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 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

A+A-

    &p;lt;nen&p;gt;

    脖子挂着金链子的光头勇被划得一脸血,配他满脸横肉看起来格外地狰狞,骂骂咧咧的他正要抬抽美咲姐,我忍不住跳了出来,一抬挡住了他那一巴掌。

    特么的王八蛋,敢打我的女人,你妈怎么不出来卖呢!

    光头勇大概气懵了,刚把拉斯维加这么一大块肥肉吃到嘴巴里面,居然有姐来破他的相,再看我挡住他,更是怒不可抑,“马丹,长毛,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冷笑,弄死我?信不信我召唤人民民主专政的铁拳啊!

    “卧槽,你牛逼,你是大哥,那你知道我是谁么?”眼前这个光头勇既然能爬到大哥的位置,应该不是没脑子的,拿窦爷爷吓唬吓唬他,他未必肯把吃到嘴巴里面的肉吐出来,但是,今天的事情想必能暂时压一压!

    有的时候,人,千万不要太自信。

    我以为能谈一谈,这时候听见旁边一声喊,“大哥我帮你弄死她”

    这是谁又裤裆没夹住漏出来一个?

    我扭头看去,心头一滞,好像有个人把握住了我的心脏狠狠地捏了一把。

    美咲姐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对面是个光着身的少年,装着凶狠和彪悍,膀子还纹了一条龙,满是痘痘的脸像是一颗发了芽的土豆,捏着一把蝴蝶刀

    土豆一般的凶狠少年握着蝴蝶刀一抽,噗嗤,一股子鲜血喷了他满头满脸。

    所有人都愣住了,美咲姐捂着自己的腹部,缓缓翻,低头看了一眼,身子顿时一软倒在了地

    脑海一阵嗡鸣,我不知道怎么了,整个世界似乎都慢了下来,身侧那些姐们的尖叫,酒里面有个服务生甚至往后一跳打翻了几瓶酒,周周挣扎着从地要起身,安全过道方向的门被推开,懒驴磨屎尿多的春生拎着裤子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不久前还在我怀满面绯红柔言细语的美咲姐这时候软软地倒在地,身体下面迅速地洇开了一滩血迹

    我的眼珠子都红了

    铿锵一声金铁交鸣,我心似乎有一根锁链被绷断,又好像一个鸡蛋被磕破,整个身体震动了起来,巨大的轰鸣声如滚滚江潮,脑后夺夺有声,像是一台钻地的钻头在钻着坚硬的水泥地面,左耳发出吟吟吟吟的宛如耳鸣的声音,右耳发出电脑箱风扇一般的嗡嗡嗡嗡之声,整个腹似乎有一把熊熊烈火在燃烧着胸一口气,不吐不快。

    正是:

    平生不识善恶,只爱吃喝玩乐,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长江滚滚潮信来哎呦卧槽此时方知我是我。

    周围的人像是黑白电影的慢镜头,我一个踮步跃过去,弯腰在美咲姐边的坤包翻出一根眉笔。

    眉笔削得尖锐,昨天还在我替美咲姐画眉毛龙须凤枕,黛眉几许低横我坐在床边认真用眉笔轻轻帮她描画着眉毛,她跪坐在床柔情婉转,微笑着看我

    我拇指抵着眉笔尾端,其余四指紧紧固定着眉笔在,尖锐的笔尖从尾指处约莫三公分长,一抬,噌一声,扎进了土豆脸少年的颈部大动脉。

    噗一声拔出眉笔,土豆脸少年的强健心脏如水泵般挤压出一股血箭,喷在我胸前,染红了我的衣裳,我却根本不去看他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嗖得转身,一个叶底藏花,反绞过光头勇,左勒住他的脖子,右的眉笔一下从他右边颈部扎进去

    眼帘,对面那些精壮汉子一阵惊呼:卧槽老大大哥

    心冷笑,我眉笔一拔出来,光头勇破裂的大动脉像是洒水车一般把自己体内的鲜血没头没脸地喷在了对面那些汉子身。

    光头勇咽喉发出咯咯之声,两条腿在地乱蹬乱踢,却被我从背后死死钳制住,像是一只被割断喉咙放了血的待宰鸡鸭。

    “放开我大哥”对面有个看起来勇壮的汉子大喊一声,举着的刀要冲过来,我伸一推,把光头勇推到对方身,他忙不迭一只抱住自己老大,我乘势前,眉笔一翻,尾端握在掌心,沾着血的尖锐笔尖冲前,一下刺入对方的咽喉,随后一抽,滴着血的眉笔对着那些汉子一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大喊道:“谁特么再来一步试试!”

    此刻的我浑身鲜血,面目狰狞,想必很像是夜叉、阿修罗之流。

    对面光着膀子身雕龙刺凤以为自己很**很牛逼的社会人一个个呆滞了,也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扭头跑,随即,其余的光着身的汉子争先恐后地往门口涌去,平时满口的义气这时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为了先从门里面跑出去,拉扯的拽膀子的拽裤子的,一派狼藉,跌跌爬爬地滚了出去。

    看着对方从场子里面连滚带爬地跑了,我胸一口暴戾之气这时候疏散掉,顿时浑身疲软,感觉脚下打飘,头晕眼花喘不过气来

    “南南”我隐约听见美咲姐的呻吟。

    一转身,眼神和地的美咲姐对视,我的腿一软,跌坐在地,眼泪水不知道怎么滚了出来。

    足并用,我连滚带爬地过去,推开周周把美咲姐抱了起来,美咲姐那擦了雅诗兰黛唇彩的嘴唇依然鲜艳动人,可脸色却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呆瓜,怎么哭成这样”美咲姐勉力笑了笑,伸似乎想替我擦拭脸的泪水,可我的泪水却滚滚而落,啪嗒啪嗒地打在她掌。

    一揽着她,一紧紧压着她心脏下方大动脉,我颤抖着嘴唇不敢跟她话,只能转头冲着别人嘶声大喊:“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周围人慌乱奔走,我无力地跪倒在血泊紧紧抱着美咲姐,满是血迹的感觉着美咲姐的心跳变得缓慢

    世界下着血雨,黑白人群攒动,樱花缓缓凋谢

    含着泪,我念起师父老和尚教我所念:

    一切有为法。

    撕心裂肺地痛楚

    如梦幻泡影。

    美咲姐在我怀气息渐弱

    如雾亦如电。

    救护车,警车,各种各样的声音,来来往往的人,我紧紧抱着她

    应作如是观。&p;lt;/nen&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