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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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拳头可谓是严严实实, 旁边的人光是听声音都能想象有多疼。

    原仲今天来时原本就憋着气,加上他原本就是来找事情的, 所以反应过来后半点没忍着, 直接也把拳头挥了过去。

    两个都已经二十多岁的皇子就这么在大厅里像两个孩子似的挥拳动腿的了起来。

    管家老胳膊老腿的想上前拉一下又考虑到自己肯定拉不动, 只能干着急, 徽媛也是如此, 最后还是他们叫了府里的侍卫过来把两人拉开了。

    原祚府上的侍卫自然是向着原祚的,所以到最后分开的时候原仲脸上又结结实实的挨了几拳。

    原仲被侍卫拉着,目眦欲裂,“你给我等着,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

    原祚脸上不过是青了几块, 他不屑的看了原仲一眼,“没空等你。”

    完他连看都没有多看原仲一眼, 拉着徽媛就离开了, 等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道, “以后再让我见到你勾引徽媛,我见一次一次。”

    众人,“……”

    原来这才是这场架的起因吗?

    没想到堂堂一国皇子居然要勾引自己的嫂子。

    众人顿时向原仲投向了鄙夷谴责的目光, 甚至那两个拉着原仲的侍卫都一副碰到了脏东西却又不得不忍着的表情。

    原仲怒了, 吼道, “你们看什么看, 是你们家主子自己脑子有毛病, 我什么时候做过那种事?”

    他不否认刚才那样喊徽媛确实存了几分刻意的意思, 但那也不过是为了恶心原祚而已, 他怎么可能真的当着别人的面做出什么来,但原祚这话的却仿佛做了什么似的。

    原仲对着侍卫喊完,又对着离开的原祚喊,“你有种就跟我当面对质,这样凭空泼脏水算什么?”

    然而原祚并没有和他当面对质的意思,他甚至连头都没回。

    围观全程的管家有些同情的看着六皇子气急败坏的脸,想了想劝道,“您看您也见过我们殿下了,要不我派人送您回去?”

    虽然来时已经做好了会和原祚闹得不愉快的心情,但没想到竟然会被扣上一顶勾引嫂子的帽子,原仲此时的脸色是彻底的青了,他听到管家的话瞪了他一眼,挣开了两个侍卫的手,声色俱厉道,“不必,我自己回去。”

    自家主子已经不在了,两个侍卫自然也不会再拉着原仲,甚至他们巴不得立即松开原仲,因此在原仲踏出门槛很远之后似乎还能听到里面传来他们的讨论声。

    “没想到六皇子竟然是这种人。”

    “唉……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们这种就是什么都得到了,反而被得不到的挠得心痒痒,不定还觉得这样刺激呢。”

    原仲,“……”

    原仲气的捏紧了拳,脸更是黑的几乎能滴下水来。

    这边原仲被气的不行,另一边徽媛也被原祚的惊人言论惊呆了。

    只是刚才碍于众人在场她不好出声,所以一回到他们的房间,她就立即瞪着原祚问道,“你刚才什么呢,怎么能当着大家的面这种话?”

    原祚脸色也不好看,“怎么,他有脸做我还没脸了?”

    徽媛,“……”

    人家做什么了,不久喊了我一句吗,虽然有故意的嫌疑,但她也没理啊。

    徽媛看着原祚脸上的几块青紫到底还是心疼他多一些,她温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这样太冲动了,你看你这弄得一身的伤,疼不疼啊,明天还要上朝呢。”

    是一身的伤有些过分了,其实也就脸颊青了两块而已,至于手上红起来的地方,大概还有可能是原仲的太用力留下的痕迹。

    但原祚很享受徽媛这样心疼他的感觉,他十分不要脸的道,“有些疼。”

    完这句他还拉住徽媛的一只手放到自己脸上道,“你摸摸看严不严重。”

    徽媛知道现在这个表哥是有些孩子脾气的,她倒也没怀疑原祚是故意的,果真在他伤口上仔细摸了摸,观察了一下。

    原祚发出“咝”的声音,就仿佛是疼的忍不住不心发出来的一样。

    徽媛顿时就更心疼了,她找出房间里的药箱,把里面的药膏取出来轻轻的涂到原祚的脸上,一边涂一边用老母亲哄孩子般的语气道,“你看你就是太冲动了,你就算是生气也不能直接动手啊,哪怕是叫别人动手呢。”

    完这句她似是觉得这有点教唆的嫌疑,连忙补救道,“你这样他不定就告到皇上面前去了呢,皇上要是处罚你怎么办?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动手了。”

    原祚感受着徽媛手落在自己脸上温温软软的触感,觉得有些心猿意马,他随意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没事,我才不会吃亏呢,你是看不见,我把他全身都揍了一遍,他现在不知道在自己府上怎么嚎呢,就算告到父皇那里也是他先过来找我麻烦的。”

    到最后他语气里竟还带上了几分得意。

    徽媛,“……”

    行,你牛逼,你最牛逼!

    眼见着这位大概是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也劝不了了,只是默默祈祷其他想要对原祚做些什么的人自求多福了。

    毕竟像他这么明火执仗跟人干架的皇子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原.没有自求多福.仲此时也确实和原祚的一样一身的伤。

    原祚作为一个经常对犯人用刑的人,对在人身体哪里会更痛简直就是太了解了,所以两人架时原仲只是觉得自己被对方挥了几拳,踢了几脚,但回府之后才发现自己简直就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偏偏他找了太医来看,太医还都这些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这一番下来气的原仲又砸了一只茶碗。

    不过他倒没有如徽媛所的一样跑去皇上面前告状,而是就这么忍了下来,只是他刻意留下了显眼处的伤没有处理,消息也没有特意去掩藏。

    于是第二日朝会上,大家看着两位带上的皇子,纷纷心知肚明的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该上奏的上奏,该吹牛的吹牛。

    倒是最后皇帝被这些马屁拍的听不下去了,主动开口问道,“老五,老六脸上这是怎么了?”

    皇帝自然也早就得知了消息,他也算不上生气,倒是因为原仲的这个冲动之举,反而相信了他往日的性格不是装出来的,反而是丫鬟的那些事不定只是巧合,或者有人故意陷害。

    他眯着眼看着下面的两个人,等着他们的解释。

    原仲一脸怒气,但又一副嫌丢人不肯先的样子,倒是原祚大大咧咧道,“是原仲昨天自己到我府上来的。”

    原仲看着原祚这副要颠倒黑白的样子,怒道,“我去你府上是为了挨的吗?”

    原祚瞥了一眼原仲,他实际上有些能猜到他的心思,刚好他也有这种想法便干脆遂了他的愿道,“他是嫉妒儿臣能出入内阁,昨日故意去找麻烦的。”

    这话一出,原仲立即跪了下来,“儿臣不敢,皇兄入内阁是父皇的决定,儿臣不敢有半点不满。”

    这话着不敢,实际上却处处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话并不高明,甚至是有些蠢,但皇帝偏偏却因此更相信了原仲是真率直,他叹了一口气道,“就为这么一点事也值当你们兄弟这样?”

    他顿了顿,扫视了一眼朝下,尤其是在站着的几个皇子身边多注视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如今我精力渐渐不济了,原本就是算放手让你们多做些事了,只是先把老五安排了下来而已,没想到你们一个个倒是都等不及了。”

    在场的几位皇子全都跪了下来,齐声道,“儿臣不敢。”

    原祚看了身边跪下的人,这次倒是也没有作妖,而是也和他们一起跪了下来,嘴里也低声了一句,“儿臣不敢。”

    虽然顺应了大流,但这比别人慢了几步的动作还是让他显得有些特立独行。

    皇帝看了一眼朝中几个比较德高望重的老臣露出不满的表情,心里也有几分满意。

    他等了一会儿,等觉得时间够了,才抬起手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干脆我今日便当着诸位大臣的面把你们都安排下去。”

    于是接下来吏部,户部,礼部等地方都纷纷被安排下来了一位皇子。

    只是虽然大家明面上官职等级都是一样的,但哪个职位更受重视一些又都有所不同,在众人看来还是提前得了圣旨被单独安排进内阁的五皇子最受皇上看重。

    见证了这一场天子放权场面的官员们纷纷都有了自己的心思,而一些资历比较老,性情又比较古板的老臣也将对皇帝把五皇子安排进内阁的不满表现在了脸上。

    皇帝却像是对此恍然不觉似的,将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又看了看众人,照例等了一番他们继续上奏,当然,此时就算有人对皇帝这个决定有所质疑也没有蠢到当场出来,他们只想着先看看各位皇子在自己职位上的表现后才有话的余地,因此众人不过是又不痛不痒的了几件事,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便由着皇帝身边的公公宣布了退朝。

    公公的声音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大家都明白从这次朝会上下去之后,很多事情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