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老妪讲宅院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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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深深忙完这些之后又回到桌子旁边,远远的看着他的睡颜,迷迷糊糊之中,睡着了。

    第二早上,陈起昏昏沉沉的从床上醒来,他摸了摸自己有些疼痛的太阳穴,他从床上下来,一抬眼就看到了伏案睡得正香的许深深。

    他穿上鞋子,走过去瞧了瞧,点绛唇,柳叶眉,美目紧闭,面前的人,模样真真是不错的,也是极好的。

    陈起走到衣架上,顺拿下来一件披风,又回到她跟前,动作轻柔缓慢的披在了她身上。

    也不知是陈起的动作吵醒了她,还是许深深自己睡醒了,她睁开黑曜石一样的眼眸,看着面前的陈起。

    两个人就这么静默无声的对视着。

    “咳咳,”陈起为了掩饰内心深处的尴尬,抬轻轻掩面清了清嗓子,声音温柔的问道:“你醒了?”

    许深深的脸染了几分桃红,她低下头,轻声应道:“嗯。”

    陈起没再话,则是俯下身将她拦腰打横抱起,放在床上,“你先休息一下吧,晚些我差人给你送一些早饭过来。”

    陈起换了件衣服,准备要走,许深深扯住他的衣角,叫住了他:“你可不可以陪我会话?”

    他又坐回床榻边,伸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柔声道:“深深,来了这陈家,莫要怕,有我护着你。”

    许深深瞧着他,好像是想要把他刻进心里牢牢的一样。

    这是十七年来,第一次有人对她这种话,也是唯一一个人会这么对她。

    “阿起。”

    一日晴的很好,许深深换了一件浅碧色的衣衫来到陈起的书房。

    “深深?”陈起从书桌旁站起来,挽了她的拉着她一同来到桌边坐着,陈起倒了杯茶水给她,“怎么有空过来了?”

    许深深浅浅一笑,两个梨涡在两颊荡开,“陈家家大业大,你又是陈家的长房嫡子,自然少不了会娶上几位妾室。”

    许深深没有透这些。

    “不会,我陈起只娶一位夫人,娶了你,便是白头到老的那种。”陈起捏了捏许深深的脸,一脸宠溺道。

    许深深主动握住了他的,“可,可如若哪一你真娶了妾室,负了我,那我会与你永世不再相见。”

    他被傻傻的她逗笑了:“不会,我会守着你,直到荒地老。”

    她看着他认真的面容,不由得笑了。

    “陈起,这可是你的,你可要做到。”

    午后,陈起携了许深深到正厅给长房老夫人瞧着许深深,煞是欢喜,差人拿了几件新锦缎给许深深。

    “深深啊,这料子不错,你留着裁几件衣衫穿穿。”长房老夫人拉着许深深的,意味深长的,“这陈家不比外头,规矩多,若不晓得,多问问这些家丁仆饶,只是在这儿啊,可不比外头自在,莫要想家才好呢。”

    “起待我极好的,婆母放心就是,深深还要庆幸自己嫁得如意郎君呢。”她莞尔一笑。

    长房老夫人会心一笑,颇为满意的点头,又叮嘱着陈起:“深深是一个好姑娘,你莫要辜负了她才是,更不许欺负她,切莫怠慢了她。”

    陈起将许深深圈进怀中,“母亲请放心,孩儿会照顾好她的。”

    “带深深在府里转转吧,”长房老夫人。

    “好。”

    陈起带着许深深在花园里散步,许深深瞧着花园里的梨花开的正好,一时驻足停留赏了一会儿梨花。

    “怎么,你喜欢这儿的梨花?”陈起伸出要摘一束梨花给她,却被她伸拦下。

    “这花儿开在树上挺好的,若是摘下来了,没一会儿就蔫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陈起牵起她的,询问道:“那我以后在我们院里为你亲种一院子的梨花,你可愿意?”

    许深深踮起脚尖,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唇上轻轻琢了一下,“那,再添一个秋千架吧。”

    陈起温柔一笑,拥紧了她:“好。”

    陈起并没有骗她。他为她在他们的院子里种了一院子的梨花,清风一拂,满院子里白雪纷飞,好不美丽。

    许深深时常在梨花树下荡秋千,陈起偶尔有时会在她身后轻轻推着她,有时则是在院子里的亭子里为她泡好茶,恬淡的生活让许深深一度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她刚嫁过来的那年初冬,陈起告诉她,他要去京城谈货,要走三个月左右才能回来。

    许深深什么也没,只是将柜子里她亲缝的狐皮大衣给他带上了。

    “阿起,此去三月,带上这件大衣,也暖和些。”她。

    陈起抱紧了怀中的她,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同她:“等我回来。”

    她站在陈家门口,看着他带着行李一步步上了马车,又目送着他离开,一众车队扬长而去,她在原地站了许久都没有离开。

    同年腊月,许深深被郎中告知已然有了身孕两个多月了,她才恍恍惚惚记起来,陈起已经走了两个月了。与此同时,二院传来喜事,二房陈云间的夫人也怀孕了。

    许深深心里清楚的很,在陈家,尤其是这么家大业大的家族,她和那位还没见过面的二房少夫人一样,成了整个陈家里里外外众矢之的的。许深深自知,自己和尚未出世的孩子,已经被迫卷入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来了。

    腊月底,许深深庭院里的腊梅开了,嫣红的花瓣点缀在莹莹素净的白雪之间,星星点点的,暗香不断。

    许深深裹了一件素色的棉衣,看着庭院里孤零零的秋千架,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丫鬟告诉许深深,前些日子有人在二房少夫饶饭菜中下了堕胎药,如若不是发现了及时,二房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真的产了。

    许深深害怕极了,她腹中的孩子可是陈起的血脉,她怕也会有人给她下堕胎药。

    但是,许深深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二房少夫人段青青带龙点心过来看她,在她院里同她闲聊。在段青青的再三邀请下,许深深半信半疑的拿了半块点心尝了尝,在看到段青青心满意足,一脸得意的样子之后,许深深心想:完了。

    段青青走后,许深深连忙叫了丫鬟过来,让丫鬟叫了郎中来,好在许深深发现及时,加上所食的点心不多,孩子算是保住了,但是许深深的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