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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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越自是看的出来此刻她难看的面色。

    温热的手掌轻轻包裹住了她略微冰凉的双手。

    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似乎就从他的双手传到了自己的身上。

    步青胭忍不住抬头望着他,“越师兄……”

    祁越安抚,“别担心。此事事关重大,进去以后总会有线索。”

    更遑论,方才他们在外面看到的那副血流成河的场景,巧合的有些过分。

    “嗯。”祁越的话似乎总带着一股力量,让她莫名安心下来。

    眼下,他们唯有率先进去幽冥谷。

    知道了洞口的方向,再次过去的时候,不过转瞬便到了。

    巫舜和巫爵二人将机关按下,让那块巨石重新归位。

    从外表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行人顺势进入山洞,有夜明珠的引导,逐渐便走过了那黑漆漆的山洞。

    慢慢的,眼前的光亮越来越大。

    终于穿过这冗长的山洞时,赫然出现在步青胭眼前的,却是一大片花田。

    各种颜色的草植,有花朵的,没有花朵的。

    似是杂乱无章的到处生长着。

    可看在眼里,就好像一片花海般五颜六色,在微风的浮动下隐隐错错,十分好看。

    花海中间交错纵横的小路,隐隐约约,时而出现时而消失。

    视线缓缓的落到远处,隐约可见树林的后面,是一些草屋和矮房。

    甚至还有几户人家的屋顶上在冒着炊烟。

    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侍卫把守,此处就好像一个世外桃源般。

    闲散自在,全然不像是江湖上传闻的那个毒物遍地,取人性命不过是在转瞬间,令人闻之变色的幽冥谷。

    这地方的一切实在是太美了。

    美到容易让人失去心智。

    步青胭紧了紧掌心,脸色微变,“这些花草树植都有剧毒,小心一点。”

    此话一出,巫林军的众人纷纷止住了脚步。

    不由的面面相觑,站在原地没动,等着听从殿下的吩咐。

    月溪到底曾是易生谷的人,对于幽冥谷的一切,比常人了解的稍微多一些。

    小心的走到了步青胭的身侧,问道,“三小姐,这条路是我们进去的唯一法子。眼下该怎么办?”

    这些花田中的小路,都是被人踩得多了,所以勉强才有些许小路。

    可是到底是隐藏在各种草植里面的。

    若是不注意,很容易就会被旁边的草植碰上。

    这含有剧毒的东西,一旦碰上,便是必死无疑。

    步青胭倒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一副了然的语气,“难怪这幽冥谷从入口处到这里,无一人把守。”

    有这些东西在,便是进来再多的人,恐怕都接近不了里面半分。

    更何况,这些美丽的东西,总是最能迷惑人心之物。

    殊不知,在这幽冥谷中,怕是越美越毒。

    祁越稍稍护住步青胭,将她带着朝身后站了站,距离眼前的花田稍微远了些。

    面色冷然,“巫舜,毁了。”

    巫舜闻言,立刻应下,“是,属下遵命。”

    倒是步青胭在一旁愣住了。

    毁,毁了?

    这花田几乎是阻拦了他们的去路,没有落脚的地方,就很难越过这长长的花田。

    祁越武功奇高,带着她倒是不费事。

    只是其他人,倒是困难。

    她这还没来得及想出法子,祁越就如此直截了当,就……

    正当步青胭愣神的时候。

    旁边的巫舜和巫爵,已然取出了火折子,直接当着二人的面给点着了。

    近日天气略微有些干燥。

    还有些许的微风。

    所以这火折子一下子碰到了地上的花田,慢慢的就引燃了附近的所有草植。

    一株接着一株,火势虽没有窜的很高,倒是却也不小。

    沿着前面的方向灼烧过去,后面的草植瞬间化为了一片灰烬。

    原本美不胜收的花田,慢慢的被一堆焦黑替代。

    步青胭眼睁睁的瞧着,不免的都有些心疼。

    在她眼里,这些少见的毒物有时候就和那些极为少见的草药一样难得。

    这幽冥谷虽然地势特殊,可以种植出来这样许多。

    可就这么烧了,好浪费……

    步青胭忍不住蹙眉望着身后的人,略有不满,“越师兄,你这是在暴殄天物。”

    祁越的眸中却是寒了两分冷意,“小胭儿,既是来兴师问罪的,自然要有些样子。”

    兴师问罪?

    步青胭稍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她过来幽冥谷,其实最大的缘由不过是为了拿回温贺手中的那株离魂草。

    所谓的兴师问罪,不过是顺便查一下,当初大夫人买通的幽冥谷中人,究竟是哪些。

    那不过也只是她其中的一个借口和缘由。

    可落在祁越眼中,怕是那才是最重要的缘由。

    大夫人请来幽冥谷中的人毒杀她,给她下药。

    最后虽然没有成功。

    可祁越,的确是真的怒了。

    虽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太多,但此时此刻,步青胭心里很清楚,他是真的生气。

    因为她曾落入了险境而生气。

    如此一想,步青胭的心里顿时暖了许多。

    脸上的笑意都不由自主的拂上了面庞。

    伸手直接碰着了祁越的眉宇,稍稍的抚了下,笑言道,“越师兄,你这板着脸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模样。”

    烧了温贺的花田,这分明就是迁怒泄愤。

    祁越望着她眼中的调侃,轻哼了声,不置可否。

    倒是全然没否认自己的目的。

    步青胭赫然想起他们在出发过来那日时,祁越似是派人有飞鸽传书。

    递过信笺。

    此刻想来,步青胭问道,“越师兄,这温谷主,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要过来了?”

    犹豫了片刻,终究步青胭还是选择了温谷主这个略略保险的称呼。

    将盘桓在嘴边的那句三师兄给咽了回去。

    祁越这样的小心眼,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作出来,她可没有那样的厚脸皮。

    “嗯。”祁越轻应了声。

    当真是知道的。

    可既是知道了他们要过来,却依旧让人挡着,这花田,就是温贺给祁越的下马威不成?

    步青胭忍不住抽了抽眉角。

    想起祁越平素做事的一贯作风。

    瞬间有种不大好的预感,“越师兄,我能不能问一句,你给温谷主的信笺里面,是什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