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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出来买菜，看到许薇半趴坐在地上，又慌又忧地张开双臂将她抱扶住。
“少夫人，你怎么了？”
不知道是为腹痛难忍，还是为沈暮年的绝情，抑或是为张妈及时给的一个怀抱，许薇趴在张妈怀里哭了起来。
沈暮年抱着许婉婉放在客房的床上，半蹲于她面前，温柔地凝视她，“婉婉，好不容易我们在一起，不许再离开我，知不知道？”
“可是暮年，你是我姐夫，我姐她……”修长的一指点住她的唇，她消了声。
“我要娶的那个人一直是你，再等等，我会离婚娶你，好不好？”他双掌轻握住她的手。
她垂下头，故作为难的样子，嘴角却己经微翘，好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抬起头睇他，“只是你不能伤害我姐。”
“当然。”想到许薇，他眸底一片冰色。
第3章
许薇让张妈不要跟沈暮年她身体不舒的事，所以一直到出院，她都没有见到他。
想到许婉婉突然回来了，又许久没回许家，许婉婉现在可能在许家……
突来的手机铃声破空间的静谧。
许薇拿起手机看来电，是许母来的，知道家里肯定又有事了。
“妈。”
“你哥的加工厂出了点事，让暮年帮忙处理一下。”
许薇早己对母亲冷淡的态度麻木了，“严不严重？”
“跟你了又不懂，你马上找暮年，反正他也回来了，直接找他更方便。”
直觉电话要断了，她连忙问，“妈，你知道婉婉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听着电话里的冷漠忙音，许薇边思索边缓缓挂断电话，相信了许母的话。
自手机通讯录里翻出沈暮年的号码，看着号码很久都不敢按下拨通键。
沈暮年不喜欢她电话给他，所以她电话给他都是为了许氏的事情，他虽然厌恶她，却也每次都看在夫妻关系上帮她。
深吸口气，许薇拨通沈暮年的电话。
“喂？”
听到许婉婉的声音，许薇心神一滞，放在腿上的左手握成拳。
结婚前仅有的一次，她指尖碰了一下他的手机，被他冷厉训斥，许婉婉却可以随意碰触，甚至是接电话。
许薇默默地将电话挂了。
许婉婉本来还想问是谁，了又不出声还挂了电话，看到沈暮年过来了，摇了摇手里的手机。
“暮年，刚刚我接了个电话，但是对方没话就挂了。”
“嗯。”沈暮年细微拧眉，不喜欢手机被碰触。
伸手拿过手机，翻了下通话记录，看到第一个没有属名的一串数字，神色刹时变得冷冷的。
许婉婉观察到他神色的变化，心里有个怀疑对象，试探地问他，“谁啊？”
沈暮年随手将手机收回口袋，淡道，“骚扰电话。”
许婉婉眼色沉了沉没有破，心里却清楚是许薇来的。
沈暮年正要开口电话又响了，手机屏幕上显示又是许薇的号码，随手掐断。
“公司里有点事，我会找家政公司派保姆过来，你现在怀孕在身，乖乖在家待着，想去哪里等我下班带你去，嗯？”
“知道了啦！”许婉婉甜蜜地笑望他。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卷发，弯身在她脸颊上轻吻一记，转身离开。
……
许薇站在沈暮年的私人别墅外面，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依然不见他回来，电话也不接。
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门口没有躲雨的地方，她就这样一直站在雨里等。
大雨连续下了一个晚上，她从站到蹲，淋了一个晚上，脸色通红，浑身忽冷忽热交织着。
七点，汽车的排汽声响起，沈暮年开着车停在了雕花铁门前，铁门在缓缓自动开，转头间，看到许薇满身狼狈地蹲在铁门边，目光没有波动地别开。
听到排汽声，她抬起昏沉的头，自半降的车窗看到他线条冷硬的侧面，微微嚅动发白的嘴唇。
他回来了，太好了……
她不以为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会下车关心，但没关系，她可以走过去。
第4章
在起身之际，她身体大幅度摇晃，重重摔到了湿漉漉的地面上，心里却还想着朝他的车子靠近。
沈暮年开车就进去了，只留下阵难闻的汽油味，以及正缓缓自动关上的铁门给她。
听着远去的汽车声，她还没来及产生情绪，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沈暮年走进客厅，将外套随意扔到欧式沙发背上。
张妈自厨房出来，恭敬地微笑道，“少爷回来了，早餐己经准备好了。”
他微侧头望向在沈家任职多年的张妈，面色微缓地淡嗯了声。
张妈看着他走进餐厅，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他对跟在后面进来的张妈淡道，随意坐到了餐桌前，优雅地吃起了早餐。
沈暮年在部队多年，己习惯中式餐点，好吃又不似西餐繁复。
张妈心翼翼地瞄了眼他脸色，才谨慎开口，“少夫人……”
啪！
筷子重重压在餐桌上的清脆声响起。
张妈被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低着头不敢再话。
“我过在我面前不要提这三个字，您是老糊涂了吗？我不想再听第二次，否则您就自动回老宅报到。”他语气愠怒警告。
“是，少爷。”张妈惶恐应答。
“我的事情不要跟爷爷提起。”他重新执起筷子，不忘吩咐。
张妈偷偷瞄了眼他神色，见他依然繃着张冷脸，低着头又应了声，“是，少爷。”
……
夜幕降临。
许薇醒了，高烧也退得差不多了，浑身还有些虚软地自病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一脸茫然地转头四下量，意识到身在病房。
难道是暮年送她来医院的？
目光转到床头柜时，被上面的牛皮袋吸引，好奇之下伸手拿起来开。
离婚协议书。
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满脑子粉沫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