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航在短暂错愕后, 见玉藻前在注意着自己, 就问：“怎么挑这种地方？”

    玉藻前见他反应这么平淡，有点遗憾，不过还是故意正经地回道：“想什么呢，这可是正经做生意的地方！”

    “……”徐航顿了顿，他不信玉藻前会不知道这里其实是青楼，不过想起玉藻前之前的话, 他便干巴巴地配合道, “好吧, 你高兴就好。”

    “你不要想着会有什么不良服务了！”见徐航纠结的模样，玉藻前也不再刻意逗他了，直言道，“刚才我已经告诉过掌柜, 我们只是来寻常吃喝赏景的，不要做多余的事。”

    徐航听他这么，心里才稍微放松下来。

    然后了解到, 事实上很多所谓的的高档茶楼，其实都是青楼的文雅模式, 这是为了配合一些所谓文人雅士的风度还有追求格调的有钱人。白就是有些男人想逛青楼，但又觉得这行为低俗，然后商家自是配合的，就弄出这样欲盖弥彰的高档茶楼。

    同样，为了区别于普通青楼，这里服务的女性都是从接受琴棋书画的培养, 有一定学识，甚至懂得吟诗作对，这是为能与文人对得上话。

    这里的女人在察言观色上，自然十分擅长。

    能够轻松拿银子不需近身服侍，这样好的事谁会不喜欢，而且看到徐航一行人里就有不少天仙般的美人，她们自认都无法与之相比，所以还怎么会自取其辱的献媚呢。

    徐航坐了一会儿后，发现除了服务的人都是女性外，确实和外面茶楼也没什么区别，除了上菜和添茶水酒水外，都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墙边，也就渐渐不那么在意了。

    不过没多久，凭栏而坐的徐航听到楼下有喧闹声，大概是个财大气粗的客人觉得有不满意的地方，正在不依不挠。

    徐航稍微听了听，大概是对方想要的姑娘刚好服务别人去了，自觉是丢了面子，要挟着若不能把那姑娘叫来陪他，就不能善了。

    过了一阵，就有个稍年长的女人上来他们这里，徐航看她模样就觉大概是老鸨。

    对方心翼翼地：“扰您兴致实在是抱歉，楼下有位公子欢喜您这里一位服侍的姑娘欢喜得跟，希望您能割爱让她下去陪他。”

    徐航本身就并不在意茶楼里这些服务的女人，只是顺口道：“他是要哪个姑娘？”

    鸨母指了刚才在帘后一直弹着琴的那位，徐航顿时明白为何鸨母如此心的询问了，原来不是普通端茶倒水的那些。

    鸨母：“是正在弹琴的这位波斯姑娘。”

    徐航瞟了一眼帘后弹琴的女子，看面相就是个中原人，怎么是波斯的？

    不过他没多问，点点头同意了鸨母的请求。

    鸨母见他好话，暗暗松口气，然后就朝帘后招招手，叫道：“波斯，王公子那儿找你去呢～”

    徐航：“……”

    敢情这波斯是人名而不是指对方从波斯来啊！忽然想了想，这大概就是商家的噱头和文字游戏吧，寻常人听到波斯姑娘都不会想到这是个人名，自是觉得是异域来的，会更容易产生好奇。

    鸨母又好声好气地对徐航道：“我们给您安排另一个姑娘上来奏乐，您放心，她的琴声并不比波斯差。”

    徐航倒无所谓，他其实有点欣赏不了这种缠绵的琴音，道：“不必再安排人上来演奏了，我们有乐师。”

    虽然徐航这行人是生面孔，但能出手大方包下一层楼，这样富贵的人她们这样开门做生意的自然不想开罪。

    鸨母试图观察徐航是否心里暗恼，可惜徐航那平静的脸上实在难叫人看出情绪。

    徐航见鸨母还没退下，就：“还有事吗？”

    鸨母连忙摇头，领了人便走。

    波斯走后，无人演奏，虽妖怪们有有笑的也是热闹，但没了伴乐好像还是缺了点什么。

    妖琴师冷冷地了句：“柔而无力的琴声，差点听得人要睡觉。”

    徐航礼貌道：“不知能否有幸听到你的演出？”

    妖琴师哼了一声，并没有拒绝，起身后掀开帘子，把琴放在桌上，坐在刚才波斯的位置，没多久就有琴声传出。

    与刚才青楼女子弹奏的相比，妖琴师的琴声更加清亮，叫人联想到清山林间流动的溪水，再抬头不远处是皑皑雪山。

    不仅是妖怪们听得出身，楼下听到这琴声的客人也忍不住向老鸨听起来。

    老鸨只好苦笑着一一解释着，这是一位客人自己带来的乐师。

    得知演奏的不是楼里的姑娘，那些人只好怏怏作罢。

    玉藻前把玩着茶盏，忽然道：“起来，刚才在下面闹事的似乎就是史举人给他女儿订的王家公子。”

    徐航想到刚才那个男人在底下嚣张且蛮不讲理的模样，忍不住皱起眉来。

    “算了，现在不讲这些。”玉藻前神色狡黠地拿出一个盒子，“你要猜猜这是什么吗？”

    徐航见那盒子的，仔细闻的话闻到在香味之中又夹了点药味，就猜测道：“这是药？”

    玉藻前没回答他是否猜对，而是将盒子开，再徐航接过拿进时，才道：“这是药呢！”

    徐航原本已经把盒子拿到面前的手突然顿住，然后见玉藻前歪着头，探道：“怎么样？闻了有什么感觉？”

    “……”徐航木然地，“这种凡人的药不会对修士有作用的。”

    玉藻前露出略感遗憾的神色，不过这答案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出于一直以来都某件事的好奇，玉藻前忍不住趁机追问道：“起来我一直好奇，你是……唔，还有那方面的冲动吗？怎么好像从来不见你有点成年男子该有的反应？”

    徐航一阵无语，有些无力道：“你为什么会怀疑这种事……”

    “我是真的奇怪啊，虽然你这么，但从来不见得你有相关反应，怎么让人不好奇！”

    徐航留意了下左右后，感觉很是不好意思道：“这种事怎么好在大庭广众下。”

    妖怪们的感官可是比一半人敏锐得多。

    玉藻前了然道：“那就是到房间里去，我们两人细究是吧。”

    徐航：“……”

    不过看玉藻前的样子，看来今晚会到青楼里都是对方早有计划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动的念头，但显然对方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恐怕不会罢休。

    徐航看了看左右，决定顺着对方的意思，到单独的房间里头。

    这层楼都被他们包下了，想要找个没人的房间还是很容易的。

    进到房间后，徐航就按捺住羞耻感，道：“我当然还是有那方面的生理反应，只是过去我一向不重欲，修道后便更加淡漠而已。”

    玉藻前点点头，看起来是相信了他的话，徐航准备出回到外面，但是突然又被玉藻前揪住。

    玉藻前道：“可是我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徐航：“……”

    见徐航如临大敌，玉藻前笑了：“我又不会做什么，干嘛怕成这样？”

    然后他就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话锋一转，道：“难得来风月场所一趟，虽然我们不用伺候，但还是可以开开眼界。”

    接着徐航就见他兴致勃勃的在床上翻找着什么。

    没多久，徐航看见这张床上竟被玉藻前发掘出一个个机关和暗藏的夹层柜子，再看里头装的东西……好吧，现在他是真相信这里真的有经营青楼产业了。

    看着满床各种型号的角先生，徐航只觉有些辣眼睛。

    他忍不住问了句：“这种地方……这些东西应该被不少人用过吧？”

    原本想用这些东西来调侃他的玉藻前，听他这么一，突然间什么兴趣都没了。最后只拿起一本画册，邀他来看：“不如来学学别人的花样？”

    徐航见避不过，就过去和他一起观看起来。

    实话，依他来看，画册上面的人都多少有些比例不协调，尤其徐航本身学习过绘画，个别有些就太过夸张了，而且动作感觉也有些僵硬。

    看了一会儿后，玉藻前问他：“你感觉如何？”

    徐航很踏实地回答道：“不怎么样。”

    然后把自己刚才的想法出，并就其中一幅画做出指点道：“这个人的动作不够协调，而且人体方面也有问题，如果腿能够长一点，线条再流畅些或许会更好。”

    接着又：“这个角度人类的身体是做不到的，画得太夸张了，已经脱离实际情况。”

    徐航一连点评了好几副画，就差想拿出笔去进行修正。

    玉藻前：“……”

    突然有点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