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深山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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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星戴月连夜出发,余重楼劝还是坐马车里好歹能够眯一会儿,不然长途跋涉,怕她一个女子身体吃不消。

    明月摇了摇头,去西北方的道路崎岖坎坷,马车行动不便,会耽误大量的时间,怕晋扬有危险,还是早一步到早点安心。

    余重楼看她脸上的坚毅,突然从内心深处非常羡慕的龙久离,竟然有一个女人这么为他父子不顾生死,何时自己能有这样的福气?

    想那龙之桃,一直不识好歹,漠视自己的一片痴心,但是他余重楼虽然一向纨绔,可是当听到她可能有危险时,还是不顾一切的就赶来了,哪怕她不稀罕,可他还是做不到不闻不问。

    夜路难行,北方又是苦寒之地,天快亮的时候,他们已经远离了凉州成,不敢多做停留,只是找个客栈稍微休息了一下,喂一下马,又继续向北走去。

    中午的时候就在马背上吃了一点干粮,一连在路上奔扑了四天四夜,这天,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大燕国和北戎的交界处,越往北走,越觉得荒芜,风声鹤唳满目疮痍。

    崎岖的路两旁,是焦黑的石头,石头上,石头缝里,白骨隐隐,一股阴凉而有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有的白骨已经和石头连为一体。

    按理现在已经是初夏了,光秃秃的山,却没有一片绿色,山石直插云霄,张牙舞爪的像鬼怪张开的血盆大口。

    他们走进那,山笋相交的地方,像是进了地狱的大门。

    元戍勒住了马缰绳,从怀中摸出地图,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道,“少夫人,余公子,这条去边疆的路,我走过无数遍,从没走错过,但这到底是哪儿啊?”

    余重楼望着前方冷森森的山石,皱起了眉头,“我们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一阵悦耳动听的琴声?”

    明月他们两个人都点了点头,“没错呀,那琴声吹的让人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余重楼突然神色一凛,大声道,“不好,我们中了别人的幻术了。”

    “什么?”

    “快走!”

    三个人刚刚调转马头,身前就下了一阵石头雨,都大的石头从天而降,阻住了他们的骏马,马儿不住的后退,越来越往深山之中走去。

    余重楼拔出腰间的长剑,击碎落过来的大石,语气铿锵有力,“到底是什么人在爷面前装神弄鬼?既然把大爷引了过来,就不要做缩头乌龟。”

    很快他们来时的路已经被石头堵住了,这时四周陡峭的山石间,回荡着一阵阵阴测测而又潮湿的笑声。

    时而如涓涓细流,时而聒噪刺耳,那声音如蛇信一般,无处不在,在周围此起彼伏。

    “快给爷出来。”余重楼不由的动了怒,他已经隐隐的猜到,是什么人了,“如果大爷猜的没错,你们是邪教妖雪门的人。”

    妖雪门?明月顿时睁大了眼睛,随后和余重楼对视了一眼,毫不畏惧地笑了,“怪不得这么藏头露尾不敢见人,原来是妖雪门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门教呢?原来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只能躲在这黑暗之中,行龌龊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看,他们连人都不敢见,那又有什么好怕的?也就是平时你们太把他们当个人了。”

    余重楼淡笑,“没错。”

    他们的话刚刚落音,只感觉周围刮来一阵冷风,让人浑身打颤,漫天黑影遮云蔽日,天色很快就黑暗了下来,仿佛天地都被吞噬一般。

    紧接着从乌云之中,落下了几片腥气逼人的黑色花瓣,纷纷洒洒,余重楼的警觉性非常高,他把外衣脱下来一扫,那些花瓣四散开来,没有一片是落在他们身上的。

    天色更暗了,仿佛有一只巨大无比的蝙蝠,从天空之中压了下来,片刻之间,眼前是一团浓密的浓雾,简直伸不见五指。

    元戍早已护在了明月身前,冲着那团迷雾道,“出来和老子决一死战,不要搞些把戏。”

    “哼哼”的声音像是很远,又像是很近,仿佛有无数根银针,刺向了耳膜,整个脑袋都尖锐的疼痛。

    “快捂住耳朵。”余重楼内功深厚,还能够承受,但是明月就有些不一样了。

    她感觉天旋地转,胃中翻滚,几乎不曾呕吐,他连忙堵住了耳朵,才好受一点。

    而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黑雾散尽,眼前赫然多了一队人。

    枯藤编制的轿子,巍峨又阴森,轿子顶部的四角,都有一只像鹰一样尖利的嘴巴,恐怖的令人心里发出。

    轿子旁立着四位,戴着面纱的黑衣少女,轿帘勾起,里面坐着一位,同样穿黑衣的女子。

    她戴着帷帽,看不清容颜,但是浑身却有一种。寒气沁肤的气质,仿佛是一块源源不断散发着冷气的冰源,令周围的气温,骤然变冷。

    但是明月却明显的感觉到,有两道凛冽而又奇怪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来回巡视,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难道你就是妖雪门的门主?”余重楼问。

    “就凭你,也配见我们的门主?”那黑衣女子傲慢的。

    “那你又是何人?”余重楼又问,“难不成你是一条狗没有名字?不对,我家的狗还取名叫大黄呢。”

    “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本护法。”那黑衣女子一抬,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飞了过来。

    余重楼用袖子一挡,银针插在布料上,他看了,这几根银针就如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明月突然话了,“我知道,你叫阮南烛,在谯州城的时候我们见过。”

    那女子哈哈大笑起来,“你的没错,没想到明月姑娘的记性这么好。”

    她语气寡淡,像聊天一样漫不经心,“好了,今日我来也不是要你们的命的,门主了,请你们去做客。”

    余重楼当然知道留在这儿凶多吉少,他和元戍是男人,什么凶险的场面都见过,自从行走江湖和久离做朋友,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生死。

    但是明月是个姑娘家,决不能和他们一起受苦,再了,他和久离是兄弟,就是拼了性命也得保护兄弟的老婆。

    他随意地笑了一下,“既然是门主大人有请,我们也拒绝不了,那好吧,我们就去会会你们的门主,不过我余重楼有个习惯。”

    阮南烛问道,“什么习惯?”

    余重楼笑道,“我从来不和没见过面的人走,姑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难不成是丑陋无比?”

    想必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想被人丑,不管她身居什么位置,阮南烛把围帽摘了下来,扔向了旁边的一个婢女,“这样可以了吗?”

    余重楼怔了一下,只见眼前的女子,清秀无比,丝毫也看不出是个妖女,他上前一步,屈身行礼,“阮姑娘,真是美极了,我余重楼行走江湖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女子。”

    恭维的话谁都爱听,一个美女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在意她的美貌,阮南烛那双冰冷的眼睛,隐着笑意。

    可是谁也没想到,余重楼起身时,突然里洒下了一片烟尘,哪怕阮南烛未及时屏住呼吸,还是吸进了一些。

    她扬袖一甩,“余重楼,你是不是想死?你撒的是什么?”

    余重楼轻笑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红颜恩断散,吸了之后半个时辰,没有我的独门解药,就会容颜尽毁,瞬间苍老,当然了,既然到了你们的地盘儿,我也没想活着回去,不过有一个要求而已。”

    阮南烛用捂住了脸,心中吃惊不,“什么要求?”

    余重楼用指着明月,“把她放了我自然给你们解药,否则反正都是意思,我也不介意多几个赔命的。”

    “你!”阮南烛气愤异常,突然间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余重楼哈哈一笑,“你可以不相信,反正我无所谓,只是有点可惜,一个绝世美人容颜慢慢变老。”

    阮南烛总感觉脸上有点儿麻麻的感觉,余重楼这个人,她还是听过的,世家大少爷,在江湖上也享负盛名,此人为人狡猾,诡计多端,人称笑面郎君,是个十分难对付的人。

    看余重楼那漫不经心的笑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阮南烛火冒三丈,“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余重楼耸了耸肩,“到了你们的地盘,我就没想活着回去,随便你呀!”

    他那英勇就义的笑容,和吊儿郎当的神情,都在告诉别人,死对他来,没有任何可畏惧的。

    阮南烛握紧拳头,沉默半晌,最后看向明月,“好,你走吧。”

    “余公子,元将军,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明月不能这么不讲义气。

    余重楼走向她,十分亲昵的牵着她的,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十分的暧~昧,“去吧。”

    明月摇了摇头,阮南烛不耐烦了,一根银针刺向了她的马屁~股,马儿吃痛,长嘶了一声,朝着一条偏僻的路飞去,身影瞬间就消失,那条路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