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真正的决裂
“你把话清楚一点!”宫媛简直是气懵了,杜可刚才还嚣张的很,现在就玩起哭哭啼啼的一套,博同情吗?可对她宫媛完全没有必要。
杜可别过脸,用快速地抹去泪水,然后高傲地抬起下颌,又恢复了方才的盛气凌人。
“我跟你没什么话好了,你要想知道就去问你家那老头。”杜可好像想到了什么,阴恻恻地勾起笑,“起来,如今这些孽缘不都是那老头一造成的吗?”
宫媛再也忍不住,她杏仁眼圆滚滚瞪着杜可,就快要喷出火焰来,原本清脆的声音好似优雅的猫咪被惹恼般的尖锐:“杜可,请你不要什么脏水污水都往我家人身上泼,对,没错,我是喜欢元成宇,但这不代表我的家人能任由你的侮辱,我告诉你,你们元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的儿子更没有什么可金贵的,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缠着你的儿子,我们宫家与你们元家再无往来!”
曾经元成宇无论是什么还是做什么都没能阻挡宫媛对他的满腔热爱,可家人是她的底限,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想和他在一起,那她就真的是丢了宫家的面子。
完后,宫媛一脸决绝地离开了,只有在擦身而过时,眼角滑落的泪珠泄露她心中的难过。
这一刻终于还是到来了,元成宇怔在原地,他的心里涌起难言的滋味,原来,他一直以来都不敢面对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痛苦一万倍。
他看着少女孤独的背影,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追上去,可杜可严肃到可怕的声音如霹雳般砸在他耳边,“你敢追过去,我就和你断绝母子关系!”
元成宇紧紧握住拳头,指甲陷进肉里的疼痛不断提醒他,那是不可跨越的鸿沟,他和宫媛,终究是不可能。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宁愿从未认识宫媛,也就不会有那声“元哥哥”,以及后来那些事情
杜可对元成宇的管教从就十分的严格,即使是许晏然那样的乖乖仔,都要偷偷翻过窗子来找元成宇玩。
而自从许晏然把宫媛也带过来以后,这个“地下组织”就由两个成员扩张到了三个成员。
只是后来许晏然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反倒是宫媛来的越来越频繁。
她已经从第一次翻窗的恐惧发展到后来的熟门熟路、得心应。他们那时每天都有聊不完的话题,总爱腻在一起谈天论地聊东聊西,连许晏然都忍不住打趣元成宇有异性没人性,兄弟情经不起第三者的考验。
时光是那般美好,直到母亲推开了门,一切都戛然而止。
那天宫媛离开后,母亲好像变了一个人,向来沉稳的母亲神经质地抓住元成宇的,反复在他耳边念叨:“成宇,我绝不会让你像你父亲那样离开我”
他隐隐约约猜到,宫媛和父亲的离开有着不清的联系,可那时他还不理解,以为母亲只是希望他把时间花在学习上,而不是和伙伴们玩耍。
自那以后,他和宫媛见面就少了很多。但他总是想起她,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少女,一害羞就会浮现两团红晕的脸,如晨光的棉花糖。
他想,他怕不是喜欢上那个丫头了吧。
高考前的两个星期,元成宇做了一件很意想不到的事情。在人人奋笔疾书埋头苦干的时候,他翘掉了三节晚自习,坐两个时的公交车来到坐落z市另一边的女校,然后等待宫媛下课。
当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在涌动的人群中终于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时,元成宇的心忽然出了很多汗,一颗心砰砰跳得厉害。
“媛媛!”他叫了她,她抬起了眼,隔着人海,两人相视而笑。
夏天的蝉鸣声总是那么的聒噪,正如年轻的他们,总是那么的热情。
那夜,蝉听见了他对她的喜欢,微风见证了他们黏糊糊的,一点点的握紧。
高考结束后,他们如愿以偿地考进同一所大学,曾经那个“地下组织”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聚在一起。
许晏然虽然一如既往地毒舌龟毛,但总会在期末考试临近之际给他俩补课,虽然总免不了一番拌嘴,可元成宇觉得那样的日子可真快乐啊,稍微别过头,就能看见那般美好的少女和酷酷的男孩。时光仿佛从未走远。
又一年夏天,他和宫媛在一起的第三个年头,母亲终究发现了他们的恋情。
本来元成宇也没想藏着掖着,也就大大方方跟他母亲坦白了,可却得到了母亲一记愤怒的耳光。
元成宇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母亲根本不可能接受宫媛。
她罚他在父亲的牌位面前跪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腿都跪到毫无知觉时,母亲才告诉他——
“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逝世?”
“因为车祸。”
“那你知道他又是因为什么出的车祸?”
“”
“他宁愿不要我们,都要跟那个女人私奔哈哈哈,苍天饶过谁,那晚大雨,他和那个女人坐的轿车打滑,和一辆大卡车相撞,当场死亡,哈哈哈”母亲笑着笑着,却止不住地流下眼泪。
元成宇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中,他以为父母从来都是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母亲笑完后又:“那你知道你父亲宁愿抛家弃子都要死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她叫宫秋梅,是你现在正在交往的那个女生的亲生母亲!”
那一刻,元成宇的大脑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荒唐可笑,人生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狗血剧。
这场爱恋,注定有始而不能有终,所以他当了逃兵,不管那时宫媛的电话短信轰炸还是苦苦的寻找挽留,他狠着心熟视无睹,甚至躲起来,从她的世界狼狈地跑掉。
可即使如此,固执的少女还是找到了他,可每当对上她清澈的眼眸时,他终究没法把那个残酷的事实告诉与她。
然而他后悔了,看到她难过却决绝地着分开的话时,他真的后悔了,她不应该承受这些,即使要承受也不应该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过去,她言笑晏晏,她叫他元哥哥。
过去,他呼喊她的姓名,在人潮中拥抱。
后来,他们不会再有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