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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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什么?”温眠问得有些急切, 对于严书宁的死因她本来就一头雾水听了仵作的话更是有一种不知道从何下手的感觉。此刻她迫切想找到一个切入点。

    江止淮纯心逗她, 眸子里染上了点点笑意,用低沉悦耳的嗓音开口, “什么都答应?嗯?”

    温眠下意识离得远了一点,有些警惕地看着他,斟酌道,“那得看什么事情了。”

    虽然她很想知道但是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承诺这种东西她轻易不出口。

    江止淮看出了温眠眼里的抗拒,换了轻松的语气半开玩笑道, “给我倒杯茶就好了。”

    温眠有些狐疑,但还是走到桌子旁边给他倒了一杯茶,茶是刚烧开不久的,递给了他。

    江止淮接了过来,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没急着喝,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与其我, 不如你亲自去看看。”

    “啊?”温眠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已经多了一条手臂,她被江止淮揽在怀里,再一睁眼已经是在半空中,身边是呼啸的狂风。

    江止淮的轻功自然是极好的,没过多久就带着她落地。

    温眠脸色有些惨白,想到之前凌空的感觉心里有些发怵,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江止淮注意到她的异样, 稍稍作想就知道了缘由,懊恼道,“是我考虑不周到了。你怎么样?”眼里是明显的心疼。

    温眠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缓了过来,她适应能力一向惊人,方才头一次经历自然一时半会没缓过来。

    “下次至少提前一句,让我有个心里准备。”

    江止淮听到她有些哀怨的一句话,摸了摸鼻子,暗卫也太不靠谱了,不是都姑娘都喜欢这样出其不意喜欢被带着飞的么?

    “对了,我们看什么啊?这是哪?”温眠量了四周,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院子,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抬头问他。

    “这是乔府。”江止淮轻声解释一句,自然而然拉起她的手向着外面走去。

    出了院子,倒是依稀可以看见亭台楼阁,没有多奢华,却也是大户人家的宅院了。

    江止淮拉着她娴熟地避开了府里的人,找了一个不易被发现的拐角,藉着角度遮掩了两人的身形。

    “你对乔府怎么这般熟悉?”温眠好奇道。

    江止淮慢吞吞道,“乔府的布局是一般规格,大部分人家的宅院都是这个布局。我对临安县是挺熟的。”

    江南到京城必须经过的一个县。

    温眠还想些什么突然看到一个身影往这边走来,“那是花婆婆?”

    “嘘。”江止淮了一个手势,伸手把温眠搂紧。

    温眠被气氛所感染,有些紧张,呼吸都刻意放缓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

    花婆婆是从远处过来的,依然佝偻着身子,低着头走路,只是步伐明显矫健平稳,看不出半点的虚浮无力。

    温眠有些惊讶地看着不远处的花婆婆,如果在严府看到的花婆婆是一个仿佛垂暮的老人,那么现在看到的花婆婆除了身形不变,不管是动作还是给人的感觉都脱胎换骨一般。

    花婆婆经过温眠和江止淮的附近时脚步突然一顿,转过头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就在温眠以为他们要被发现时对方又突然觉得自己大惊怪了又继续往前走。

    等花婆婆走远了,温眠整个人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后怕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被发现了。”

    江止淮轻嗤一声,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额头,“瞧你这点出息。”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她那点子武功还上不了台面,发现不了我们的。”

    温眠追问道,“那个花婆婆有问题?”

    江止淮只道,“她身体里有深厚的内力,只是那应该不是她的,而是有人传给她的。空有深厚内力,却也不得用。”

    “难不成是她杀了严书宁?”温眠猜测道。严书宁怎么也是一个男子,普通女子理应没办法杀了她。花婆婆有深厚内力,而且也定然比普通女子力气大得多的。

    江止淮摇摇头,“不是她。严书宁除了胸口的一刀外,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必然是熟悉的人才会没有防备。若是花婆婆,两人多少有一点斗的痕迹。花婆婆虽然有深厚内力却没武功招式,若要制服一个成年男子,那么也是用的蛮力。再有能做到身上没有其他伤而一倒毙命的就是从背后刺入。但是刀是从胸口刺入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她记得仵作没那么具体啊。

    江止淮唇角微扬,心情极好的模样,声音悦耳,“我让暗卫去看了一眼严书宁的尸体。”

    “你你你……”温眠看着他语无伦次道,神情幽怨,“都不告诉我。”话语里有点的委屈。

    “嗯,我这不是带你过来看了么,不也告诉你了么。乖。”江止淮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温眠甩了甩头,瞪了他一眼,生气道,“不准摸我头。摸头长不高。”

    江止淮惊讶道,“你还能长?”

    温眠气鼓鼓地转过头去,不想理他,她当然要继续长,起来秦泱泱比她还但是比她高一个头。

    “严书宁在进入新房之前就已经死了。但是严府的下人是看着严书宁进去的,乔珞裳甚至和严书宁还了不少话。如果仵作的都是真的,那严书宁是怎么回事?或者进入院子的不是真正的严书宁?人皮面具?”温眠斟酌着开口。

    江止淮轻笑出声,“你以为人皮面具是那么好得的。又是话本子看来的?人皮面具的确能达到这种效果,但是那类的人皮面具全天下都不超过三张。临安一个的县哪来的人皮面具?退一步来,那花婆婆机缘巧合下得了一张,那便是有人带了人皮面具扮做了严书宁的模样,单那声音也是仿不来的。严府下人和乔珞裳不可能听不出严书宁的声音。再若是这样严书宁的尸体又得被搬回屋子里,花婆婆断没有这个本事避开人悄无声息进入屋子。”

    “所以,那一开始进入新房的定是严书宁无疑。”

    听完了江止淮的话,温眠泄气了,之前本以为找到了重要线索,背江止淮这么一,之前想的都推翻了。

    “乔溪箩。”江止淮给出了这三个字。

    温眠不信,她对乔溪箩的印象是极好的。而且她看的出乔溪箩对乔珞裳感情是真的深。

    “相比起乔溪箩,我宁愿相信严书宁是自、杀的。”

    江止淮拉着她向外走,“花婆婆看过了,我们先离开。”

    温眠走了一会发现不对劲,停下了脚步,“我们就这样一直走?”再走下去该碰到乔府的下人了,而且看江止淮完全没避着的意思。来之前不还是十分谨慎的么,

    江止淮理所应当道,“走大门。”

    温眠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我们这算是私闯民宅了。就这样光明正大走出去怕是会抓起来吧。”

    江止淮自信,言简意赅,“他们不过我。”

    温眠快疯了,“这是我们理亏啊。而且你是不是听错重点了。”重点难道不应该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低调一点不好么?

    江止淮明白过了来,沉默了一会才道,“用轻功回去的话,你会难受。”

    温眠愣了愣,没想到对方是因为这个缘故,摇摇头,“没事,其实我挺喜欢的。”飞在空中的感觉不要太好。

    江止淮低下头看她,见她杏眼弯弯,脸上的神情不见作假,伸手揽住她的腰,轻轻一带,使了一个轻功离开了乔府。

    乔府外,温眠没急着回去,而是就近找了一家茶楼同江止淮上去要了一个雅间。

    二很快进来上茶了,温眠向他听道,“今儿据是那严家大少爷和乔家大姐的成亲。我们刚从外地来的不太清楚这里面的事情,有点好奇。”

    二一张脸堆满了笑容,毕恭毕敬道,“是啊,两家亲事已经定了一年了。这不,今天两人才成亲。起来这两位还真是郎才女貌的,让人羡慕。”

    “那位乔大姐之前还有一位未婚夫?”温眠想到严母脱口而出的几句话,探道。

    二提起这件事脸上神情有些古怪,叹息道,“乔大姐之前和方家有过亲事。两家是定下的娃娃亲。这方大少爷也是极其出色的。只是短命啊,在大婚前一天就死了。虽还没过门,但乔大姐还是为此守了三年。”

    “乔家是制香的?”温眠不懂声色地继续套话。

    二没什么防备,或者只是单纯以为温眠只是好奇,“乔家在这临安县也是颇有名气的。世代制香,据祖上是专门给皇室制香的。只是一代代没落了,乔大姐是极有天赋的,制了好几种香,据入了宫里的眼。在这临安县可风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