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显露
张宇风却是在刚才的对拳中被击飞三丈之远,落地之后,接连退了三步。 还不待他站定身形,便瞧见一根棍影携大力直击而来。 张宇风不敢怠慢,伸出右拍击棍身。错过身体的同时一个转身,探出左抓住长棍末端。右再次跟进,旋转一百八十度,卸去长棍上的大力。双抓住长混斜挡在身前,身体下沉摆出防御,标准的劈山混法起式。 “好!” 一声清丽的断喝传来,张宇风和黑影同时吓了一跳。转头望去,却是欣不知何时来到了演武场。 见张宇风和黑影同时望着自己,她脸色微红,笑道:“我见少爷临危不乱,攻守有度,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少爷,管家!你们不用管我,自顾对练吧!” 原来这黑影便是张府的管家德正了。 只见张宇风的对面站着一个白发老头,身高六尺,却铁臂虬须,着黑色劲装。一身结实的肌肉仿佛铁打的山一样,让人不敢直视,实在不明白一个老头的肌肉怎会这般发达。 在张宇风的印象中,德正管家对其他人虽不苟言笑,却非常忠诚,对自己极好。 张宇风没有娘亲,父亲又非常忙碌,从到大,陪着自己最多的除了欣就是德正管家了。 他常常给自己讲侠义铁事,可以张宇风练武与德正管家有直接关系。 本来以管家的年龄,张宇风叫声爷爷都不为过,但是德正管家严肃要求叫德叔就好。张宇风没得选择,只得唤他德叔了。 他这个德叔武功深不可测,平时偷袭自己切磋时,不管自己进步多少,总是比自己稍弱一筹,今日[逼得自己这般凶险却是有些反常。 德正管家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黄牙。也不搭理欣,看着张宇风眼里满是慈爱,道:“少爷!今天是你的诞辰,做个寿星就好,莫要累坏了身子。” 张宇风撇撇嘴,仍保持防守姿势,笑道:“德叔还不是一样?不去督促下人准备我的庆宴,又来偷袭我!每次在我练功的时候都变着法子来偷袭,怎么,今日要拿出真本事了么?” 德正管家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要拿出真本事了,只是道:“少爷心了!” “了”字还没完,便见他一跃而起,对着张宇风当头一棒,同时大喝道:“看招!” 张宇风知道管家经常突袭,早就有所防范。见他身形一动,想也不想举棍上前,瞬间招架住了狼牙棒,并“嘿”了一声道:“放马过来!且让我看看德叔的真本事到底如何?” 着荡开狼牙棒,劈山棍法上,主动出击,一老一少瞬间战在一起。 张宇风初始还略显轻松,一身棍法使的密不透风,棍出如龙,霸道重沉,尽得劈山棍法真意。棍影始终笼罩着德正管家,如影随行。 德正管家暗自点头,狼牙棒的力度与攻击速度逐渐加大。开合间,破空阵阵,连绵不绝。 张宇风渐渐吃力,且战且退,心里暗暗吃惊。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虽然没有修炼心法,然所有练过的招式都已大乘。又凭借自己天生神力,双臂两千斤的力量加持棍身,还久战他不倒? 平时切磋时,知道管家有意相让示弱,明白与之武功有所差距,但应该不大。今日所观,大错特错。 然,张宇风有所不知的是,这还是德正管家刻意压低修为的结果。如果管家真要动真格的,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成肉饼。 平时切磋时,德正管家常事先偷袭,乃训练他的应变能力。切磋过程,只是磨练他的对战能力。以后出门行走,这两种能力缺一不可。 至于每次都比张宇风弱上一筹,乃是见他年幼加之溺爱一起,让他赢的高兴罢了。今日见他已经是个大人模样,或许不能再溺爱下去,该让他了解世上能人众多,免得自大。 这些张宇风自然不知,只是见得德正管家大开大合,各家武学随粘来,上的狼牙棒似重若万斤,轻易难以招架。 他心里没由得有些烦躁,平日里总是弱自己一筹的管家今日这般强势,让张宇风心中很是憋屈。加之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被德正管家压着打,好胜心起,顿时一声大喝,面上戾气一闪,一抹诡红暗显胸前,迅速蔓延全身,直冲脑门。 张宇风口吐白气,脸上燥红,眼如泣血。无形中仿佛一声轰鸣,他的神智顿时有些焕散。只知道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誓要杀尽阻挡自己眼前的一切。 霎时,上棍法急速变招,接天连地劈出一棍,正是劈山棍法最后一式,有去无回。 德正管家被张宇风气息牵引,亦使出一式绝招。两人皆期身而进,眼看两柄兵器携大招就要碰撞一起。 便在这时,德正管家忽发觉张宇风脸色不对,不由得气息一滞,碰撞的瞬间,十成力已经收了七成。 但张宇风却没有收力的意思,反而一往无前,脸色略显狰狞。 伴随着“铛”地一声大响,狼牙棒瞬间被棍影劈飞。德正管家停下来,嘴唇开磕,正欲话 不管有心还是无心,战斗到这里,张宇风本可仗棍直指,句承认了,便算赢了。 但张宇风正是神智不清之时,头脑发热,向着停的德正管家反就一棍。 德正管家话还未出口,见棍影袭来,下意识侧过臂,背部却被打个正着。 “嘭!”一声闷哼,衣衫开裂,长棍染红 远远俏立旁边的欣一声惊呼,看的傻了,以捂嘴楞在原地。 德正管家也傻了,完全没有想到张宇风会向停的自己出。他看着张宇风,张了张嘴,一句话都不出来。 张宇风反打实,又听得嘭的一声,顿时打了个灵,红潮迅速退下,瞬间清醒过来。 他脸色刷的一白,快步走到德正管家跟前,双扶住德正管家臂,急声道:“德叔,你怎个不躲?快让我看看伤的如何?” 着,探头看向德正管家的背部,见他衣衫染血,张宇风双目瞬间赤红,连忙扶德正管家坐下,道:“快快坐下调息!” 他蹲在德正管家的身旁,扭头对站在场外的欣道:“欣,快去取我爹的金创药来!” 欣也反应过来,连忙应答一声,跑着取药而去。 德正管家摆摆,看着张宇风欲言又止,道:“少爷,你刚刚怎地好像入魔了一般,莫不是练功出了什么差错?” 张宇风怔了下,道:“并未出得什么差错,只是头脑有些发热,心中杀意弥漫,却是不解。德叔不要话了,快快调息吧!” “原来如此!”德正管家抬头宽慰了一句道:“许是练功累着了吧!” 他虽这般着,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 张宇风只是摇头,眼中自责惶恐后悔心疼交织着。 见张宇风为这般他,德正管家莫名心中一暖,朝张宇风摆道:“只是一点伤,不碍事的。” 张宇风急切道:“怎是一点伤?都快皮开肉绽了!是我不好!” 着,他眼睛更红了,就要落下泪来。 德正管家笑了笑,溺爱道:“都是个男子汉了,怎还要哭鼻子?凭白的让人笑话!” 笑侃了一句,德正管家又道:“是伤就是伤,几个呼吸就能痊愈,不信你看!” 罢,背部白光一闪,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棍痕慢慢变淡,直至消失不见,完全看不出来那里曾经受过伤。 张宇风眼睛连眨,看得愣神。随后伸摸了德正管家受伤的部位,果然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他嗦了嗦鼻子,后怕又欣慰着。正待追问德正管家是如何办到的,却听见欣急促的叫喊声:“来了,来了,少爷,金创药拿来了!” 张宇风扭头一看,果然见欣里拿着玉瓶,一路跑了过来,额头上还渗出细细的汗珠。 张宇风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辛苦欣白跑一趟了,德叔已经好了,用不着金创药了。” “已经好了?怎么好的?”欣愕然道。 张宇风道:“是德叔自己疗伤好的。” 着,他指了指德叔的背部又道:“我正要问他怎么办到的呢!” 德正管家扯了扯嘴角,道:“功夫到了自然就能办到了” 张宇风还要再问,却在这时,一个公鸡般的大笑声传来,道:“哈哈,风少,恭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张宇风闻声识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来人叫朱荣,比张宇风一岁。眼睛,长行脸,满脸痘印,长得猥琐,是四大门派驻守弟子朱家,朱府二公子。张宇风八岁那年将其摔倒在地后收的一个弟,也是张宇风唯一的朋友,平日里跟着张宇风干些,踏庄稼,笑瓜农,偷鸡摸狗,欺负弱的事情。 “放屁!”张宇风扶德正管家一起起身,断喝一声道:“不会恭贺就不要恭贺,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放开了德正管家的臂,斜了朱荣一眼道:“吧?今日所为何事?” 朱荣嘿嘿一笑,上得前来,首先施礼拜见德正管家和欣。 按理,他一个家族二公子,不应该跟一个管家和丫鬟见礼。只是,朱荣明白这二人与张宇风关系都不一般,千万不可怠慢。从这一点来,朱荣很是会做人。 德正管家微微颔首,欣却是冷哼一声,理也不理。 朱荣也不生气,显然已经习以为常,转身看向张宇风,笑道:“今日不是风少诞辰么?我是来拜贺的,顺便送风少一份大礼。” 张宇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颇为怀疑道:“哦?什么大礼?” 朱荣挤眉弄眼道:“风少跟我一同去看便知。” 张宇风看着朱荣,又看了德正管家,略一沉吟道:“好,我便陪你走一趟!” 欣却是抢先一步,张开双臂,将张宇风挡在身后,就像一个保护鸡的老母鸡,怒目而视着朱荣道:“休想带坏我们少爷!” 朱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差点惊掉了下巴,一副‘我带坏他,他带坏我还差不多!’的表情! 欣懒得理他,回头对张宇风道:“少爷别去,你看他那副溅样,就知道准没好事。” 朱荣眼睛又瞬间瞪的老大,嘴巴微张,似乎对欣的溅样很是吃惊 “不妨事,我去去便回!”张宇风微笑着拨开欣,又对着德正管家道:“德叔,麻烦跟父亲一声,最晚天黑之前必定赶回!” 德正管家微微颔首道:“少爷自顾玩的开心,如果遇到危险记得捏碎我给你的那枚玉符。” 欣在一旁看的着急,还欲些什么。张宇风却对他们摆了摆,带着朱荣绝尘而去,气的欣直跺脚,反身气呼呼回房去了。 让张宇风没有想到的是,这么一去,命运就此悄悄发生改变。或许还真如朱荣所,给他送了一份大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