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虽然没进球， 并且还在八十八分钟的时候被换下了， 但是对于这个1：0， 世界杯的新兵蛋子里奥还是感到高兴了——他2006的时候虽然也出现在了世界杯上， 但是老实话， 那届比赛实际上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只是去公费旅游、顺便凑人数的。

    新兵蛋子里奥高兴地跟老兵克里斯蒂亚诺夸奖了海因策那个球的机智，“非常棒， 我当时一度担心他会不会还是坚持传给迪马利亚，但是还好，他很会抓住机会——他在这件事上表现的足够聪明。”

    克里斯蒂亚诺例行撇嘴歧视阿根廷。

    “作为一个参加过世界杯的前辈， ”克里斯蒂亚诺， “我得告诉你，你得谦虚一点， 不能因为随便赢了一个尼日利亚就洋洋得意。”

    里奥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当初在欧洲杯赢个希腊干嘛那么得意？”

    ……

    克里斯蒂亚诺挠挠下巴，他不能那是因为自己输过希腊——那不能为自己争取理解分，反而会触发里奥的特殊嘲讽buff。

    “但是不管怎么！我那个时候还年轻！你现在都多大岁数了！还那么不稳重！”克里斯蒂亚诺色厉内荏的训斥里奥。

    里奥想了想，决定这件事可以晚点再算账，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问。

    “我听皮克你约卡卡世界杯后去体检？”里奥淡淡的问， 仿佛漫不经心。

    克里斯蒂亚诺用自己的身经百战保证， 这里头肯定有事——皮克不可能只是叙述事实而不添油加醋， 于是他立刻警惕起来， 心翼翼的试探，“我是跟卡卡提了一下，皮克什么了？”

    里奥嗯了一声， 似乎不是很在意，“他你再三邀请了卡卡，而卡卡拒绝了——不过后来我听皇马发通知要所有参加世界杯的球员都去体检了，还给你们发了俱乐部推荐的体检机构列表？你又去约卡卡了吗？”

    克里斯蒂亚诺反复衡量了这句话的轻重缓急，最终还是心为上，“没有，我只是希望他去体检，至于他跟谁去我并不关心。”

    里奥顿了一下——这次他停顿的时间有点长，克里斯蒂亚诺忐忑不安地等待的时候，突然有点理解里奥上场比赛突然改变节奏的时候，尼日利亚球员的心情。

    有点懵逼，有点紧张。

    “我还以为你会去约佩佩或者马塞洛——毕竟他们看起来跟你更熟。”里奥慢吞吞地。

    又是皮克！克里斯蒂亚诺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谁告的密——梅西根本不知道他跟谁熟，梅西连他在皇马的队友叫什么都记不住！

    “呃，佩佩和马塞洛都很健康，我约卡卡是因为他上赛季就伤停过，后来伤势恢复得好像并不理想，所以……”克里斯蒂亚诺绞尽脑汁，“我只是担心他状态不好，影响皇马的成绩。”

    里奥又哦了一声。

    克里斯蒂亚诺更加惴惴不安，他觉得梅西是不高兴了，但是他又怕主动解释会导致自投死路——克里斯蒂亚诺忧心忡忡，为自己的前途未卜感到不安。

    里奥继续保持着沉默。

    其实里奥一开始并不是特别介意这件事，因为他认为罗纳尔多是个奇怪的人、有一种很奇怪的圣父情怀，还喜欢当爹，所以多管闲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至于卡卡，里奥得，卡卡是否健康对于皇马和罗纳尔多本人来算不上无足轻重的问题。

    所以在刚听这件事的时候，里奥也没多想。

    但是里奥不多想，不意味着皮克不多嘴。

    ——「真是太奇怪了，」皮克似乎在西班牙国家队没处八卦一样，抓着里奥就开始叨叨，「罗纳尔多跟卡卡似乎没那么熟——你知道，也不是不熟，但是只能算是朋友，还算不上马塞洛和佩佩那种程度的好朋友。而且他如果真想找个人一起去体检，毫无疑问也应该是佩佩——真的，你不觉得吗？皇马除了伊卡尔之外，只有佩佩一个正经防守的人了。虽然……好吧，虽然佩佩这个人非常恶劣、踢过你，但是他的确是在防守。他总比拉莫斯那种每场比赛都不怎么防守、一防守就拿黄牌的人强多了。」

    里奥虽然不喜欢佩佩——佩佩是他少数能认清的皇马球员，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为皮克这段话笑了出来。

    皮克八卦过一箩筐的破事，他终于听到里奥对此作出回应了。

    这毫无疑问让皮克非常受鼓舞，也非常感动，他以为里奥终于感受到他们希望他开心的美好愿望、并开始回应他们了。

    当然，这肯定是错觉。

    「所以我真没想到，罗纳尔多居然觉得卡卡更重要。」皮克啧啧称奇，「皇马又不缺进攻球员。」

    里奥笑了一会儿之后才回应了这句话，「不过卡卡的确还是比较出色的球员。」

    皮克翻了个白眼，「还可以，不过我觉得他受伤之后还是恢复的……总之不如以前了。」

    「所以需要治疗一下。」里奥知道这个时候都还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没太注意他。」

    皮克继续八卦，「我听他其实一直没恢复，这次世界杯他是着封闭上场的——好像还是家里人支持的。」

    里奥觉得这个部分更不足为奇了，「很多球员都会这样——能一次世界杯毫无疑问是莫大荣耀，尤其是以核心主力的身份，那更是……非常重要的事了。」

    「我听皇马知道这件事之后非常不开心，据这也是促使皇马采纳罗纳尔多的主意的一个原因——你知道，俱乐部每年花几百万欧元供球员开豪车、住豪宅就是为了让他们好好比赛、讨好俱乐部球迷，而不是……你知道，烧得慌。」

    里奥耸耸肩，「无所谓，皇马发生什么都不关我们的事——杰拉德，好好比赛，别关心这些无聊的事情。」

    「生活中的娱乐而已。」皮克，「不管怎么，不过皇马俱乐部还是挺感动的——你知道，为自己家的头牌这么重视球队的资产保值问题。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很奇怪，这件事已经完全超越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有的朋友关系了。」

    里奥本来已经感到无聊准备找借口挂电话了，但是听到这里他还是停住了，「哦？」

    「反正我是这样觉得的，毕竟罗纳尔多完全可以直接告诉俱乐部自己的主意、完全不必要私下提这种建议——就好像他们是亲兄弟、一家人一样，那太奇怪了。一般的朋友、同事都不会答应这样都要求吧？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又不是哈维和安德雷斯那样的。」

    里奥没话。

    ——“所以你没有感到你对卡卡的提议，显得非常不同寻常吗？”里奥最终还是这样问。

    克里斯蒂亚诺一哽，心里连了几声终于来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克里斯蒂亚诺结结巴巴地，“我、我只是觉得……卡卡是个好球员，我不希望他被伤病耽误了。”

    里奥歪着头想着，没话。

    克里斯蒂亚诺感到对方大概是迟疑了，于是赶紧乘胜追击，“实际上，我觉得他……呃，就……总之……我还是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尤其是当穆里尼奥不算来皇马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在想……我们还是有必要好好保护我们现在拥有的每一个人，毕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主教练什么样子。如果比穆里尼奥出色那当然很好，但是万一对方不如穆里尼奥怎么办？他会不会给皇马买一堆所谓的潜力股、买一堆平庸的球员凑人数，而不是优中选优挑选最好的球员进入球队？”

    “等等，什么叫做「穆里尼奥不算去皇马」？”里奥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他不去皇马？”

    “你不知道？豪尔赫告诉我，穆里尼奥不算来皇马了，他好像因为拿到三冠王而生无可恋了。”克里斯蒂亚诺叹了口气。

    ——「不过，我听这次皇马全体球员接受体检的意见的直接来源不是罗纳尔多，而是穆里尼奥——不过真奇怪，我听他都签合同了，但是居然一直拖着没官宣。」皮克当时这样。

    里奥记得很清楚，绝对这样了。

    ——“你确定吗？”里奥迟疑着。

    一方面皮克从来不瞎八卦，但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罗纳尔多似乎不是开玩笑的。

    “当然！”克里斯蒂亚诺难过的，“你现在高兴了，现在皇马前途未卜、也不知道明……”

    嘟嘟。

    克里斯蒂亚诺话还没完，里奥就直接挂了电话。

    里奥没工夫去想卡卡了，他得赶紧告诉皮克、让皮克换一个新的、靠谱的线人，不然以后巴萨更衣室就听不到皇马新鲜又准确的八卦了。

    看吧，事实证明没有人不喜欢八卦——如果有，那一定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