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莫凡前往公司，通知秘书将自己的行程往后推, 他要去一趟赌石街。

    恒川市珠宝业发达，但却不是专业的赌石城市, 真正闻名的赌石坊分布在云店。

    “莫总, 这是今天需要签署的文件。”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青年敲了敲门, 从门外进入。青年西装革履,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莫凡身体往后，靠在老板椅背上，眯眼量青年。

    青年是原身的助理，梁霂林, 王俊辉后宫之一。原身的公司那么快破产，梁霂林功不可没。

    不过, 这个时间点，两人的同学会还没有开展，梁霂林也没有背叛莫凡, 是一位尽忠职守的好员工。

    梁霂林微微低头，双手维持递送文件的姿势。他顶着莫凡审视的眼神, 心中微微发紧，面上却越发恭谨。

    “放着吧。”

    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梁霂林上前两步放下文件, 就听到对方继续道，“之后两天的工作安排有些变动，具体你去跟秘书协商处理。”

    “好的, 莫总。”

    “你出去吧。”

    梁霂林应了声，低着头出去了。离开莫凡的视线，他一抹额头，手心一片湿滑，竟是出了一头的冷汗。

    莫凡看着温和，在公司事务的处理上，却有着与之外貌截然相反的雷厉风行。

    办公室内，莫凡的目光并不刺目，只是淡淡的量，梁霂林却像是被一股气势压制，直不起身来。

    众人皆，他的气质跟莫总很像。但唯有近身共事过，才知道，莫总跟他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对方身上，有着从渲染出的绅士贵气以及果断坚毅，梁霂林跟对方一比，就显得形似而神不似。

    莫总为什么突然那么看他？是他做错了事？还是有别的考量？梁霂林不解。

    他虽然只是一个助理，但他的工资并不低于公司的管理层。这份工作，他还是很珍惜的。

    “梁，干嘛呢？”秘书办事路过，见梁霂林站着发呆，出声道。

    “没事，我在想莫总跟我的工作变动。”梁霂林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哦，那个啊，莫总让我们商量着来。你等我一下，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弄完就来找你。”

    “好的。”

    ******

    云店是个热闹的城，古玩街一年四季都人气旺盛。莫凡拖着硬要跟着来的凌棨，状似不经意地扫过跟在两人身后伪装游客隐蔽的保镖。

    街边的建筑覆盖着浓重的年代感，店铺内摆卖的也多是古董、玉器之类的韵味十足的玩器、饰物。某一段路上，全是摆摊的贩，卖着或真或假的古玩玉器，供人淘玩。

    “有喜欢的吗？”凌棨见莫凡兴致勃勃，凑近问道。

    “嗯？”莫凡懒洋洋地应一声。

    “你喜欢的话我给你买。”

    凌棨面部线条冷硬，不话时周身带煞，有点眼力见的都能看出，这个男人不好惹。然而，在面对莫凡时，凌棨的戾气起码消减了大半。

    “怎么？讨好我？”

    莫凡想到男人想要跟自己出门前的歪理，不由哑然。

    凌棨住他家的理由是躲人，照理莫凡出门对方应该好好呆在家，却偏偏一定要跟来。还什么可以彰显行踪飘忽，捉摸不定。

    “对，讨好你。我怕你赶我出门，没地方住。”

    “你不是有钱？”莫凡忍不住斜睨他一眼，“有钱还怕没地方住？”

    “人心险恶。”凌棨郑重道，“我怎么知道租给我房子的人是不是别有目的？”

    绝对不能买房。

    “你不觉得我也可能是险恶的那个？”莫凡调侃。

    “不会。”凌棨伸手搭在莫凡肩上，“我信任你。”

    “……那谢谢？”

    “不客气。”

    莫凡：……

    一路走来，莫凡发现，看到的玉器古玩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微的灵气。魂体的强大让他能够感知到器物灵气的浓厚程度，浓郁的、多的，大概就“真”一些。

    这部分玩器也有完全不带灵气的，也许就是所谓的新近仿品，还没来得及孕养出灵韵之气。

    古玩街是一个博人心跳的地方，因为你不确定你花大价钱买的究竟是一个珍品还是一个仿品。特别是对不懂行的人来，带有一种恶意。

    中廉价遇珍宝的情节不是不存在，但几乎少得可怜。能够在这里摆卖的都有些道行，怎么可能将真品放着卖？

    店主贩不是傻子，不确定的，不能请人鉴定吗？非要执拗地自己判断？

    不一会，莫凡就到了古玩街最大的赌石坊，这里也是王俊辉来的地方。

    能够成为最大、最受人好评的赌石坊，其内出产的石头出绿的概率较之其余坊高得多。

    见生人上门，有掌眼凑上来自我推销，询问是否需要赌石向导。

    莫凡正要答应，就被凌棨拒绝了。那人失望走开，莫凡皱眉看向凌棨，就听凌棨道，“你要看石头，可以找我，不花钱。”

    “你会？”

    凌棨露出一个控诉的表情，似乎在，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不信任我。

    凌棨轻咳一声，“教教我？”

    “好。”凌棨立刻高兴起来。

    莫凡耐心听着对方讲解选取毛料的技巧，凌棨分析时，整个人都认真起来，身上有一种难言的魅力。

    果然是，认真的男人最好看。

    “怎么了？”凌棨的投入，见莫凡突然盯着自己发呆，下意识地问一声。

    “没事，你继续。”他探究道，“看你这么专业，应该不缺钱吧？”

    “那当然……当然不可能。十赌九输，赌石哪有一直运气好的。”

    “那你是赔了？”

    “‘赔’，可惨了。”

    身后某个离得近点的保镖，面无表情的脸不由抽搐了一下。

    附近选取毛料的顾客同样听到了凌棨的话，见男人气质不凡，不由露出同情而又纠结的表情。

    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跟“惨”挂钩的。

    莫凡也不介意，转头看到切石机边围着一群人，也凑过去看。

    还未走近，就听到人群传来惊呼声。这是赌涨了？

    莫凡从进入赌石坊就发现，精神感应力在这个地方特别好用。灵气越是浓郁，可见毛料内的玉石就越珍贵。同样明，毛料内，是有玉石的，而非普通矿石。

    那块正在被切割的玉石呈现在莫凡面前，切口处片绿意，通透度极好，玉质也上乘。

    然而，那顾客注定是要失望的。因为莫凡在这块石头上，没有感受到多少灵气。

    果然，这块毛料最终也就切出了一片薄薄的玉，跟购买的金额比，不值一提。

    所谓“一刀涨，一刀垮”，莫不如是。

    毛料的主人失望摇头，但这点钱对他来伤不了大筋骨，也就是失望罢了。

    赌石，赌的就是那一种刺激感。

    “你想要买买试试吗？”只要不是沉迷于此，偶尔玩一玩无伤大雅。

    莫凡点点头，颇有些气势地学着凌棨查看起分区堆放的毛料。

    毛料的出场地极其重要，老坑出绿的概率比新坑高，特别是一些有名气的老坑。当然，这部分的毛料价格也十分好看。

    莫凡不经意地走过那片廉价块的石头区域，随手拿了块石头丢进车内。

    这块石头，灵气充裕，极大概率是剧情中王俊辉购买的那一块。

    众所周知，新坑出的毛料即使见绿，水头也不会太好，但就是有这么个漏网之鱼，被王俊辉捡了去。

    那是一块苹果绿的玉石，虽然，但水头足饱和度高，颜色也正。对比这块毛料几万的价格，可是几十倍的利润。

    凌棨眼光不差，他拿起看了眼，一开始不以为意，越看越是惊疑不定。这块毛料，很有几分可研究性。

    它身上常见的可以见绿的特征少得可怜，但凭借十几年的经验直觉，凌棨越发觉得这块毛料有几分深不可测。

    赌石这一行，直觉同样重要。

    “有什么问题吗？”莫凡走了一段距离，发现凌棨正站在原地认真地量他刚拿起的石头，不由问道。

    凌棨快走几步，“这块石头可以买上一买。”

    “我不买放着干嘛？”

    莫凡挑选的都是块价格不高的毛料，这些都是在王俊辉承受范围内的号料。

    家里是做这一行的，解石的机器也有，他没算在这里就切，是以并不担心旁人发现他买的石头块块带绿。

    不过，莫凡还是扔了一块废料进去。

    凌棨自然看出莫凡的不经意，但他没有劝阻。莫凡选的毛料大多都是隐藏的好料，十足十的有绿。

    见莫凡一脸随意，凌棨也不确定对方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了。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只要对方不亏就行。

    这何止是不亏，简直赚大了好吗？

    莫凡选的石头很多，但大多是额块的石头，极其克制。不像是第一次下水的人，恨不得把所有看上的石头都买了。

    作者有话要：　　开了个坑《一交男友就重生》，现代耽美，不出意外下本就更新这个了。

    努力编写大纲中，希望天使们帮忙收藏下。么么~

    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