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要抛弃我
这个时间,林子里确实也没有什么的贵重的药材,就是有,也都被别人采过了,明月在林子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好又转身回来。
可是脚无意的踢到了什么,她弯下腰来一探究竟,这一看喜出望外,枯草下面,竟然隐藏着一根灵芝。
明月像是得到了至宝一样,心翼翼的挖起来,用帕子擦干净,放在随身携带的布包里,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她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站着拧眉沉思的片刻,突然想到,之前帮老丞相的外婆,用梅花制的药丸,早就弄好了,可惜没抽出时间给她送过去,想来今天无事,不如就现在给她送过去吧。
打定主意,就骑着马,向着杜丞相的府邸走去。
到了门口明来意,侍卫马上进去通报,没过多久,只听到一阵脚步的声音,原来是婢女扶着老夫人,亲自出来迎接了。
明月盈盈下拜,“见过老祖宗。”
老夫人双扶住了她,“明月啊,你身体大好了吗?我一直都记挂着,可惜年迈,不能亲自去看望你。”
明月笑着道,“已经都好啦!多谢老祖宗关心,让你担心了,明月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老夫人看她气色不错,心里也很高兴,牵着她的,一起走进了院子,“可巧你来了,要是再晚来两日,我呀就回乡下了。”
“是嘛?老祖宗,在这儿住着挺好的,你为什么不就在这儿住下?”明月道。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我年纪大了,不定哪一天,眼一闭就醒不来了,所以呀,就想着落叶归根,生怕流落在外边,明年的冬天,我就不准备来了,不想在路上来回颠簸。”
明月听她这么,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带着哀伤之色,“老祖宗,那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乡下住的地址,我抽空,就去看望呢,好不好?”
“难得你有这份心,我还怕你年轻人,不待见我这老太婆呢。”老夫人慈祥的笑了。
明月扶住她,并且亲切地握着她的,“老祖宗,看到你,我就想到,之前我在外学医时,我有一位邻居老奶奶,对我关怀备至,跟你一样亲切,我与她,就像是真的祖孙一样,所以,每次看到老祖宗你,我就特别的想亲近,我还怕你不喜欢我呢。”
几句话到老夫人的心坎儿里,她拍着明月的,“你也像我的重孙女儿一样亲切,月儿,和别的姑娘不同,特别的让人心里喜欢。”
话间,她们就来到了正厅,早有婢女上来新鲜的茶水,明月坐在老夫人的身边,亲自把水递给她,两人又随便的聊着家常,明月想起来什么。
能打开她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双奉给老夫人,“老祖宗,这是上次采的梅花,我把它做成了药丸,每日服用一颗,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还能美容养颜呐。”
老夫人高兴的接了过来,“你这丫头真是有心了,延年益寿还行,我这老太婆,哪里还需要美容养颜呀?”
明月笑着坐在她身旁,“老祖宗自然不需要,普通人老了是老太婆,老祖宗你呀,年龄越长,那就是观音菩萨。”
老夫人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你这张嘴,还真是抹了蜜一样,怪不得大将军一刻也离不了你。”
明月瞬间脸红,低下了头不再话,老夫人打趣的道,“你们看看,这丫头不好意思了。”
屋子里的婢女们,也都咯咯的笑了起来,明月努了努嘴,“老祖宗,你就知道笑话人家,亏得我一大早,还跑到野外专门为你挖了一棵灵芝呢。”
“好好好好,是我不对啦,好了,大家都别笑了。”老夫人接过明月递过来的灵芝,眉开眼笑,“你真是有心了。”
老夫人因为心情好,连午膳都比平时吃的多,吃完之后又喝了一些茶水,陪着明月,在院子里,观赏风景。
杜老丞相的府邸,占地数十里,是百年老宅,颇有古香古色的味道,院子里亭台楼榭,桥流水,假山矮丛,应有尽有,风景也是美不胜收。
明月怕老夫人累着,没走多久,就告诉她,要不要回去歇着,老夫人的兴致特别高涨,她难得有这么高兴的时候,怎么也不愿意回去。
老年人,有时候就像孩子一样不懂事,明月左哄右哄,她才回到房间。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爱刺绣,不过现在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了,可是她还总是忍不住,抽空绣那么一两张帕子,无论谁劝也劝不住。
明月扶她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她有一张没绣完的帕,两人边聊着天,明月忍不住拿起那个帕子,帮她绣的花色,着着感觉老夫人没有了回应,明月放下针线,看向她。
发现老夫人的眼睛发直,神情木讷,她心里一惊,连忙上前,“老祖宗你怎么了?”
在门口侍奉的婢女,吓得面如土色,“少夫人不好了,老夫人的癫痫病又发作了。”
“癫痫?”明月连忙坐在床边,这时老夫人全身发抖,口吐白沫。
一屋子都慌乱了起来,丫头们赶紧去拿常用的药,正要喂在老夫人嘴里,明月拿起来看了一下,连忙摇了摇头,“这个药不行,不但治标不治本,还会让病人对它产生依赖,只能暂时压制,时间长了,反而会发作的越来越频繁。”
“少夫人那可怎么办呀?”丫头们吓的六魂无主,“来人啊,快去叫老爷回来。”
老夫人此刻全身抽搐,牙齿打得啪啪作响,明月绞紧了眉头,“不好。”
她话未落音,慌忙把指伸进了老夫人的嘴里,尖利的牙齿要在指上,她疼的险些叫出了声,“快去,把我的医药箱拿来。”
老夫人的贴身丫鬟,答应着连忙跑了出去,片刻就把明月的医药箱带着来,“医药箱来了。”
“打开,拿过来。”明月咬着牙道。
“少夫人,你的流血了。”丫头心里也急了。
“不要管我,把里面的那个金簪拿出来放到老祖宗是嘴里。”明月吩咐道,“你们几个人,过来按住老祖宗的身体,一定要心,不要戳到老祖宗的喉咙。”
“是。”
明月顾不得自己的疼,从医药箱中,拿出银针,用烈酒清洗了一下,深呼了一口气,让人扶着老夫人的头,她把银针捻入了老夫人的太阳穴。
屏住呼吸,神情专注,一根根银针刺满了老夫人的头顶,慢慢的,老夫人静了下来,牙齿也不响了。
明月按上她的脉搏,她的脉有些虚弱,但是还算平稳,她放下心来,重新坐下来询问了丫头一些老夫人的病情。
听丫头没,老夫人的癫痫病,从年轻时候就有,这些年经常断断续续的发作,后来老爷做了宰相,为她请了最好的郎中,她的病好了一段时间,但是最近几年,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旧疾又经常复发。
请了许多大夫,总不见好转,只能用药物稍稍压制,特别是最近一年来,都发作了两三次了,老爷为此发了不少愁,可是,也无能为力。
“少夫人,你先把洗洗,包扎一下吧。”丫头看到明月指上,鲜血直流,有些于心不忍。
明月点头,伤口清洗完上了药,又吩咐,“老夫人醒来之后,你们好好照顾她,想来应该不会再复发了,但是万一抽搐,记住,千万不能让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先回去配药,尽快的送过来。”
“多谢少夫人。”丫头感激不尽。
明月摇了摇头,“不必客气,对了,等老夫醒了,把这药给她吃一颗。”
她从医药箱里,又取出来一个次品交给丫鬟,吩咐了几句,不敢停留,马不停蹄的,又赶到了青玄宫,她本来是不想回去的,但是救人要紧,她所有的药材,都在青玄宫,不回去也不行啊。
策马奔腾,没过多久,就赶到了家,他把马交给门口的侍卫,叫上雯。直接一头扎进了药房。
而此刻的龙久离,还在到处找她,心急如焚,他派出去的人,向他禀报并没有见到少夫人。
眼看着都已经夜深了,也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去了哪儿,龙久离的心情越来越急躁,不得已,他又回到了青玄宫,刚一进门,就听门口的侍卫,少夫人已经回来了。
龙久离大喜过望,没等侍卫把话完,他就直接回到了客厅,可是找了一圈儿,还是没有看到明月。
后来听人仆人,少夫人应该是进了药房,龙久离没做任何停留,就朝药方奔去。
可是还没有走出几步,就有人过来禀报,是杜老丞相求见。
龙久离只得亲自迎了出去,只见老丞相神色匆忙,见到龙久离,不顾身份弯腰就拜。
龙久离慌忙托住了他,“老丞相这个使不得,你老人家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久离就好了,千万不可行此大礼。”
丞相道,“今日外祖母,能够转危为安,全仰仗少夫人,老夫要亲自想少夫人道谢,向她表达老夫的感激之情。”
“老祖宗怎么了,严不严重?”龙久离问道。
丞相,“老毛病,多亏今天少夫人在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已经醒了。”
“虚惊一场,那就好,丞相请进。”龙久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但老丞相却摇了摇头,“外祖母还在病中,老夫就不进去了,少夫人回来配药,不知道好了没,老夫顺便带回去,改日再亲自上门道谢。”
两个人正着,只见明月,从门内轻快地走了出来,看到老丞相两人时,她怔了一下,“老丞相,明月正要去府上呢。”
老丞相看她的神情,就知道药已经配好了,于是就的,“老夫带回去,就不麻烦少夫人再跑一趟了,实在是感激不尽。”
“我随丞相一起去,亲眼看看老,祖宗才能放心,走吧!”明月道。
“那就有劳了。”丞相自然欢迎她去。
“走,我和你们一起。”龙久离连忙吩咐人准备马车。
明月本不想和他坐一辆马车,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又不想让人闲话,看龙久离主动的撩起帘子,她只好坐了进去。
室外漆黑一片,所以她也看不见龙久离的神情,黑暗中,有一只伸向了她,并且准确的按在了她的上。
龙久离的语气暗沉,“月儿,你去老丞相府,为什么不跟我一声,你可知道我找你一天了?”
明月把收了回来,淡淡的的,“你找我做什么?”
龙久离因为白天在找老头那里的经历,一直到现在都心神不宁,明月的语气又这么冷淡,让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靠进来,伸把她揽在胸前,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你一时不在我眼前,我就心中不安,月儿,昨天是我不对,你千万不要因此记恨上我,你不知道这一天,我心中是怎样的煎熬。”
虽然看不清他的容颜,但是也能感受到他浑身的那种颓废,还有他下巴长短短的胡渣,刺得她额头生疼,你话的声音都是颓唐的。
明月的心里跳了一下,忍不住了一句,“不就一天没见吗?”
龙久离的臂收紧,“一刻不见都不行。”
明月撇了一下嘴,有没有那么夸张,不煽情会死啊!
马儿在黑夜中奔驰的飞快,没过多久,就已经停在了,老丞相的府门前。
他们匆匆下马车,快步的步入了庭院,很快就来到了老夫人的卧房。
老夫人已经醒了,只是神情看上去还有些萎靡,见到明月夫妻,她挣扎着想起来,“大将军也来了。”
明月慌忙上前按住了她,“老祖宗,你且坐着,明月不是外人,你千万不要见外。”认真观察老夫人的气色,又替她检查了一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明月才放下心来,把刚制好的药丸,交给了婢女。
“用温水化开,每日三次,十天为一个疗程,先看看效果。”
婢女按照她的吩咐去做,把药吃了之后,老夫人握着明月的,着道谢的话。
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明月怕影响老夫人休息,就起身告辞。
杜丞相亲自送他们出门,龙久离二人正要上马车的时候,老丞相突然又喊住了他,“久离且慢,老夫有几句话想与你。”
龙久离和明月对视了一眼,明月非常体贴的,“我现在车里等你。”
龙久离点头这才转过身来,向老丞相鞠了一个躬,“不知丞相大人有何吩咐?”
老丞相面色祥和,淡笑着道,“吩咐,倒不敢当,今日多谢少夫人,感激的话,老夫也不知道怎么,但是我看出来了,你们夫妻二人,心底善良,心系百姓,是真心实意为天下着想的人,大燕国有你们夫妻二人在,就不会走错路,老夫心里,深感安慰。”
他停顿了一下,又愧疚的,“你往昔和你父亲有些不快,也是我肚鸡肠了,但我看得出,你与你父亲不同,你比他更有远见,更沉稳,明月也是难得的好姑娘,我会以往对你抱有成见,深感歉意,久离,不要怪老夫,年老昏聩。”
他完又要鞠躬,龙久离扶住了他,“老丞相休要折煞我也,这都是身为臣子,应该做的事,我身为护国大将军,如果不为黎明百姓着想,枉为朝廷官员,更愧对朝廷给的俸禄。”
“就冲你这句话,老夫就没看错人。”杜丞相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的笑道,“你有明月这种贤妻,以后也不会走错路,明日老夫,就召集所有的门生,为边疆将捐献响应和粮草,如果有人想从中取巧,老夫定然不饶。”
龙久离不知道该什么,这月儿就是他的福星,“多谢老丞相深明大义,天下万民定会感激您,久离带他们谢过了。”
“这也是老夫应该做的,时间不早了,你们快些回去吧。”老丞相向他挥了挥。
“是。”龙久离双抱拳,之后转身阔步走向了马车。
马车沿着长长的官道,又朝来时的路走去,龙久离看一下~身旁的明月,突然毫无征兆地扑了过来,捧住她的脸,猛然就亲了下去。
半晌,唇瓣抽离,夜色中他的眼睛熠熠生辉,“月儿,我们生个孩子吧!”
明月摸了一下,麻痛的嘴唇,这个人又抽什么疯,嘟囔了一句,“你想要孩子,有的是人想跟你生吧。”
龙久离双按在了她的肩上,像是很紧张似的,“月儿,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你要抛弃我?”
你神经病,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明月道,“这话我可没。”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龙久离喟叹一声,半躺在长椅上,闭着双眼,不再话。
明月当然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肯定是生气了,可你突然给那种要求,人家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那能立马就答应,索性也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