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气氛实在太沉闷，像暴风雨来临前昏黄的让人惧怕的天气，再持续一会儿都会让人窒息。

    我已经喘不上气来，便把车窗打开了一些，她胳膊靠在车窗上，支着脑袋，凉爽的风吹散了她的头发。

    她侧着的脑袋，让我透过柔顺的发丝微微看见了她有些疲累的脸，只有唇上的口红是那么鲜红。

    车子行驶上晋阳桥，它庄重雄壮，传统典雅，一幅古典与现代结合的建筑，美不胜收，让我的心情一刹那间不再那么压抑。

    八点半的时候到达了她家的区，她还是没有话，直接打开车门向外走去，我也赶紧下车，从后背箱拿了她的行礼赶紧跟在身后。

    她转过来身子一边拿行李箱，一边对我道，“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将行李箱绕到自己身后，“挺重的，我给你送上去再回去。”

    她抚弄了一下遮住眼的头发也没有话，转身走去，我拖着行李箱紧紧跟着，虽然已经认识她家，但也怕跟丢了，而始终也不敢和她话，我知道此时话也无济于事。

    敲开了她家的门，她看了我一下伸要拿行李箱，我递给她，她进了家门之后，她妈妈站在门口道，“怎么了，可可，下午你给妈妈打电话还高高兴兴的，怎么现在看着脸色这么不好。”

    “妈，我累了，先去卧室换个衣服，您帮我准备一下洗澡水，好吗？”

    她妈妈接过行李箱，“好，你去吧，妈妈给你准备。”

    可儿走近卧室之后她妈妈对我道，“秦愿，你们吵架了？”

    “没有，阿姨，就是有点误会。”

    “误会，那你站在这干嘛，还不赶快进去解释清楚，等着让误会做个梦变成大误会吗？”

    我赶紧向可儿的卧室走去，她卧室的门并没有锁，我轻轻推开进去之后关上门站在门边，她侧躺在床上抱着和她差不多大的趴趴熊。

    “可儿，我知道今天你累了，但你就躺着不用动，用耳朵听就行了，我必须和你把事情明白了，要不我都要憋死了。”

    她背着我也不话，我道，“你不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你一遍。”

    “我了？”

    2012年，我大学毕业，那年我考研失利，留在太原创业，而程爽成功上岸，只身前往南京的一所双一流大学读研究生，我们俩就这样异地了，但并没有分，2013年年底因为吵闹我们分，这一年多点的时间里我断断续续找过她，她在假期也来太原陪我。

    2014年刚刚过完年我遭遇变故，同时面临破产，人命，酒驾的官司，最后我爸妈卖掉了早已给我准备好的婚房，还向亲戚朋友借了很多，私了所有的事情才使得我免除牢狱之灾，我叔叔和我外公的钱现在还没有还上。

    2014年正月刚刚过，我无路可走，最后在我叔叔的安排下出国留学，离开太原的那一天，程爽在太原超级豪华的一家酒店举办婚礼，新郎是大学和她一个系的，后来也考上了同一所学校的研究生。

    佳怡今年虽然上中班，但她紧紧四岁，我出国五年多，时间不太能对的上，更何况我们那时都做了安全措施，所以佳怡一定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虽然她和我一样笑起来都有深深的酒窝，但那纯粹是凑巧。

    她没有任何反应，我轻轻地用指点着她的背，“可儿，你句话行吗，我慌的不行，真的，我敢保证，佳怡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猛地扭过来然后坐了起来道，“我相信佳怡不是你的女儿，并且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因为程爽她不会怀着别人的孩子去嫁给一个男人，她的道德观绝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我不高兴地不是这件事情。”

    “那你不高兴什么？”

    她生气地拿她的趴趴熊丢我，我赶紧接住，“你是在明知故问。”

    “我真有点蒙，你和我直接，如果真是我的错，我改还不成吗？”

    她直起腰凌厉地看着我，“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和你，我不高兴地是你们为什么那么熟识，那么亲近，这一点都不像分过后的人，分过后有哪一对做成了朋友，我不是霸道的人，要你们互相恨彼此，要你们老死不相往来，只是希望你们能像别人一样，过去了就过去了。”

    我更加走近她，蹲在她面前，“可儿你真的是多虑了，我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程爽，她也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我们仅有的几次见面真的就是恰好遇到而已，我如果撒谎任由你处置。”

    “你发誓，你真的没有骗我，你真的没有想干什么？”

    我竖起，“我秦愿发誓，我真的没有想过和程爽再有任何情感上的瓜葛，她是她，我是我，她走她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果我秦愿对可儿有半点不忠心，我下半辈子孤独终老。”

    她把我拉到她面前，“你的誓言不对，我不要你这些，我拉着你的，我什么，你什么就好。”

    “好，我跟着你。”

    她左拉着我的，然后举起右，我则举起空出来的左，她，“秦愿，可儿，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心若不忠，不得好死。”

    我跟着她了一遍之后她道，“好了，这样就行了，但我还要许一个愿望。”

    她双合十，闭着眼，也不知道她许了什么愿望，我问她，她不告诉我，告诉我就不灵了。

    我坐在她的床上，看着她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进她的房间，上次来我都没进来过，她的房间不是那种少女的粉色系，但是也是温暖色系，并在屋子的一角摆了一架钢琴，我道，“你还会弹钢琴呢，以前怎么没听你过。”

    “的时候学过，后来就没再坚持了，再了，我干嘛什么都告诉你，**裸地展现在你面前，岂不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

    我走过去轻按着琴键，她过来拉住我道，“别捣乱了，赶紧走，我要换衣服洗澡。”

    “你换你的，我等一会儿再走，这么多天没看，我还没看够你呢。”

    我着她就用劲往门口推我，我死命抓着衣柜，喊道，“我一会儿再走，再和你聊会儿天。”

    “秦愿，你别喊，我爷爷奶奶和我爸妈都在呢。”

    “好好好，我不喊，但你别推我，我坐沙发上行吧。”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闭着眼不看，你换就好了。”

    “我不相信你，我不习惯当着别人面换衣服，你赶紧出去。”

    “我这么高尚的人，绝对不偷看，谁偷看谁狗。”

    她拿我没办法，只好从枕头下拿了一个眼罩给我，上面写着“见钱眼开”，我带上之后道，“这下你放心了吧，你赶紧换。”

    由于戴上了眼罩，我眼前一片漆黑，她也不发出声音，隔了好大一会儿我叫道，“这个有点紧，我带不了了，这么长时间你应该换完了吧，我摘了？”

    她叫道，“别摘，我还没还完呢？”

    “再等你十秒钟，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我直接扯掉了眼罩。

    她的确没换完，只不过她还留了一，上了一份双保险，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像个蚕蛹一样换着。

    “可儿，你用不着这样吧，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什么样子。”

    “流氓，别话，那不一样。”

    我走近她，“好好好，不一样，你赶紧换。”

    “你别走近我，你是要掀我被子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掀我被子，我就发飙。”

    我真没这么想，更不会这么干，但依旧吓唬她道，“你是在提醒我掀你被子吗，那我试一试。”

    “啊啊啊”，她一边叫一边加快了动作，我一直口上着，“狼来了，脚步却没动。”

    她啪一下自己掀开了被子，是一套格子睡衣睡裤，旁边还有她刚刚换下的黑色的内衣内裤，“秦愿，让你再看。”一个枕头朝我脑门砸来。

    我真没盯着看，只是瞟了一眼，我又不是变态男。

    可儿起身对我道，“我要洗澡去了，你走不走？”

    “你别着急去嘛，我和你聊会天，这么多天憋了那么多话还都没跟你呢，不了肚子胀的慌。”

    “肚子胀得慌，撅在那里放几个屁就好了，放了记住把我窗户给打开，要不我晚上睡不着。”

    可儿变了，这一个书香之后怎么话变成这样，难道是被我给带跑偏了？我盯着她，“可儿，你话现在这么不文明吗，我可是要娶一个大家闺秀的，你这一个典型的女混混。”

    “怎么？你现在不喜欢了，告诉你，晚了，刚才发过誓的，你要是敢反悔，我就朝你扔炸弹炸死你。”

    “娶鸡是鸡，娶狗是狗，不反悔。”

    “谁鸡，谁狗呢，只能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不能，何况我就是嫁了鸡狗，也得让鸡狗随我。”

    “好，随你，老婆大人的话是天，老婆大人的话是地，老婆叫我往东，我绝不走西。”

    完我紧接着拉起可儿的，很认真地道，“可儿，今天下午的事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要时时刻刻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她挣脱我的捧着我的脸，“好了，我一点没放在心上，你走不走，不走就留下。”

    “我还是走吧，我不敢留下。”我指了指门外。

    “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