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割腕自尽
房间内,她跟珍儿了很多关于自己丈夫褚杜良的事;还把红色绣花鞋的事情告诉她。最后了一句:“这些年我就把你当成了我的亲生女儿,门外那臭子跟他爹一个德性,你不能惯,有时候就要把心放狠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等到珍儿再出来的时候,地上的女人正死盯着宝儿,道:“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然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褚有为看起来非常痛苦,可是他也没有给那个女人买上一口好的棺材,只是随便找了一块破席子把她裹上,担心官府来查就悄悄埋在自家后面的竹林里。
不知为何,褚有为与珍儿看起来就像是陌生人一般。他倒是与他前几天还恨之入骨的宝儿好得如胶似漆的,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儿子,一家三口相亲相爱,珍儿的这个正牌夫人显然成了摆设。
没过多久,她的婆婆死了。
褚家忙乱了一段时间处理老人家的身后事,因为不是搬迁过来的,来参加丧礼的也没有多少人,所以办得也简单。
没了老婆婆在,褚有为和宝儿更加肆无忌惮,几乎把珍儿当成佣人,成日里使唤来使唤去的。
心里稍有点不爽,不是打就是骂。
一天晚上,珍儿在帮人家绣一双喜鞋。她看着鲜红的颜色和自己还在浸血的伤口,突然想起她婆婆曾经跟她过的话。
她冥思苦想了好几日,终于在挣扎中绣出了一双绣花鞋。
没敢多做犹豫,一开始她还盼望着褚有为回心转意,可是现在她只想摆脱现在的困境。
她把绣花鞋供奉在自家竹林后的土堆前,折断很多竹叶枝来作掩护。
运气来了,连老天都在帮她。宝儿要她绣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她要在自己寿辰的那天穿上,好好宴请一下这里的乡亲父老,和他们打打交道。
当天,珍儿从竹林拿出了那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她把鞋子给宝儿,宝儿很是喜欢,立刻就换穿上出去招呼客人。
晚上,房间里喝过酒的褚有为和吴宝儿睡得死死的,脸珍儿偷溜进去把绣花鞋的朝向调过了他们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周围的街坊邻居都被褚家宅子里孩子哇哇的大哭声吸引过来。珍儿赶紧去打开房门一看,只见宝儿倒在地上的血泊中,她的腕上有碗一般大的伤口,另一只拿着匕首,脸上还挂着微笑,一看就是割腕自尽!
床上昏睡的褚有为怎么叫也叫不醒,周围的人一下子就炸开了。
这次官府来了人,他们给吴宝儿收拾回去没几天以后又让家里人去领尸,是断定为确实是自杀。
尸体是珍儿去领的,因为褚有为现在每天在家里只知道梳妆打扮,还让正在咿呀学语的褚玉田喊他做娘。
再到后来,珍儿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倒是褚玉田,年纪就被他父亲逼着穿那双绣花鞋。来也是奇怪,那明明不合脚的绣花鞋穿到他脚上就像量身定制一般,而且,无论他多么想脱,却脱不下来。
在他十来岁的时候,他的父亲也死了。他从来没有喊过他一句父亲,因为他不知道他的父亲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却非得让自己喊他做娘,只要自己一反驳,就会被打。
自从他的父亲死后,褚玉田的日子艰难了一段时间,基本上都是靠乡亲们接济度日。后来他发现,只要一到天黑,身后总是凉飕飕的,不光如此,自己还会绣花,比普通的绣娘绣得都还好。有一次,他在父亲的遗物中翻出一块铜镜,恍惚之间竟然看见自己的身后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想要跟他话的女人。
褚玉田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再看向镜中,那个女人又出现了,穿着一身红衣服,看起来很是熟悉,但自己又却是没有见过。
刚开始的时候他吓得连睡觉都不敢,更不敢去镜子。
可是后来为了填饱肚子,他又不得不绣花,做一些缝补的活。街坊邻居们都他不愧是绣娘的儿子,天生就会女人家的这么一个活儿。
只有褚玉田自己知道,真正绣花之人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身后的人。
“褚公子,那一直跟着你的那个人是你娘吗?”褚玉田刚歇下口,媒婆就迫切的问道。
褚玉田皱了皱眉,道:“应该是她,虽然我偶尔只能在镜中看见她,可是我还是能感觉出来就是她。”
媒婆眼珠子一转,继续问道:“那既然她是你娘,想必应该不会伤害你?”
“她是没有伤害我,可是只要有她在,我就不能过正常的生活,只要一天黑,她就会出现,从到大都是男不男,女不女的,被脚上这双脱不下来的绣花鞋困扰着,被人耻笑,被人看不起,被人当做神经病。因为她的关系,我的身子也不太好,时常会觉得寒冷,只要一生病,那就相当于要在鬼门关上里走一回。”
“那你为什么会回来?”媒婆竟然有些可怜他。
“闹水灾,房子淹没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你家还有这座宅子的?”
“我奶奶的,她把房契留给了我大娘,就是故事中的珍儿,大娘走的时候交给了我爹。”
“那你既然有时候能看见你娘,你就没有问问她为什么要缠着你吗?”媒婆问道。
褚玉田低头:“我不不知道怎么跟她交流。”
媒婆正色道:“秀秀姐可以帮你,她能看见,就应该能与她话。”
褚玉田把头抬起来,“她为什么要帮我?”
媒婆指了指地上:“因为你脚上的这双鞋子,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就在家,等她来的时候她自己会跟你清楚的。”
褚玉田没有再话,或许是这么多他也累了。
媒婆看看天色,就快要黑了,她记得褚玉田只要天黑她就会出来。吓得媒婆不敢再多两句,随便了两句客套话找个理由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