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来砸场子
姑苏含烟离开隐凰城的时候内斗正是激烈,姑苏庆余与姑苏司离二人互不相让局势咬的正紧,连同各处守卫都被折腾得人心惶惶精神憔悴,她轻施障眼法再派人暗中接应,轻而易举就悄无声息离开了。
她自觉对隐凰城的掌控还是举重若轻的,当时姑苏亦水想要离开隐凰城可是拼了命走了迷障林,而她只需要动动手指,即刻就有人暗中接应。
当然这也是因为……五哥从未在隐凰城内部发展势力,或者这一声“五哥”已经着实不妥,可即便是如此,她还是默认如此称呼。
她不想,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荒唐却真切的事实,自小之时她便听各种各样的人在她耳边提及姑苏亦水这个名字,无论是父亲的看重,还是诸位哥哥的防备,都让她认为这个人就是隐凰城最厉害的存在,她今生所愿就是要压下这个人一头。
凭什么她就是人人瞩目的?为什么人人都要在她耳边提及她的所向披靡?这一切都让她心底的不甘和怨恨不断膨胀,这辈子她势必要压下她的嚣张气焰,势必!
缓缓的吐出一口郁气,她抬手摸了摸腰间的软剑。
自从右手被菲以后,她就不再贴身佩剑,只命人打造了一柄软剑缠于腰间,等待着一击毙命的机会。
她向来喜欢低调做人,高调行事,只在合适的时机出手,关键时刻予以对手致命一击,这柄不易察觉的软剑和右手手腕的伤疤,就是最好的伪装,必可助她一臂之力。
一路离开隐凰城,她听到最多的消息就是夜王与承国的联姻,人人皆是各执一词大肆吹嘘,她听到耳中却立时心底大怒。
这些一无所知的人怎么能想得到真相,她心中清楚明白,再听着这些各行各路的揣测,便忍不住了一颗浮躁恼怒的心。
五哥到底要做什么?她真的要嫁给元帝?或者这又是她的什么阴谋诡计!
无论她要做什么,在姑苏含烟的眼中,一切都是心怀不轨,既然是这样,那就该不顾一切的阻止!她要阻止!阻止!
命人查了如今姑苏亦水的所在,她即刻便风风火火的赶路过去,恨不能直接分身到承国,跑到各位王公大臣的府门前,敲锣打鼓的揭露这一切,她告诉他们这是个女人,告诉他们这些流言蜚语都是她的阴谋,告诉他们这个女人不能绝不能留在承国。
他们不是最怕牝鸡司晨,最恨女人乱政,蛊惑君心吗?
姑苏含烟日夜兼程到了阳城的时候,甩了已经磨损的不成型的马鞭,目光凶狠地盯着这座城池,带着嗜血与炽烈的恨意,她就是要来毁了她的计划的。
这场婚事,她不准!
阳城之内人人皆已开始张灯结彩,虽然心底依旧不明所以,却奈何官府严加查看,只能按令行事,红绫高缠,洒扫门庭。
虽说平头百姓不敢妄议国事,却也知这场婚事于礼不合,朝中更是闹得凶猛,陛下却仍旧一意孤行的大型操办,简直就像色迷心窍,承国已经因为君王的荒唐艰苦多年,如今虽已恢复平定许多,可想想实在仍然后怕。
这若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谁都经不起这样的跌宕了,他们心中实在是对这桩大婚高兴不起来。
这夜王是个什么名声他们也不是没听说过,那可是阿鼻修罗,阎王爷都不敢收的杀神,就算是生的好看了些,这也是个男儿身,怎么就能迷的君王神魂颠倒了呢?
万祜愁眉不展几日,眼见马上就是大婚日子接近,他却始终不见什么进展,陛下此番是铁了心要倒行逆施,连同齐介也倍受冷落打压,勒令闭门思过在家,他虽然有一个外祖的身份在,陛下不好明令斥责,但在朝中陛下却也是不闻不问的越发疏远。
如今得利最大的反而成为无为旁观的余文了,齐介朝中党羽比万氏更强,余文一旦得势,必然会第一个拿万氏开刀,已经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他决不能坐以待毙下去,可陛下也不开口,这场死谏到底的戏他没有台阶收场,就只能咬牙支撑下去,处境不免越发艰难。
他就不理解了,到底陛下是受了夜王什么迷药,拼着是人心尽失也要一意孤行,难道夜王还真能为承国传宗接代,开枝散叶不成!
烦躁的踱步来回转悠在书房里,他已经是无计可施了,向来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若真认定了此事,就算是他再怎么日日勤谏也是于事无补,只能落得比齐介更惨的下场。
随手端起一杯茶水,他喝了一半方才发觉已经凉掉,眉头一皱,正欲抬手倒在一旁花盆中去,却被一道映在窗纸上的影子吓了一跳。
“谁!”
他颤声一喝,心底几分深寒,面上惊疑不定,这余文脚步还未站稳,就要开始对他下手了?这该不会是那厮派来的刺客?
姑苏含烟叼着一只金兰花簪,轻轻巧巧一用力,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窗户跳了下来,手腕上铃声脆响一声,笑容满面的站在了房间里。
见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少女,万祜稍稍松了一口气,站稳了后脚,将手中凉茶握紧。
“你是何人?可知这里可不是玩闹的地方,容得你造次来去。”
他板起一张脸,神色阴沉的呵斥了一声,掌心紧攥的已经出汗,只要她再向前一步,他即刻便摔了这盏茶,马上就会有人进来护卫。
姑苏含烟眨了眨眼,娇小玲珑的身影一晃,笑着盈盈一礼。
“老大人有礼了。”
她客气的称呼了一声,眉眼弯弯。
万祜不为所动,戒备之心不曾降低半分,越是看上去无害的东西越是不可不防。
“我知道最近有一桩烦心事让老大人颇不顺心,今日特地前来助你一臂之力的,只是事关重大不可惊扰外人,唐突之处还望见谅。”姑苏含烟并不着急的徐徐图之,也丝毫不在意他的戒备,她有把握定能谈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