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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第四十分钟， 皇马在禁区内再次制造进球。

    皇马前锋在禁区内得球后推射穿了两个门之后进球得分， 比分来到2：1， 巴萨再次落后。

    克里斯蒂亚诺往自己的咖啡里加了三倍的脱脂牛奶才能让自己继续看这场「好戏频出」的比赛， “真的， 巴萨「之前」也有这样一段非常「光辉」的岁月吗？”

    门德斯了个哈欠，“应该吧， 我后来跟戈麦斯聊过这个话题，他到巴萨前后那段时间了解过一些巴萨的事情——他跟我谈过，他觉得巴萨的事非常复杂， 他在更衣室从来都是尽量少废话的。我当然非常支持他这么做。不过当然， 你也知道他那个时候，他本来也不算是队内非常重要的人， 所以我猜他不能多屁话主要是因为这个。”

    克里斯蒂亚诺不置可否地撇撇嘴，“Wow，也许吧。”

    上半场比赛以2：1结束，里奥一句话都没也没有任何表情。他木然地看着被普约尔带出去的博扬。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摇摇头——他自认为了解普约尔， 普约尔不会被服。他只会像个老父亲似的教导一下博扬是如何举止失当， 然后任由他在场上继续搞事。

    这是他最后一次尝试， 如果普约尔还是无法被服， 那么他也许就该考虑一下别的球队的报价了——无论门德斯是否同意这么做。里奥这样想。

    下半场比赛刚刚开始的时候似乎也的确如此：博扬没有被换下场，尽管他看上去有点沮丧，看向普约尔的时候目光中也有点害怕。

    比赛第四十八分钟， 里奥得到后场普约尔长传——这可有点不大寻常，克里斯蒂亚诺嚼着谷物麦片这样想，普约尔上次直传球给梅西是什么时候了——里奥倒是没感觉怎么样，毕竟他根本也没注意到底是谁给他传了球，他把皮球卸到脚下，从边路转移到中路。

    中路上埃托奥回撤接应，里奥短传出球。

    博扬出现在大禁区线上，他靠近埃托奥要球，埃托奥假装没看见——真的，他还没忘了刚才上半场巴萨是怎么丢了一个球的呢。他认为博扬这个孩子被大家宠坏了，这个孩子已经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了。他们原先总以为里奥是一个冷漠的孩子，但是事实证明，冷漠总比不知道天高地厚要好多了。

    博扬有点惊讶于埃托奥的行动，他本来想对埃托奥喊点什么，但是他已经闯过一个大祸了，他不能再犯了。

    里奥此时来到禁区底角，从底角直插门前——埃托奥将球贴地传给里奥。

    里奥在门前球门下角。

    2：2，第五十六分钟，巴萨再次追平比分——第二次，仍然是里奥的射门。

    “这个鬼……”皇马电视台的解员捂住话筒这样对解嘉宾嘀咕，“为什么又是这个鬼？他之前半个赛季不是在巴萨已经地位不稳了吗？我还以为我可以不用准备他的部分了。”

    解嘉宾耸耸肩，嘀咕了一句，“也许你下次该着重准备他的部分了。”

    解员先生非常不高兴地松开了手，继续自己的工作。

    与此同时，克鲁伊夫再次看看埃斯特拉齐，埃斯特拉齐清了清嗓子，什么都没——他能什么？他难道能在这个时候还有勇气在克鲁伊夫面前捍卫高层的决议吗？不过只要不输球就好，不输球就还好向所有人交待。

    但是事与愿违，巴萨很快迎来了他们的第三次击。

    比赛第七十一分钟，皇马后场抢断传递到中场，中场过渡后挑传至禁区前。禁区前皇马回传边路，边路再次传球至门前。

    皇马前锋几乎复制了里奥刚刚到进球。

    第七十四分钟，皇马再度取得领先，3：2。很多人都认为巴萨快要凉了——跟皇马这样的球队比赛，在下半场时间已经过了大半的情况下第三次被领先，巴萨能活下去的机会非常了。

    里奥站在那里看着皇马聚集起来庆祝的人群——这里没有一个人比他更富有个人才华，全场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没有一个比他更有才华的。但是他和巴萨还是落后着——暂时，尽管只是暂时，但是这还是不对的。

    这跟之前曼联对阵米兰的那场比赛中罗纳尔多遇到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更有甚者，巴萨在这场球场中将同样的场景上演了三遍。

    他当时问罗纳尔多这是为什么，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即使场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克制他的个人能力，但是他的球队还是反复经历失败。

    之后罗纳尔多是怎么的来着？

    「团队。」里奥记得罗纳尔多好像是这么的。

    第八十二分钟，巴萨后场抢断，后场传球交给了德科，德科在中路没有注意到更好的机会，于是只好横穿敲给了边路的伊涅斯塔——伊涅斯塔那条边路看上去同样危机四伏，他选择了再次长传，把球从一条边直接传给了另一条边上的哈维。

    哈维再次向前推给禁区前的埃托奥。

    埃托奥孤立无援。

    ——博扬此时在越位位上又完全无意进行任何反越位行动，其他人处于埃托奥身后，就连里奥也处于一个算不上太好的位置。

    埃托奥四顾，毫无办法。

    里奥本来算自己想想办法，跑跑位弄出个空位什么的，但是他在那一刻突然就那样在球场上再次想起了罗纳尔多对他的话——最后一次，如果这次还是不行，里奥就再也不会尝试了。

    里奥在埃托奥看向他的时候，在空气中画了一个位置：一个奇怪的三角。

    ——埃托奥到身后边线位置上的德科，德科到另一条边路底线上的某个人，最后再回到门前交给某个人。

    埃托奥本来就不是笨蛋，他立刻明白过来，迅速出球给自己斜后方的德科的同时，立刻跑向另一边的角旗区附近让出门前的位置，并顺利带走大部分禁区内的防守注意力。

    德科接到球的时候摸不到头脑，但是里奥再次引起他的注意示意他将球再次交给埃托奥——同时里奥取代了埃托奥之前在门前的位置。

    德科恍然大悟，他不需要里奥再示意第二遍就已经明白皮球应该如何运行——德科当机立断，按照里奥的要求把球交给了底线的埃托奥。

    ——里奥如果早点有这样「安排战术」的意识，也许这里就没博扬什么事了。德科模模糊糊地这样想着。

    这次大幅转移球让皇马的整条防线都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紧张地试图计算出球下一步的转移位置，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埃托奥再度传球到门前交给里奥。

    里奥不做任何调整，扭身将球向球门上角。

    3：3，巴萨再次追平比分。

    埃托奥第一个冲过去拥抱里奥——里奥帮了他大忙，如果不是里奥刚才给他做了点指引的话，皇马很可能在禁区前断球成功并一次相当危险的快攻。那样的话，赛后他就会变成博扬之后的第二接锅人，而这显然是他竭力避免的。

    “太好了，里奥。”埃托奥抱着里奥的脖子亲吻他的额头，“好孩子。”

    里奥有点恍惚，他很少被人称为「好孩子」，也很少在同一场比赛里被不同的人亲吻这么多次——准确来，这两件事都是在他人生中第一次发生。他以前从没感受过这个，他以前从来都只是看着罗纳尔多经历这个。他当时觉得这看上去就很蠢，但是……

    他现在觉得，这感觉似乎并不糟糕，更谈不上愚蠢。

    里奥抿着嘴，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维本来也要扑过去找里奥，但是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没动的普约尔。

    普约尔没有注意到哈维的动作，他只是站在那里叉着腰看着里奥和他庆祝的队友们，过了好一会儿，哈维看见他低下头笑着摇摇头。

    哈维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隐约觉得那不是什么坏事。

    哈维扭过头去看着伊涅斯塔，正巧伊涅斯塔也刚从普约尔那里收回视线来看他，两个人同时向对方竖起大拇指、咧嘴笑了。

    ——“我不喜欢对年轻一辈指手画脚。”克鲁伊夫对埃斯特拉齐道，“我不喜欢，所以我只一次。”

    埃斯特拉齐表情有点尴尬，但还是点点头，“当然，先生，请吧。”

    “你们之前的愚蠢行为是时候结束了。现在、这场比赛结束之后，立刻让瓜迪奥拉去跟普约尔他们谈谈，这件事必须有个了结了。”克鲁伊夫认真地看着埃斯特拉齐，“我明白了吗？”

    “当然，先生。”埃斯特拉齐道，“不能更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　　【梅西里奥互换3】

    1

    梅西先生带着满肚子的震惊飞回巴塞罗那，并在意识到巴塞罗那一切正常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2

    当然，一切正常不等于安东内拉也在那。

    实际上安东内拉嫁给了她的高中同学、一个大学历史教授。

    EX ME？？？？

    3

    但是算了，梅西先生放弃追究这个世界擅自改变故事主线的责任了。

    4

    他只想一声F**K。

    5

    不过当他接到罗纳尔多一条信息后他又不能冷静了。

    6

    ——我刚才在你走之后想了一会儿，然后我终于想到了。告诉我，你是不是在今天早上醒过来之前都有一个妻子叫做安东内拉。也就是安东内拉的丈夫不是大学历史教授而是你？

    梅西先生吓得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

    ——你怎么知道？你也是吗？但是不对……你今天早上明明非常淡定。

    ——我也是，但是我成为今天的我的时候我才十八岁，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并不。

    ——就是，我是一夜之间醒来发现我回到了自己的十八岁。

    ——明白了。

    ——太好了。

    ——一点也不。你既然回到了十八岁为什么不去找你女友？

    ——哪个？

    ——……不知道，你换的太多了。

    ——事实上你认识我之后，我公开的女友只有两个，截止到2017年。2017以后的事了你也不知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不去找你女友？

    ——来你可能不信，但是实际上算是你追的我。

    7

    切尔诺贝利的罗纳尔多先生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梅西先生的回信，他猜自己把梅西吓坏了。

    ——好吧，算是顺理成章在一起，不上谁追谁。

    梅西先生一个时后才回复。

    ——我反思了我们认识以后的全部接触过程，我还是找不到任何能达成「顺理成章」这个成就的点。

    ——你当然找不到，因为在「这里」我主动去找你了，而不是等到在苏黎世认识。

    ——太好了，回到原点了：你为什么不去找你女友。

    8

    ——因为我想找你。

    9

    梅西先生金贵的左脚绊倒了自己金贵的右脚，摔倒在了去给自己手机找充电器的路上。

    ——哦。

    他慌慌张张地回复了一句，全然忘记现代社交软件的必备功能是拉黑，也忘了拉黑可以永久解决他的困惑。

    10

    ——所以你呢？你会来找我吗？如果当初回到十八岁的是你而不是我。

    克里斯蒂亚诺早就想这么问了，里奥毕竟跟梅西有所不同，他一直想知道梅西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11

    ——我不知道。

    梅西想了很久，还是这样回答了。

    12

    ——那换个问法？

    ——嗯。

    13

    ——你爱我吗？

    14

    梅西先生从没想过这个，他第一眼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觉得可笑、匪夷所思。他从未想过这个，他从来不认为这个问题是存在的。

    他出「不」这个字的时候丝毫没有犹豫。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要按下发送键的时候他却迟疑了。

    梅西先生不想输给里奥，他不想让里奥成为罗纳尔多心里唯一的那个里奥.梅西。

    15

    ——我不知道。

    梅西这样回答。

    16

    成为罗纳尔多的男友的这24时是梅西一生排名第二的秘密。

    17

    排名第一的是罗纳尔多针对「我不知道」给出的回复。

    ——谢谢，我也爱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