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 锄奸(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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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儿,里面的人都解决了吗?”

    “回父帅,都解决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好,现在随为父去前院。”

    陈邦傅带头在前,快步朝前院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前院正厅,庆字营参将刘庆勇、陈邦傅的首席幕僚胡执恭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爵帅,营房里的丁府家丁,都已被俺斩杀了。”

    刘庆勇看到陈邦傅过来了,憨憨的道。

    “胡赞画,你呢?”陈邦傅点了点头,转头问向胡执恭。

    “回爵帅,丁府库藏学生都找到了,嘿嘿,丁老贼这巨贪不富可敌国,也算富可敌省了,库房里堆满了整箱整箱的金银,五十两一锭,足有上百箱。学生粗略估算一下,其中黄金差不多有四万两,白银接近五十万两,总数加起来折合白银不下于八十四万两。

    咱两广一年的赋税也不过十六万两银子,丁魁楚这厮在两广短短几年竟然贪了近百万两,厉害,厉害!”胡执恭满脸的钦佩之色,他是钦佩丁魁楚捞钱的本事。

    “嘿嘿嘿”陈邦傅闻言两眼放出炽烈的光芒,贪婪之色一览无余,他虽然知道丁魁楚家资颇多,却也没想竟到会有这么多!

    胡执恭见陈邦傅有些财迷心窍,忙提醒道:“爵帅,想要截下这笔银子,除了把丁老贼一家灭口之外,凡是知道丁府钱资数量的管家执事,账房都要灭口,一个都不能漏掉,不然定会有麻烦!”

    陈邦傅闻言心中一惊,登时回过神来,歉意的道:“多谢赞画提醒,本爵差点忘了这茬。”完连下了几道封杀令。

    原地走了几步,陈邦傅心中仍旧兴奋难平,有了这么多银子,即便再扩军一两万也不是啥难事了,到时候他就是真正的广西王,没有谁可以撼动他的地位了。

    桂王府行宫内。

    自行动开始时,朱由榔就一直在存心殿等消息,巳时三刻时吴继嗣来了,行过君臣大礼后。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丁魁楚有没有落?城外的近两千京营兵有没有控制住?”朱由榔一口气连问了三个问题,内心焦急之下,显得有些失态。

    吴继嗣回禀:“京卫前锋营副将苏聘已被臣就地格杀,京营兵也按照皇爷的吩咐交给了陈总戎整编,只是在攻袭丁府的时候丁老贼被其子误杀了。”

    “误杀?你确定?”朱由榔疑惑道。

    吴继嗣皱了皱眉,道:“臣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当时丁老贼并没有反抗,只是一旁的丁府家丁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其子趁隙将丁老贼一枪刺死了。”

    到这里吴继嗣踌躇了一下,又道:“还有一点臣觉得有些蹊跷,臣当初按着皇爷的旨意,在****时趁京营军将松懈之发出信号后,陈总戎并没有及时发动夜袭,反而拖延了一段时间,要不是臣以苏聘为人质,怕是早已被其麾下军将灭杀了。”

    朱由榔闻言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此獠果然奸诈!”

    随即又像是自言自语的道:“如果是故意的,他为何要致丁魁楚于死地呢?”

    “皇爷以为?”

    “是了。”朱由榔思索了片刻,突然一拍大腿,道:“定是为了财!”

    “嗯?”

    “继嗣,是不是丁魁楚一死,他就急着让你过来向朕报捷了?”

    吴继嗣点了点头,道:“不错。”

    “哈哈哈,果然如此。”

    “臣愚钝,还请皇爷明示。”吴继嗣心中若有所思。

    朱由榔笑着道:“丁魁楚家资雄厚,不下于百万两,他定是想吞掉那笔财货。”

    朱由榔是穿越者,自然知道丁魁楚有多少资财,穿越前朱由榔曾仔细看过丁魁楚的生平事迹,这厮在做内阁首辅的时候,以筹备粮饷抗敌为由,在户部设奉御库,公开卖官鬻爵,仅仅几个月就私吞了不下二十万两白银。

    在做两广总督的时候,更是把两广视为他的禁脔,极尽收刮之能事,且纵容士绅商贾私通外洋,抽取提成,几年间便积累了六十多万两白银的财货,不算珠宝器玉,最后单单现金现银就接近百万两之巨。

    百万两白银在明代可不是一个数目,当年崇祯皇帝十多年加饷摊派,从民间得银不过两千万两,结果还弄得民心涣散,烽烟四起。

    朱由榔还记得以前看史书的时候,看到有件事:永历朝建朝之初因和广州的绍武朝内讧,爆发战争,前线粮饷不济,东阁大学士,协理戎政翟式耜带头募捐,倾尽家资五千两助军。

    翟式耜也知道丁魁楚家富,便劝他多捐献点,丁魁楚却一个劲地哭穷,一毛不拔,最后见别的大臣陆续捐了,被逼无奈,只出了几十两应景,他一生守财,没想到如今未曾享用,反成了他的催命符。

    “皇爷,要不要除掉他?”吴继嗣没想到陈邦傅不仅敢算计他,还敢算计皇帝,坚毅的脸庞上怒火隐现。

    朱由榔轻挥了下,道:“不必了,如今以这事看来,此獠不仅实力强大,还颇有心,暂时不宜动他,也不能动他。

    再朕现在即便得到了这些财货也没什么用处,如今就当是先寄放在他那吧!”

    吴继嗣无奈的拱一礼,道:“臣遵旨。”

    朱由榔起身走向窗边,双握着腰间玉带,看着窗外殿院里朦胧的夜色,心道:“看来这个陈邦傅也不是那么好利用的啊!”

    翌日清晨,梧州府城内的官民士绅还没从昨夜的兵变中回过神来时,朱由榔便在桂王府行宫内召开了早朝。

    等众臣朝贺完毕,朱由榔端坐在御座上,阴沉着脸道:“今日早朝,诸位看看有没有缺员?”

    “咦?首辅丁大人怎么没来上朝?”

    “首辅大人怎么没到?奇怪,奇怪。”

    文官第一的位置空着,一干朝臣一眼就看出来了,丁魁楚早到了梧州,前日还来上朝的,今日却没有来,众人很是好奇,交头接耳的互相声议论着,不少离丁魁楚的临时府邸比较近的已经隐约得到了一些风声,纷纷静若寒蝉,额头微汗,闭口不言。

    “好了!”

    朱由榔断喝一声,打断了众人的猜测议论,沉寂了片刻之后,方才阴沉沉的道:

    “朕的丁先生,大明的内阁首辅,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昨夜朕已批准逮捕,其不但不认罪伏法,反而负偶顽抗,已被陈卿的爱子就地格杀,如今再也来不了了!”

    犹如一滴冰水入了滚烫的油锅,朱由榔的一番话立即引起了殿中众臣的一片哗然。

    不等众臣反应过来,朱由榔继续道:“国难当头,百姓身处水生火热之中,朝中除了丁先生数典忘祖,与东虏暗通曲款外,竟还有不少士绅大臣干着同样的勾当,与奴贼私通书信,卖身求荣。然而举头三尺有神明,阴谋岂能持久,如今这些证据都被朕所得,岂是图谋叛国者所能预料?”

    完一挥,早已奉命等候在旁的掌事太监杨守春把中捧着的一个盒子递了上来,朱由榔取过盒子,打开盒盖,把里面的一摞子信件一股脑儿倒到了御案上。

    群臣再次哗然,曾经和东虏暗中有往来的大臣面上强做镇定,心里却在乞求神灵保佑自己的信件不要夹在其中,其余阉党也被铁一般的证据所阻,不敢为丁魁楚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