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深宫老者
“可惜,这酒有些淡了。”
老太监抿了抿唇,细长的眸子夹杂着些许失望。
眼神望向远处的一座朱红色楼阁,那里曾经住着一个擅长酿酒的姑娘,她酿的酒够烈够有味道,曾是他每夜佐餐的最好酒液,可惜前两年跟宫内的一个方姓大厨私奔了,虽然这桩私奔就是他促成的,毕竟,一个年华无限的姑娘留在深宫中枯守青春未免有些残忍。
“好香的酒液。”
接过黑暗中扔出的酒壶,钱配光鼻翼耸动,眼前不由一亮。
“好酒,如此好酒当真可浮人生一大白。”
琥珀色的酒液灌入喉中,甘冽中带着火辣。
“来而不往非礼也,阁下,可要尝尝咱家这酒。”
黑暗中,商洛走出,宫灯照着他的面孔,眼神瞥向镂空玉质酒壶的壶嘴,商洛微微摇了摇头,若是和一年轻美少女间接接吻还可以,可和一个老太监,呵呵,还是免了吧。
“一壶酒,聊表心意,就当是替你送校”
商洛负而立,淡淡道,若是刚穿越这世界伊始,以他的作风,不得会在酒液中放入剧毒,一如他曾经对付杨越,可随着层次提高,有些下三滥的段他已经没必要为之。
事实上,若非白骨道中风云将起,他本不愿来此杀人。
每一个高都是那方世界的瑰宝。
虽然,对修行白骨冢和霸刀的他来,杀戮才是提升自己的最好方式。
如眼前这名老太监,其实便如大武世界的黄玄、狼王、普哈赤一般,都是难得的才。
受限于世界的藩篱,他们只能绽放出现在的光彩,可不代表到了一个更广阔的的地,他们的光彩依旧只如今一般。
现在杀人,对商洛而言倒是有些竭泽而渔。
否则,将其丢到刀剑世界这种能级更高的世界,这种人或许会走得更远,焕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到那时,不论是将其炼制为白骨傀,还是作为死人果的养料,收获都更大。
“阁下还真是狂妄,这是吃定了咱家的意思?”
老太监将酒液喝尽,又晃了晃酒壶,直到涓滴不剩,方才可惜的将酒壶放到一旁,与那镂空玉质酒壶并粒
他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完身上朱红宫袍上的褶皱,方才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的黑衣少年。
呼吸和心跳缓慢到了极点,仿佛地异兽一般,他曾经有幸在东海猎过一条蛟龙,那蛟龙的心跳和呼吸便是这般缓慢。
‘肉身堪比异兽吗?’
老太监飘了飘银眉,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半分惊慌。
漫长的人生中,他见识到的太多,眼下的情景却还不至于让他慌乱。
“城外一战?”
钱配光按照惯例的问了问,这是下间诸多高的一个潜规则,未出胜负前,不准对其他人出,只可惜随着时代发展,已经没有多少人遵循,三年前的灵叶新便是如此。
“好。”
本以为这刚刚修葺完毕的皇宫又要重新再修葺一次,钱配光笑了笑,有些意外。
“好。”
漆黑的夜幕中,城外的荒芜之地。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鬼魅般相互交错。
双方的速度都很快,以至于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
只是相比起来,那名穿着大红宫袍的无须老人更快上三分,这三分的堑便使得老者犹如猫逗老鼠般轻松。
陡转急停,商洛长刀一斩,百丈的森然刀气直接斩向了钱配光。
“很多年了,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年轻人。”
老太监幽幽一叹,声音散乱在风中,似是自语,双眼中带着浑浊,似乎陷入了某种缅怀中,右食指却是隔空那样轻轻一点。
看似轻而易举的一点,无论是力道,抑或是速度,都没什么太过出彩的地方。
然而那道百丈刀气却是陡然间停滞在半空,旋即噗噗噗的传来连续不断的闷响声。
刀气如同血肉炸开一般,不断有针刺般的凸起浮现。
嘭!
一声巨响过后,那道百丈刀气轰然破裂,散乱的灵力将周围荡成一片平地。
“果然,不用一刀修罗,终究还是勉强了一些。”
商洛双眼微微睁大,对着这一幕并不太意外,相比起lv4的白骨冢,霸刀时至今日也不过是lv,纯用刀,显然还不足以弥补两人之间那巨大的鸿沟。
“不过到底是能勉强交上,要是用了一刀修罗,多半可以短时间内压制,甚至是反杀。”
商洛喘着粗气,分析道。
一刀修罗(传):燃烧杀屠之气,化身修罗,杀屠之气未燃尽前,持刀类能力攻击+300%,敏捷+300%,力量+300%,暴击率+50%,暴击效果+00%
随着他突破龙象境和灵海境,实力比最初开启一刀修罗时何止强了数倍。
再配合上刀术lv2附带的要害攻击和刃之獠牙,只要砍上那老者一刀,即便不是要害,触发不了要害攻击,可单单是刃之獠牙的痛感加成和%生命的强制性伤害,就足以对其造成巨大打击。
就目前来,他最大的问题是速度不如老者,连一刀都斩不出来,刃之獠牙和要害攻击也都废了。
而一旦开启一刀修罗,各种加持之下,他是有可能强杀老者。
“可惜了,这场对决要结束了。”
商洛微微一叹,接下来,他回宗还有要事,自然不会随意开启一刀修罗,毕竟杀屠之气一旦耗尽,单单是恢复也有一段日子。
老太监皱了皱眉,有些好奇,他承认面前的少年很强,或许再过几年,就能碾压他,但至少在当下,他看不出这少年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失心疯了吗?真是可怜的孩子。”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诡异而心悸的气息突然升腾而起,灰黑色的雾气不知何时弥漫开来。
世界开始变得黯淡晦暗,唯独令人疯狂的呓语清晰可闻。
噗噗噗噗
连续不断的闷响在一头石傀身上响起,从肩膀到胸膛,从胸膛到腹,从腹到双腿,石铠之下,仿佛有异物在疯狂搅动,整个石傀顿时癫狂的抖动。
针刺般的尖痕不断凸起,带着某种奇异的节奏和韵律,如同钢琴师十指在黑白键盘上不断弹起。
嘭!
一声巨响,一只三阶石傀应声而碎,无数碎石散在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