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断更的第四十九天
宫川咬牙坚持:“就算死我也不会扔下你!”
他当然明白现在的自己根本不过裴西, 但为了姚景,他也一定要奋力一搏。
姚景突然笑了笑,努力把弧度扩大, 让远方的宫川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快走,他不会伤我的, 记住,要找到波义兰特, 救我。”
宫川本来还想奋力一搏, 如今看见姚景虚弱的笑容心一刺, 疼得他无法呼吸。
又是这种场景,姚景上次救了他,这次又选择救他。
宫川终于放下坚持, 望着姚景深深道:“等我,救你。”
姚景点头道:“好。”
仿佛得到命令般,宫川转身跑走,裴西因为正在接受那突如其来的力量, 无法追上去,倒是给了他逃走的机会。
好半天裴西才忍住疼痛站起身,神色冰冷, 难得恼火:“王,你放走了他。”
姚景心里怕他,但为了自己的逼格,还得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愉悦道:“是,你追不上他。”
裴西见姚景愉悦的神情更是恼怒,“我会抓到他,然后在你面前把他全身的肉一片片割下,好让你彻底死心!你只能爱我一个人!”
完,他头也不回,大步离开,像是为了证实他一定会抓到宫川的话,又像是为了躲避姚景的回答。
…………
宫川对精灵族不算熟悉,而裴西身份有利,再加之可以利用精灵士兵一起寻找他,这使他逃跑的计划愈发艰难,尤其是他不能轻易杀伤精灵,如今整个局面对宫川来都是极为不利的。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人族从这里经过?”一位士兵抓着平民精灵问询。
“没、没有,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件事底层的平民精灵是不知道的,为了不引起恐慌,士兵们也没算告诉他们,只是仔细叮嘱他们,只要一有人族的消息一定要尽快通知。
精灵族里只有一位人族,对他们来倒也好认好找,只是没想到宫川那么能躲,硬是找了许久没抓到人,裴西很是生气。
整个精灵城都被封锁了,宫川肯定逃不出去,那么他到底能在哪?一个所有精灵都不会去的地方又是哪里?
裴西沉思着,突然灵光一闪,喃喃道:“我知道了。”
圣殿,绝对是这里,除了历代精灵王才可以随意进出,其余精灵绝对不会主动搜查圣殿。
思及此,裴西立即往圣殿方向赶去。
他没有带侍从和士兵,因为如果是其他精灵知道裴西要硬闯圣殿,绝对会阻拦他,并找到现任精灵王进入圣殿,而姚景还被他禁锢在祭司殿,这件事不能这么早被发现,所以只能让他一个人去。
不过裴西有信心倒宫川,即使是一个人也没有关系。
忽然,圣殿上空爆发出一团碧绿的光芒,所有精灵纷纷停下自己的动作观看奇景,嘴里念叨着“母树显灵”,裴西却蹙眉暗叫不好,也顾不上奇景,可以是飞奔至圣殿了。
圣殿大门正敞开着,守门的精灵一个都没有,无数的魔法元素涌向殿内,裴西皱着眉想要走进去,却发现明明大门是敞开的,但门口却有一层薄薄的膜在阻拦他进门。
裴西冷下脸,尝试与那所谓的生命之树进行交流。
【你为什么要阻拦我?】
没有回应,但裴西知道,它听到了。
【你能听到的,】裴西勾起抹笑,【别逼我毁了你。】
【他会伤心的……】或许是裴西那句话太有摄威力,终于有一丝轻缈、分辨不出男女的声音递至裴西的神经。
是生命之树。
裴西知道它的那个“他”是谁,发出短促的轻笑,回应道:【除非你把里面那个人族交出来。】
【传承一旦开始就无法断,我无能为力。】
【那我也没办法了,做了那么多惹王生厌的事情,也不差这一件。】
话刚完,一直隐匿起来的魔气霎时间喷涌而出,齐齐吞噬面前那张透明的膜。
无用,魔气宛如被碗接住的水,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裴西脸色更差,收回魔气,拿出自己常用的刀,一下又一下的划过去。
有效,虽然效果不大,但总比魔气好使。
裴西总算松了眉头,接着继续狠狠攻击薄膜。
【放弃吧……放弃吧……他会难过的。】
生命之树那边显然也没放弃,继续劝导裴西。
裴西被烦得不行,忍了忍,还是没什么,锲而不舍的攻击薄膜。
终于,天空那团碧绿黯淡下来,那层薄膜也像是失去能量般,裴西三下两下便击碎了,生命之树的劝导却还在耳前,只是声音似乎更加轻邈虚弱。
裴西顾不上生命之树的生死,抬腿奔进圣殿内。
翠绿的生命之树此刻成了墨绿,奄奄一息的模样,而他一直在寻找的情敌正抚摸着干枯的树藤。
听到响动,宫川转过身,蓝眸啐了冰似的,远远地看着裴西,轻吐:“开始吧。”
话音刚落,又是一股强大的魔法元素涌向宫川,裴西满眼警惕,已经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结果宫川只是看了他一眼,下一刻白光乍现,等一切恢复过后宫川已经凭空消失了。
裴西:“……”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本来过要将宫川抓住,一片片割下他的肉,流光他的血,结果那人却在他眼前消失不见,等会儿该拿什么去见王?
【走了……他……走了……】
裴西怒极反笑,看着生命之树,一步步走过去,生命之树抖了抖,要是长了脚它肯定得赶紧逃走。
意外的是,裴西并没有毁掉生命之树的算,反而将白皙的手搭在粗糙的树干上,缓缓地传送过去部分魔力,直到看见树本身恢复了些颜色才停下这个愚蠢的举动。
临走前,裴西顿了顿,留下一句话:“我不是救你,只是不想让他更难受。”
虽然他一直在不怕姚景难受,但终究还是不想的,只是在某些时候必须做某些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