,但他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只敢隔得远远的,动动嘴皮子而已。
温情气极,这厮真是太不要脸了,反正现在有了周渊见撑腰,不知为何,一看到周渊见她就顿觉心内踏实,涌起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畏之感。
正‘欲’上前理论一番,周渊见却皱了皱眉,将她拦了下来,折扇一展:“这种人,跟他废话什么,纯属‘浪’费口水和时间。阿安,给我,到他学会好好话为止。”
周渊见冷哼了一声,连看都不想看一眼‘毛’二郎,只觉得那猥琐的模样映在自己的眸子里,会脏了自己的眼。
周渊见今日换了藏蓝‘色’的衫子,不似月白的那般优雅,却多了几分冷凝和稳重,扇子挥在手里,如有自己的生命一般灵动,通身上下透出一股不凡的气度。
‘毛’二郎不是修远村的人,自然不知道周渊见的身份,本以为只是区区一个温情的普通同乡,受伤也只觉得是自己轻敌所致,但阿安甫一走近他,他便知道,自己想错了。
挟裹着浓浓的杀气,阿安的脸上明明还带着微笑,但就是刹那之间便能让人冷汗涔涔,后背上仿佛是有蚂蚁爬过,黏糊糊的汗水都快粘住了衣衫。
“接下来,我们该从哪儿下手?我刚刚伤了你的左手,这回咱们伤右手,你觉得怎么样?”阿安不仅仅武功不错,跟随在周渊见身边的人,全都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他还很懂得怎么利用人的心理攻势。
两根修长的手指玩‘弄’着一颗石子,‘毛’二郎看了却是大骇,那正是方才中自己的东西,可明明那时候他们还站在十几步之外……
意识到双方的武力差距,‘毛’二郎这根墙头草,立刻就偃旗息鼓了,一个‘腿’软差点跪了下去,皱巴着一张瘦的脸求饶道:“两位爷,大家有话好好,别……别上来就动手啊。我错了,是我‘毛’二郎太不会话了,我在这里给两位爷赔礼道歉,还请两位爷大人有大量,原谅的这一回吧。”
温情看的是大跌眼镜,这人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变脸比翻书还快,心中不由更加鄙夷了。
周渊见咳了两声,厌恶地快速扫了‘毛’二郎一眼,摆摆手:“处理掉,我看着恶心。”
短短的几个字,却能觉得一个人的命运,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温情没有什么良善之心,心头却还是浮起几丝不忍来,拦了阿安,对周渊见道:“留着吧,他还有用。”
周渊见盯住温情那张清秀的犹自带了泪痕的脸,心中还憋着一股子气,这妮子也太大胆了,居然一个人孤身而来,若不是自己跟在她后面,今日她可就惨了。
半晌,他才别过脸去,喉咙里咕噜了一句:“随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简直贯穿了‘毛’二郎平日的生活,所以温情同他一讲,无论是什么条件,他都照单全收了。
“李氏托孙寡‘妇’给你的银子,你就收着,只是这事儿你若是给我办砸了,以后这世道上便没了‘毛’二郎,你明白吗?”温情借了阿安和周渊见的势,威胁道。
‘毛’二郎连连点头,一个劲儿地唯唯诺诺:“是是是,我可不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开玩笑,温姑娘的话我一定谨记在心,绝对不会搞砸的。”
“你要‘毛’二郎作甚?”方才温情与‘毛’二郎耳语了一番,连他也不晓得讲了些什么。
温情意味深长地一笑:“现在知道可不是太没劲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咱们也该回去了,李二娘那边想来应该有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