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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浅画耳朵微动,与此同时,心也放下了一半,最起码,他还是有想法的,乔浅画虽然在面对乔平和秦知文的时候表现的信心十足,但是,这毕竟还不是后世那个母亲离世,接受了他母亲最后一个心愿的唐华安,所以,乔浅画最担心的就是,现在的他根本不愿意参杂进争权大战中,幸好,唐华安从来都不是一个想要委屈求全,糊涂活着的人。

    “妈妈,我回来了,我还找到一个医生。”,在乔浅画呆愣的这几秒钟内,唐华安已经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满脸微笑的推开家门。

    只不过,里面的人却并没有回应他,正要踏步而入的乔浅画表情一变,拉着唐华安的手就向里屋冲进去。只见屋里的人气息微弱,衣服凌乱,而脸色却是不正常的红。唐华安的第一反应是把乔浅画推出去,因为在他眼里,他还是个男人。

    “你们不要进来。”,乔浅画对身后跟进来的两人道,然后郑重其事的对唐华安,:”我是一个医生,我希望你现在出去,把这里交给我。“

    唐华安看来眼自己的母亲,然后深深的向乔浅画鞠了一躬,:”拜托了。“

    乔浅画嘴角扯起一抹笑意,:”放心,还没有看到你成功,你母亲不会离开的。“,然后一把把人推了出去,并且关上了房门。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站在门外的三个人不知道里面是怎样的战场,正在全力以赴的乔浅画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以怎样的心情在等待。

    乔浅画只知道,这个女人她不该这样离开人世。

    “我知道您听的见,我也知道您不甘心,您一定很想念自己的父母吧,您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发出去的那么多封信都了无音讯,您是不是真的被父母抛弃了,您一定更想知道,当年那个爱着自己的男人到底是真爱还是利用,您一定想知道,煞豹他为什么成为了这个样子,您一定有许多为什么,没有办法和儿子,也没有办法知道答案,您不是真的想要离开,唐华安他还不知道,不知道您做了多少,不知道您有多少期望,不知道您希望他成为怎样的一个人,您还有那么多想要的话,那么多想要见的人,希望您提着这口气,直到知道一切为什么的那天。”

    房间里只留下她和唐华安母亲的时候,乔浅画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根腰带,上面放着的全是金针,还有刀,这是乔浅画的师傅高老爷子在离开的前一天送给乔浅画的一根腰带,称为腰带好像也并不合适,它可以一根绑在腰间,也可以拆开绑在手上,腿上。这两年乔浅画已经习惯了出门的时候就绑上,上面放的,是救命之针也是杀人之刀。而乔浅画更加清楚,相比于它放东西的能力,这本身就是一件可以抵挡伤害的软甲。

    活着

    乔浅画知道,此时的她一定有很多疑问,也一定有很多怨恨,而乔浅画现在在做的是让她有活下去的念想,那么,拯救才有意义,医生治病救人,不能救活一个机械,更应该让她有希望的活着。

    乔浅画不知道,他们到来以前,在这里的那个人是谁,或者其实就是煞豹,现在的煞豹,已经把唐华安的母亲当成了某种欲望的工具,这一墙之隔,隔着多少年少无知和悔恨。乔浅画却很清楚,唐华安的母亲她不是一个懦弱的女人,在陪煞豹争权夺位的那些年,她也有自己的亲信,也有自己的势力,从发现自己不在被需要的那天起,这个女人就让这些人安静的埋伏在了将军府中,这些年,过的如何辛苦,她都不允许这些人给予丝毫帮助,她很清楚,煞豹从不信任自己的那天起,就在考验这些老兵了,考验结束的那天,只可能以一方的生命结束为条件,这些被这个女人深深藏着的秘密,于今天的乔浅画而言,并不算秘密,因为前世,在这个女人离开的那天,乔浅画和唐华安一样站在她的床前,听到了她回忆自己在三角洲的那段时光。只是,那时候,因为她的突然离开,那些曾经蛰伏的人,还是忍不住做出了无法挽回的错误决定,导致煞豹多活了一段时间。而乔浅画也因为任务完成不得不回去复命,后来发生的事情乔浅画没有参与没有见证,直到唐华安走出三角洲,遇见母亲的家人,乔浅画和唐华安的一切交流只限于电脑网络,他从来没有问过乔浅画身份,也没有调查过神刀代表着什么,乔浅画也没有刻意问过他后来发生的一切事情,他们都以为,两人总有再次相见的那天,只是,没想到,再次相见的时候,于我而言你是挚友,于你而言,我是谁?乔浅画暗暗叹了口气,你前世无法弥补的遗憾,今生我希望不要再次出现。

    “你想要的,你要活着才能看到。”,乔浅画一针扎在女人的脑袋上,她明显看到这个女人眼里迸发出的恨意盖过了这一针给予她的疼痛感,乔浅画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一针下去还活着就没事了。自己也算对得起对唐华安下的暗示了。

    大约又过了半时,总之,乔平看着天色从微暗到全黑,房间里却毫无动静,除了那盏有着微弱光芒的灯。

    唐华安也由原本的焦躁不安到慢慢平静,甚至想起应该给客人一个凳子,虽然客人不是自己自愿请来的,虽然客人自己好像也并不认识。

    两年时光,秦知文对于乔浅画的认知由原本的世家姐变为少年英雄到深不可测的大姐,那是从无数次的实战和交谈中转变来的,深不可测的大姐,一个好似并不怎么高大的称呼,却是一个曾经的兵王对于一个人的诚服。

    “咔嚓。”,陈旧的房门开启,乔浅画的身影出现在门后面。

    两个人咔咔咔走到了乔浅画的面前,在地上蹲了太久的唐华安一个激动,直接摔倒了。

    乔浅画站在原地,看着唐华安爬起来来不急拍拍自己身上的土,跑到自己面前,:“我妈?“

    ”没事了。“,乔浅画拍拍少年的肩膀,:”没事了,只要听我的,认真调理一段时间,会完全好的。“

    少年有一瞬间的呆愣,不论是自己年少的时候无钱救治的悲哀还是后来自己长大能挣钱却一次次被医生告知只能拖着的无奈亦或是自己所谓的亲生父亲一次次的加重伤害,都让这个十六岁的孩子虽然认真的执着着,却也早在心底告诉自己,让她每天都开心点,也许今天就是永别,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人,告诉他,没事了,曾经被这里最著名的医生下过最后通牒的自己的母亲没事了。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这是唐华安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乔浅画无奈的耸耸肩,:“我暂时还不会离开,我还有事想请你帮忙,所以,你尽可以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自己看。”这世上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比如病。

    唐华安只注意到了乔浅画自己暂时不会离开,而乔浅画身后不远处床上躺着的女人却注意到了乔浅画的有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