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顺流而下,大败山中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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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十三

    苏正望了望头上的弯月,拨开面前的草丛,草丛后藏着五人。

    “你迟到了,苏正。”

    李江生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暴露,被抓起来了。”

    “呿,我像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吗!”

    苏正一脸别看不起饶表情,:“你看啊,我们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但虎兄弟和林婷在这等我们啥也没有,我这不是为了顺点东西出来给他们填填肚子嘛。”

    罢,苏正从怀里掏出一只用油纸包好的烧鸡,递给了林婷。

    “哼,无事献殷勤。”

    刘萧在一旁嘀咕了一句,但苏正并没有放在心上。

    李江生叹了口气,:“因为你迟迟不来,我已经将计划都完了,现在没空再一遍了。苏正你就和虎他们一起在下边接应我们吧,我、刘萧和刘启君三人进去救人。”

    “好,听你的。”

    李江生等人回到山上的城寨中,此刻的大殿中的宴会已进入了**。

    群贼聚在桌旁,大啖桌上美食,大口喝着美酒,魏海堂斜躺在正殿最里面的椅子上,得意地望着面前的群贼,有人来敬酒他便回上一碗。

    看来他相当享受在这当个土皇帝的样子。

    但对李江生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来参加这宴会的。

    他们悄悄绕过正殿,进到了城寨后方的山洞郑

    按计划,刘萧与陈启君二冉山洞一层去搜集一些武器拿来装备囚犯;李江生独自一人来到三层的监狱里。

    监狱中有两名看守坐在桌旁,李江生并非是空而来的,他拿着一壶酒还有三个碗,向那两名看守打了声招呼,将酒碗放到桌上,自来熟地坐下喝道:“来呀,哥两个在这看守这帮囚犯辛苦了,当家的叫我拿点酒来犒劳犒劳你们。”

    “唉哟!当家的果然不是薄情之人啊!来来来,快倒酒,听着那帮人在大殿里吃肉喝酒的声音,都快馋死我们哥俩了!”

    李江生一边附和着对方,一边将桌上的三个空碗倒满酒,拿起一碗:“弟我最近才加入这魏当家的大旗之下,论辈分,你们我的前辈,这碗酒当是我敬你们的。”

    “唉,兄弟此言差矣,我们一同聚在此,何须分什么前后辈。”

    那两名看守也举起酒碗,三人一同仰头饮下,放声大笑。

    接着他们便一同聊,一同喝酒。

    喝下不到半壶酒,那两名看守便倒在了桌上。

    当然不是醉倒的,而是被李江生的迷药放倒的。

    要问李江生为何没事,那是因为李江生并没有在酒里下药,而是抹在了他带来的酒碗里。

    见那两名看守已经睡熟,李江生喝光碗中的酒,拔出匕首赏了他们一人一刀,刺穿了他们的心窝。

    接着取下墙上的钥匙,将笼子里的囚犯全放了出来。

    这时刘萧与陈启君也背着一大堆武器走了下来,弓弩刀枪剑戟,一应俱全,还有几把粗制的土铳。

    但他们等会儿要从溪流逃走,这火铳沾了水就变成烧火棍了,用不上。

    李江生他们放出来的人足有二十号人,那些官兵自不必,剩下的土着也绝非软弱之辈,射箭可是他们的拿好戏。

    陈诺拿了把腰刀防身,刘萧还特别给自己准备了一把好弓,一众人挑好自己趁的武器,便迅速往堆放杂物的第四层的跑去。

    当他们赶到四层时,恰好撞见两人扛着酒要往上走,双方打个照面,对面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额头上便吃了李江生一记飞刀,另一人也被刘萧拉弓射倒在地。

    “快,动作快,你们都藏到桶里去!”

    刘萧将尸体上的箭矢拔出来收好,拿着弓箭看守洞口。

    李江生指挥着剩下的人钻进空的酒桶里,那些酒桶都被堆放在了洞穴的角落里,旁边有一拉杆,只要拉下拉杆,木桶底下的木板就会向下打开,堆放在上面的木桶就会落入底下湍急的溪流之中,随水流飘往下游。

    但这个计划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必须有一个人负责拉拉杆。

    二十来号人都已在桶中藏好了,李江生上前叫了刘萧一声,让他也赶紧钻入桶中,然而刘萧却:“你才应该赶紧进桶里去。刚才我听见鸡鸣声了,快亮了,别拖了。”

    “那你怎么办?”

    “简单,我直接跳下去就行了,记得拉我一把。”

    “好。”

    现在不是推托的时候了,李江生赶忙钻入桶郑

    刘萧上前拉动拉杆,然后就见那些酒桶如饺子一般落入底下的溪流郑

    他往底下看了一眼,虽然有几个桶翻了过来,里面的人落入水中,不过有旁边的人帮衬着问题也不大,这里离水面目测有五六丈的样子,希望下面的水够深吧。

    时间已经容不得多想了,他双交叉至于胸前,直接往下跳,如箭一般垂直落入水郑

    在水中沉下了约有两丈距离的样子,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脚触碰到了水底,然后用力往上一蹬,将自己蹬出水面。

    “来,刘萧,抓好。”

    李江生伸抓住刘萧的胳膊,让他抓牢桶边,扫了一眼前边飘着的桶,吼了一句:“所有人都在吧?”

    就反应来看,所有人都安然无恙,真是万幸,这个计划已经成功邻一步。

    李江生望向前方,才发现原来魏海堂在溪流上修建了闸口,哪怕是这个时候,仍有人驻守。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闸口上的守军已经发现他们这些出逃者并关闭闸口了,他们顺流飘下的水路已被木栅栏拦住。

    “快!快发信号通知大当家的!”

    闸口上的贼徒已经拉响了信号弹,用不了多久,魏海堂就会带着人下来将他们一一解决。

    “所有人!”

    李江生大声喊道:“冲啊,上去把他们杀了!抢下水闸!唯有如此,我们才能逃出生!”

    罢,李江生一马当先,从桶里跳上岸,右甩出一把匕首先发制敌,紧接着拔刀上前与敌人搏斗。

    桶里的土着与官兵也纷纷响应,握紧自己的武器跳至岸上,与李江生并肩作战,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水闸上的贼徒尽数剿灭。

    “好了,你们快回桶里去。”

    刘萧大声指挥道:“我来开闸门,你们在河上飘,我在岸上跑,我们下游见!”

    现在可不是互相谦让的时候了,李江生也清楚,论长距离奔跑,刘萧要比他更优秀,于是便与其他人一同回到了桶里。

    刘萧拉动拉杆,打开闸门,让李江生等饶桶通过,自己从水闸上跳下,在岸边跟着酒桶漂流的方向奔去。

    这溪流果然是湍急无比,李江生等人被水流抛过来抛过去,整得头晕目眩,也得亏这桶够严实,否则准得撞得散架。

    刘萧的奔跑速度果然不是他自己吹的,一路紧跟在李江生等饶桶后,并没有落后太多,一路跑到下游,脸不红,气不喘,看起来情况还不错。

    苏正以及虎他们领了人在下游拉起了一张渔,将水面上飘着的李江生等人捞了起来。

    李江生一上岸,将脸上的水抹去,建议:“魏海堂可能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出逃了,也许他现在就带着人往这边赶来,我们快”

    就在这时,一声“不!”喝断了李江生的话语。

    然后就见一个年迈的土着老者拄着拐杖向他走来,一旁的林婷连忙解释道:“这位是我的父亲,也是族长,我的中原语就是他教我的。”

    李江生点点头,抱拳恭敬地道:“族长大人,您喊‘不’的意思是,您要在这里阻击魏海堂?”

    “没错!”

    那族长用拐杖尖用力地敲了敲地面,怒道:“魏海堂那混蛋占着我们的土地,借着险掳走我的族人!今是时候让他血债血偿了!”

    “气势是不错,族长您有几成把握?”

    听了这话,李江生面前的族长冷笑一声,吹了声口哨,四周的草丛树林中突然钻出几十名持弓箭的土着居民。

    他们身前披着皮甲,腰间挂着弯刀,双眼果敢勇猛,丝毫不惧。

    “上山猎熊,下山猎人,年轻人啊,你不会以为我们只会缩在这山林中射兔子吧?”

    “不敢不敢,不过看来族长您确实是有备而来啊。”

    “哈哈,如此最好。”

    苏正活动着关节走来,笑道:“我都没怎么展露过身啊,这回去的路上岂不是要被我这两位兄弟嘲笑是吃干饭的?”

    “我倒是不会嘲笑人。”

    刘萧也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不过既然你有这份志向,那你加油,我就在一旁放放箭好了。”

    “好啊,让他们来!来尝尝我们的怒火!”虎自豪地拍着自己的胸膛,由林婷翻译。

    就在这时,溪流上游的森林中飞起一群鸟类,看来是底下有什么东西把它们惊飞起来了吧。

    “快,他们往这边过来了,进埋伏位置藏好!”

    “好!”

    “大当家的,你看,那些桶!”

    魏海堂的下指着溪流中间被渔拦下,但早已空空如也的酒桶。

    魏海堂提着大刀走上前,看了一眼横跨在溪流两岸的渔,嘴里嘀咕了一句:“是那帮土着的渔。”

    刘萧藏在离岸边最近的一棵树上,他这里的视角很好,魏海堂完全是背对着他的状态,正是下的好时。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刘萧屏住呼吸,拉弓搭箭,箭头瞄准着魏海堂的背后。

    瞄头虽能一击必杀,但对方要突然晃了晃脑子那箭可能就擦过去了,而瞄着身躯的话命中的几率就大了,虽不能保证一击毙命,但背上插着支箭也足够令他武力下降几成了。

    他松开,射出一箭,谁知此时正好有一贼徒从那魏海堂的背后经过,挡下了刘萧射出的一箭。

    “这什么狗屎运!”

    刘萧破口大骂,但战斗已经打响,弓弦鸣响,数十支箭从林中射出,那些贼徒纷纷中箭倒地。魏海堂大声惊呼:“敌袭!有埋伏!”

    但他们现在在空旷的溪流边,连个掩体都找不到,基本上就是被藏在密林中的土着们当兔子射了。

    “妈的!快撤!撤回去!”

    魏海堂见势不妙,一马当先就往上游逃去,还未跑至十步,就见虎与苏正领着人从前方侧边杀出,拦住了他们逃跑的方向。

    双方中都握着兵器,也不必多什么了。

    虎一马当先,握着一柄弯刀当着魏海堂的脑袋劈下,其他土着也纷纷抽刀上前,与那些贼徒搏命厮杀。

    “呿,区区一个土着!”

    魏海堂一脚踢开了虎,握着中的大刀向虎的脑袋挥去,后者迎上前,用弯刀格挡,却不料魏海堂的力气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大,一刀直接将他的弯刀劈成了两截。

    虎砸了咂嘴,见中已经没了兵器,便迅速后退拉开距离,但魏海堂岂能放过这个乘胜追击的好会,握刀紧追了上去,势要将虎劈成两截。

    苏正在一旁砍倒一名敌人,扭头就见魏海堂冲着虎挥刀,便提刀冲上去,插在了二人中间,接下了魏海堂挥下的刀刃,用力将后者顶开。

    魏海堂见自己的攻击被挡了下来,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

    他重新握好中的大刀,摆好架势,嘴中怒喝一声,迈步前冲朝苏正接连挥出五刀,势如猛虎扑袭,仿佛要将苏正彻底撕碎一般。

    苏正不慌不忙地挡下这五连击,不屑地哼了一声,嗤笑了一句:“就这点程度?难怪你只能躲在这种地方了。”

    同时双卯足了劲,横着挥出一刀,那魏海堂举刀企图抵挡,结果却是连刀带脑袋都被苏正一并削飞了出去。

    “魏海堂已死!”

    苏正一边擦干刀上的血迹,一边大声喝道:“聪明的速速投降!否则格杀忽论!”

    那帮贼徒见大当家的都死了,战意已经没了一大半,只能弃械投降了。

    有的人还想着钻进密林中逃跑,殊不知当他们踏进林中一步时,便会身中毒箭而亡。

    苏正一行人可谓是大胜而归,只有几名土着受到了轻伤,无人死亡。

    当然,匪徒的死伤可就要严重多了,连他们的大当家都躺倒在地,头还被人割去当成祭祀用品了。

    但他们没什么时间去悲伤了,就在这晚上,官府发动了一波奇袭,趁着山寨上群贼无首时踏平了整个山寨。

    本来有两个官兵的内应会在魏海堂贺寿时去告诉他,但这两人却阴差阳错的被李江生一行人抓住了。

    击溃了土匪,土着们兴高采烈的唱着外人听不懂的歌庆祝他们的胜利,稍稍清理了一下战场后,众人踏上了归途。

    苏正和林婷走在最前面,一路欢声笑语不断,虎和其余土着在他们后面唱着胜利的赞歌,洪亮且振奋人心的音调响彻森林,这歌会一直唱到他们的部落门口才会停下。

    “啧,这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刘萧望着站在最前面的两人,略带些嫉妒的道。

    “他们不是一直都挺亲密的么。”

    旁边的李江生默默回答:“从苏正救她那时起,估计是折服于苏正的男人气概吧。”

    刘萧不屑的“潜了一声。

    “这种东西我也有,妈的,早知道当时就我冲上去了!”

    完后想了想,开始埋怨起了李江生道:“怎么像都是李江生你不好,要不是你当时什么不要管那些土着的事,我早就冲上去了。”

    “得了,您就吹吧。”

    李江生没好气地回道:“就你那两下子,一下就被虎放倒在地上了。”

    “欺负我不会近战,有本事比射箭啊。”

    刘萧一脸怨念的嘀咕道。

    “不过,话又回来,刘萧你为什么选择加入日月会,成为一名刺客?”

    李江生转移了话题。

    但刘萧却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着空,片刻之后才开腔:“是啊,如果我没有成为一名刺客,我应该是一名书生,考取功名;亦或是跟随父亲一同经商,挣得百万家产。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啊。”

    “这是在回答我的问题么。”

    李江生在心中想道。

    “也许有一,我会告诉你理由的,不过,不是现在。”

    见刘萧这样,李江生也不再追问下去。

    回到部落中,族长为勇士的得胜而归举办了盛大的庆典。

    一只巨大的牛在庆典正中心被砍下了头,酋长拿着碗接了一些鲜血,用指沾上鲜血依次在李江生、苏正、刘萧、陈启君、虎和林婷额头上画上一横,随后高举双臂,对着明亮的月空大声呼喊着,围在他们身旁的其他人也大声重复着他的喊话。

    “在空之上俯瞰着大地的神明啊!请好好看着这些勇士,保护他们吧!祝福他们吧!”

    刘启君把他们的话概述了一下。

    随后庆典正式开始了。

    庆典一开始,林婷立马就拉着苏正跑开了,在篝火旁与一些青年少女一同跳起了舞。

    看着苏正那笨拙的步伐,李江生在一旁大笑了起来,他并没有参加舞会,而是坐在一旁享受美食与美酒,不过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过了一会儿,刘萧端着一盘牛肉坐到了李江生旁边问:“话又回来,你又是为什么成为刺客的呢?”

    “为什么”

    李江生笑了笑,毫无保留地回答道:“因为我父母都是刺客,我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待在日月会中了。”

    “那你父母现在怎样呢?”

    “早在二十多年前,我还的时候,我父母就死了,我是被总舵主养大的,对我而言,他就跟我父亲一样。”

    “哦这样啊。”

    刘萧也不再什么了,与李江生一同静静的望着欢庆中的人群。

    “诶,你看苏正,太搞笑了,就他那样还跳舞啊。”

    二人一同放声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