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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皇马的比赛。」里奥很少主动和门德斯点什么, 所以他这次的主动就显得非常诡谲——门德斯先生谨慎提防, 心翼翼的回应：「是？」

    「罗纳尔多和穆里尼奥接下来要面对一系列很严重的挑战了。」里奥在给门德斯发送的信息上这样写着, 「不光是穆里尼奥先生本人, 我觉得罗纳尔多肯定也会在后面受到严重的质疑——毕竟皇马进攻不力的话, 罗纳尔多肯定是第一责任人。」

    门德斯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话，最后只能回了一句, 「我觉得有可能？」

    「这是必然的。」里奥回复，「而且我怀疑穆里尼奥先生。」

    「哈？」门德斯被里奥这句话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确定里奥在质疑穆里尼奥的什么。

    「我怀疑穆里尼奥先生是否会像罗纳尔多支持他一样支持罗纳尔多——我认为罗纳尔多现在最希望得到的就是一种交换：他支持穆里尼奥, 穆里尼奥也支持他。所以也许这会是你的下一个工作重点。」里奥花了一点时间回复了这样一大长串, 句老实话，门德斯觉得他能回复这么多实在是令人惊讶。

    「何塞会的, 他很喜欢克里斯蒂亚诺。」门德斯先生认为自己应该撑一下穆里尼奥，毕竟穆里尼奥还啥都没干就先被diss也并非他所喜闻乐见的——门德斯跟穆里尼奥的私人关系算是相当不错的。

    「但是得到保证总是好的，我认为罗纳尔多并没有他一贯表现的那么相信穆里尼奥。」里奥这样回复。

    老实话，门德斯先生大吃一惊。

    门德斯当然知道克里斯蒂亚诺从私人角度来并非是一个穆里尼奥的粉丝，克里斯蒂亚诺虽然不再厌恶穆里尼奥，但是他也没有那么爱对方——克里斯蒂亚诺心里多少还是记着「早年」跟穆里尼奥之间的争执和不愉快。

    克里斯蒂亚诺需要穆里尼奥, 但是也仅此而已。

    「克里斯蒂亚诺跟你过什么吗？」门德斯下意识的开始担心, 他担心里奥会在无意中泄露天机, 让克里斯蒂亚诺陷入某种困境。

    里奥大概立刻就意识到门德斯在想什么了, 他很快就回复了，「他没有，我也不会把这个告诉任何人, 我不会害他，你不用担心。」

    门德斯被里奥的不太好意思，尽管他认为自己这种担心是正当的，「抱歉 。」

    「没关系，我很高兴你真的关心他。我只是不希望他在他跟穆里尼奥的关系上过度费心。」

    ——克里斯蒂亚诺听门德斯到这里，嘿嘿地笑了起来。

    主动出天机的门德斯表情阴郁地看了看克里斯蒂亚诺，“你很骄傲是不是？你在我面前都不能克制一点是吗？而且你俩在一起多久了？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能为这种事笑成这样？”

    是的，门德斯先生放弃人生了，他已经认为这种事是一件事了。

    “不是，”克里斯蒂亚诺却摇摇头，否认了门德斯的这段话，“我也知道这其实并不是他第一次这样了解我，但是……”

    克里斯蒂亚诺只是突然想起来「当年」梅西和他的一次对话。

    ——「你不太喜欢穆里尼奥。」

    在2011年下半年某次欧足联的活动上，梅西在没有其他人在侧的时候，这样对克里斯蒂亚诺。

    克里斯蒂亚诺吃了一惊，当时他和穆里尼奥才合作了一年多一点，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好、实际上很多人当时都认为他们关系不错。

    「你错了，我跟穆里尼奥先生关系相当不错。」克里斯蒂亚诺下意识这样。

    「你们的工作关系一定不错，但是私人关系算不上好。我看得出你对他的性格不尽满意、你们脾气并不合。」梅西想了一下，这样——克里斯蒂亚诺认为自己能听得出来，梅西就是在怼他。

    克里斯蒂亚诺不高兴了，而且他的不高兴直接写在了脸上。

    「梅西先生，别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我跟穆里尼奥先生的关系是我们的私事」克里斯蒂亚诺丝毫不客气的这样。梅西皱皱眉，他没想到克里斯蒂亚诺会这样直接怼回来，毕竟他认为这件事本身不值得对方生气——实际上，克里斯蒂亚诺的怒火不正反而明梅西对了吗？

    而且他跟穆里尼奥有什么私事？你跟同事之间需要有「私事」吗？

    梅西至少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梅西当时没有发脾气，他忍耐住了，「我认为你只要和他维持体面的工作关系就好了，私下里的接触并不必要——尤其是当你不喜欢他的脾气的时候。」

    克里斯蒂亚诺直接忽视了对方梅西的后半句话，「巴萨的头牌会担心皇马内部的工作关系？梅西先生，您认为这是真实的吗？」

    梅西皱皱眉——他认为自己是一番好意提醒克里斯蒂亚诺，但是克里斯蒂亚诺居然完全曲解他的用意，「我没有恶意。」

    「但是巴萨的人关心皇马的事？对不起，那可能是我太不了解你们巴萨人的圣母情怀了。」克里斯蒂亚诺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梅西再次皱皱眉，「我从没过我关心皇马的事。」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一下，克里斯蒂亚诺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但是他迟疑了一下才问道：「那你为什么关心我和穆里尼奥先生的关系？那是我的私事，不是吗？」——克里斯蒂亚诺没有继续辩解自己跟穆里尼奥之间的关系问题，他反而开始关心一些「细枝末节」。

    私事。跟穆里尼奥的私事。

    梅西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他变得面无表情，并且开始不话了——如果克里斯蒂亚诺跟他足够熟悉的话就该知道，从梅西变得面无表情开始，冷暴力就开始了。

    克里斯蒂亚诺急得简直要窜起来了，「你为什么不话？」

    梅西仍然不话。

    克里斯蒂亚诺挠挠下巴，「所以你为什么关心我跟穆里尼奥的事？」

    梅西沉着脸不话，但是他没有走开——克里斯蒂亚诺觉得这个部分也非常离奇：一般人生气的话要么大喊大叫，要么一言不发直接走开。

    梅西两者都不是。

    「你话啊……」克里斯蒂亚诺急得上房。

    梅西冷冰冰地看着他，过了一分钟之后才做出了回答，「巴萨的人关心皇马的事当然是不怀好意，我关心你跟穆里尼奥的私事当然是不怀好意。」

    克里斯蒂亚诺被噎得不轻，过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我、我就是、就……所以你到底想什么？」

    「你不知道？」梅西反问，「你还是不知道？」

    克里斯蒂亚诺挠挠下巴，「我可能知道，但是我不确定。我猜你关心这件事的原因，并不符合你作为巴萨头牌的身份。」——克里斯蒂亚诺含糊其辞，但是双方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里奥并不是真的希望皇马内部闹翻，实际上他希望双方的竞争是一个纯粹的竞技层面的竞争、不夹杂任何其他外界干扰因素。

    梅西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甚至似乎笑了一下，「你知道就好。」

    「还有别的原因吗？」克里斯蒂亚诺追问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克里斯蒂亚诺这句话一出来，梅西的脸色也变得有点奇怪了——但是这次梅西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走开了。

    ——“行吧行吧，你到底想什么？”门德斯听到这里开始产生不好的预感。

    “我当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是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现在我好像知道了。”克里斯蒂亚诺，“他跟你这段话大概是希望你替我去跟穆里尼奥要这个保证——我的意思是，不需要我自己去烦恼这件事。就像他「当时」劝我的一样，他希望我跟穆里尼奥维持一个体面的工作关系，但是私下里不必要过多接触，毕竟我们俩的脾气的确算不上合得来。”

    “我没懂。”门德斯先生在强大的求生欲和强大的好奇心中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屈从于后者。

    “他知道我需要穆里尼奥，但是他不希望我过多的思考跟穆里尼奥有关的事，他希望我专注地思考足球和……呃……”

    门德斯看着他，不插嘴。

    “思考足球和他——没有穆里尼奥。”克里斯蒂亚诺，“他总是……不太能接受穆里尼奥，因为他知道我在这个阶段、在足球这件事上非常需要穆里尼奥。他想帮助我、也想通过你告诉我，最知道我、适合我的人只有他。而且我猜他也希望你认识到这件事。”

    简而言之：不去吃长得好看的人醋，非得选个最丑的人心存戒备。

    门德斯心里疯狂辱骂了里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