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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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纱,你也在这儿啊。 *79&”想到什么就去做,温情复又绕回前面去,向挽纱了个招呼。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挽纱才把注意力从鲜‘花’上移开,再定睛一看来者是温情,她有些讶异,许是没想到温情会跟自己招呼。

    “温姑娘,你也来‘花’园转转啊。”

    随意应承了一句,挽纱也寻不到话讲,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讪讪地对了对手指,温情不知道如何开口,两个人大眼瞪眼,彼此都觉得尴尬。

    “温姑娘,你可是有什么事儿吗?”还是挽纱破了尴尬,她还忙着采‘花’呢。

    周渊见算好好装扮合欢院一番,所以派了她们四个出来采‘花’,院子里的其他人都被大少爷一句“没欣赏水平”发了,指名道姓要她们四人采选好看的鲜‘花’,工作量不。

    一看挽纱流‘露’出要离去的意思,温情蓦然就急了,一把拉住挽纱细细的手臂,急促地讲:“我刚看到周继礼跟在你身后,还‘色’眯眯地看着你,似乎不怀好意。”

    挽纱是个单纯的姑娘,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一听温情的话,倏然就红了脸,娇羞地低垂了头,扭捏道:“温姑娘,你什么呢。”

    “哟,是温情啊,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咱们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正话间,在另一边采‘花’的紫桐瞧出了不对劲,也跟了过来。

    之前紫桐在另一边采‘花’,有大片灌木丛挡着,再加上她又是弯腰低头,因而温情没看见她,她也没瞅见温情。

    待她直起腰来,才发现‘花’园中赫然多了一个人,于是提了篮子就赶过来。

    温情皱了皱眉头,每次遇上紫桐都会硝烟弥漫,免不了一场争吵。

    不过今日,她还未来得及话,挽纱就帮她解释了,将温情所言“周继礼跟踪”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紫桐。

    不屑地瞟了温情一眼,又随意地扫了一眼四周,紫桐扭了扭身子,‘阴’阳怪气地讲:“挽纱,有些人可‘精’明了,瞅准你是咱们四个里头最单纯的一个,就想从你这儿寻个突破口,入合欢院内部,你可不能做少爷的叛徒啊!不定,什么周继礼跟踪的事儿,也是她平白捏造出来的,阖府上下都知道二房与咱们不合,她就算编造了个周继礼跟踪你的故事,咱们也没法求证,对不对?”

    紫桐好整以暇地看住温情,一副自己是个聪明人,看穿了温情意图的模样。

    温情举目一望,已经没了周继礼的影踪,大概是他看挽纱身边人多起来,便离去了。

    不能抓现行拿证据,温情与紫桐有回到了口舌之争上。

    “我为何要编造个故事出来,能得到什么好处?”温情也急了,仿佛是被火烧了尾巴的猫,瞪大了眼睛,要与紫桐请个是与非。

    “我先前就了,你就是想入合欢院内部,可是我告诉你,无论你动作有多么高明,合欢院有我紫桐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得逞,趁早洗洗睡吧,别再我们少爷的主意了!”紫桐毫不示弱,脖子一拧,语气愈加‘激’烈。

    联想到以前温情和紫桐每次碰面,两人都如同针尖对麦芒一般,挽纱惴惴地拉了一把紫桐,声提醒道:“少爷还等着要‘花’儿呢,咱们走吧。”

    紫桐鼻子里哼哼,即使是要走了,嘴上也依旧不饶人:“走啦走啦,咱们可不像某些人,攀上了老夫人以为就能不可一世了,咱们啊,还得勤勤恳恳地做事换饭吃呢!”

    温情恨得攥紧了拳头,但事情紧要,她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眼看着两人就要走,不再和紫桐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挽纱,我可以发誓,刚刚的话全都是事实,你自己留个心眼!”

    温情还在后面朗声叮嘱道,紫桐索‘性’伸手把挽纱的耳朵给捂了起来,片刻之后,等听不到温情的声音了,才放下来。

    “她脑子有病,下次看到她,你躲远点周走,懒得理她。”紫桐一本正经地对你挽纱讲,语气斩钉截铁,似乎由不得人不信。

    挽纱是四人中年纪最的一个,从懂事起,就在周渊见身边服‘侍’了,即使是偶尔不满紫桐的脾气,但在温情和紫桐之间,信任的天平自然而然也会偏向紫桐。

    直到挽纱重重地点了点头,紫桐才算放心,欢喜地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挽了挽纱,两人回了合欢院,碰到温情的事儿也随风飘散,不再提起。

    目送了紫桐和挽纱离去,温情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狠狠地踢了一脚路边的‘花’丛。

    ‘花’丛遭受了这无妄之灾,零落地飘下几片‘花’瓣,散落在石板路上,看起来孤零零的,就如同此刻的温情。

    明明自己是好心好意,哪知却被人当作狼心狗肺,她心里十分委屈,眼睛一酸,伸手去‘揉’‘揉’,竟然隐隐地想要落下泪来。

    “美人儿一个人在此伤心什么呢?”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言辞轻浮。

    温情扭头一看,恰是始作俑者周继礼。

    他大概是先前瞧着人多,就暂且离开避了避,转了一圈回来,恰好瞧见了落单的温情。

    之前和紫桐的那一番争论,大家都没有扯高声调,只是绵里藏针,温情估‘摸’着周继礼应该不曾听到。

    本来心里就憋着气,再见到自己讨厌的人,温情气不一处来,剜了他一眼,扭过身去,用背影对着他,一声不吭。

    有着二姨娘和侯爷的优良基因,周继礼再怎么也不会难看,相反,扮起来还颇有几分风流倜傥的韵味,只是敌不过周渊见的气质高雅罢了。

    再加上,他出手大方,坊间还流传着他为美‘女’一掷千金的传言,虽然传言多有水分,但离事实也远不到哪里去。

    之前,他与‘女’人搭讪,从未吃过闭‘门’羹,这次却在温情这儿折戟沉沙了。

    “姑娘,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我呢。”周继礼‘摸’了‘摸’鼻尖,凑近了一步,换了个方向又问道。

    温情翻了个白眼,将身子扭到另一边,仍是不愿搭理他的模样。

    若是一般的‘女’子,周继礼可能就放弃了,他不是那种上赶着去讨嫌的人。

    但温情在他看来,是难得一遇的极品,尽管穿着朴素淡雅,却掩不了她的明丽清纯。

    “我怎么看你很眼熟啊,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丫鬟,要不然,我去找你家主人把你要过来?”周继礼瞧着温情眼熟,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在哪里曾见过。

    而温情身上那一袭朴素的衣衫,彰显了她的身份——是侯府中的一个丫鬟。

    看对方如此热心肠地询问着,温情眉梢一挑,心道,索‘性’就与他玩玩。

    “继礼少爷不记得我了啊?”

    声音娇柔软糯,如一缕清风拂过,再配上温情那‘欲’诉还休的模样,那一低头的温柔,只一刹那间,便将一向好‘色’的周继礼,‘迷’得神魂颠倒。

    周继礼又放大了胆子向前走了一步,膝盖和温情的衣衫相触,面上堆笑,略显谄媚地道:“咱们见过?哎哟,这般美人我怎么能忘记呢,真是该该。”

    周继礼着就要来拉住温情的手,作势让她来自己出气,却被温情一个不经意移开了手臂,扑了个空。

    周继礼那副猴急样儿,全映在温情的双眸之中了,她面上仍旧八风不动,却并不让周继礼占了丝毫便宜去。

    两人,一个坐在石头上微垂着头,一个在旁边长身‘玉’立,若是旁人看去,不定还觉得这是一幅相称的美景,但身在其中,温情却不由自主想吐。

    见温情少言寡语,周继礼以为她生‘性’如此,是一朵娇羞柔弱的水莲‘花’,只当她害羞了,循序渐进地追问:“那么,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啊?这般貌美,我怎舍得让你去做那些个辛苦之事,干脆向你主子要了你来,可好?”

    侯府中的丫鬟们,稍微有几分姿‘色’的,大抵都存了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很想有人想安于一个丫鬟之位,天天辛苦做事,月末‘混’点银子过活。

    因此,周继礼这一招屡用不爽,从未吃过闭‘门’羹。

    这回,面前的‘女’子尤胜之前的那些个家碧‘玉’,更值得他去要了她——周继礼心道,想必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都不会厌倦这个‘女’子吧。

    温情柔柔一笑,让周继礼心生‘荡’漾。

    这是一种甚为奇妙的感觉,仿佛是心上有一汪湖,湖水微微泛起涟漪,撩拨得人心痒痒。

    眼‘波’流转,温情娇滴滴地道:“继礼少爷,您若是能把我从主子那儿要来,也算是我的福分了,可惜……就怕您不敢啊。”

    自从夫人一气之下离了侯府,随着二姨娘的势力扩展,二房在侯府中的地位愈发重要起来。

    而周继礼又是二房中最被看好的一个,因而,他信心满满,满不在乎地讲:“别你的主子是侯府中人,就算是别地儿的,我也能去试上一试,我倒想看看这侯府中有多少人敢不给我娘面子。”

    白了,不过也是个狐假虎威的人而已。

    温情招手,示意周继礼附耳过来。

    周继礼一看到温情面若‘春’‘花’,三魂七魄都不在了,乖乖地凑上头去。呵气如兰,温情魅‘惑’地缓缓讲:“我的主子住在南山苑,你可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