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母女矛盾
,古代农家的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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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见大女儿都不理自己,头也不回的就回了自己屋里,一时也顾不上心疼儿子,谁让他些混账话,气着他大姐了
张氏上前推门,却发现女儿从里面给上了门夹,打不开,只得在门外面温和地:“雨啊,你别生气,可别为了那浑子气着你自己,等你爹回来,我让他狠狠地揍他一顿”
“雨~阳儿他还,一定是在外面听了别家的胡言乱语”
屋里莫雨斜靠在被褥上,呆呆地看着门,听着门外张氏的话语,不由冷笑出声:“今年虚岁都九岁了,还?大哥这个年纪都养家糊口了,莫阳呢?”
张氏听见女儿终于话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再听女儿的话,不由沉默下来
莫雨不理会外面为何突然安静下来,只管继续:“现在家里日子过好了,不用他养家糊口了,可总得明辨是非吧?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家里人身上招呼”
了一通,莫雨反倒没那么气了,但还是不想理会张氏,莫阳如今变成这样,离不开张氏的纵容,平日里莫大福想教训莫阳,都是张氏护着他,导致几次都没有教训成莫阳,这个家里如今也就大哥莫雷多少还能管住莫阳
门内没了声音,门外张氏听了莫雨的话陷入沉思
莫冰从果园蹦蹦跳跳地回来,被翠在二进外的游廊上拦住,她歪头看着翠:“翠姐姐,你拦着我做什么?”
“嘘,二姐等会儿好好劝劝夫人和大姐”翠忧心的往里面的院子看了一眼
莫冰瞪大眼:“我娘和大姐吵架了?为什么?”
翠支支吾吾地:“因~因为公子大姐气极了,罚他不准吃晚饭”
“二弟又在外面淘气了!”莫冰气愤不已,这个二弟总是仗着娘疼他,在外面到处惹事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把晚饭端上来,我去见她们吃饭”莫冰大人一样的挥挥
“娘,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啊?”莫冰呼喊着跑进院子
沉思的张氏这才回过神,见天色果然暗下来了,又回头看看大女儿的房门,敲了敲:“雨~再咋的也得吃饭,娘去准备晚饭,你赶紧出来”
张氏拉住蹦蹦跳跳的女儿:“冰儿呀,你大姐和娘置气呢,你帮娘劝劝你大姐好么?让她出来吃饭”
“好的呀,娘”莫冰笑眯眯地点头,等张氏走了,才跑去敲莫雨的门
“大姐,大姐~是我冰儿,娘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莫雨打开房门,敲了敲莫冰的鼻子:“你这个鬼灵”
“嘻嘻~大姐,听你今天揍了弟?”莫冰笑眯眯天真的问莫雨
莫雨一顿:“怎么?你也认为大姐不该揍他?”
莫冰靠在莫雨身上:“哪儿能呢,我只是觉得你揍得太少了,应该揍他个鼻青脸肿才好”
莫雨噗嗤一笑:“怎么?他最近又欺负你了?”
莫冰臭屁地仰头:“他能欺负我?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妹妹?”
莫雨哈哈笑了起来,在堂屋桌边坐下:“哦,你倒是你是谁的妹妹?”
“当然是鼎鼎大名,家喻户晓的敛财姑娘莫雨的妹妹啦”莫冰插浑打溘成功逗笑了莫雨
“大姐,今晚真的罚莫阳不吃饭吗?”莫冰眼里闪过期待
莫雨的笑容顿了顿:“怎么也不能让他饿着了,呆会让翠给他送些过去吧”
莫冰嘟嘴:“我就知道大姐是,吓唬他而已”
两姐妹在堂屋里笑笑,张氏带着翠,端着饭菜过来:“都饿了吧,快吃吧”
张氏见大女儿虽然不话,但还是帮着摆碗筷,忍不住欢喜起来
让翠自去吃饭,母女三人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吃饭,吃了没几块,张氏频频心翼翼的偷看莫雨
就连专心吃饭的莫冰都注意到了,更不用莫雨了,想不注意都难
莫雨放下筷子,看着张氏,莫冰左看看右看看,决定自己还是开口算了:“娘,你有什么事就直吧,你这样让我们怎么安心吃饭”
张氏又看了一眼莫雨,见她面色平静,这才犹犹豫豫地了起来:“就是~就是你们弟~雨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我看”
“啪”地一声,张氏停下话语,抬头看过去,见大女儿放下筷子,默默地看着自己,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像在指责自己一样
莫冰伸扶向额头,暗自了声“要糟”果不然
“娘认为我不该打弟?罚错了?”莫雨冷冷地问
张氏顿时吞吞吐吐地:“我~我~”
“还是娘也认为我终究会嫁人,是个外人,不该插家里的事?”莫雨平静地看着张氏
张氏呐呐无言,莫雨看了她一会儿,笑着站起来:“娘的意思我懂了,虽我才十二岁,但是虚岁也有十四了,按老规矩可以嫁人了,不如娘把嫁妆给我准备好,择了人家嫁过去吧”
完不待张氏话,自己转身回屋去了
“大姐~”莫冰后知后觉地叫了一声莫雨,不过莫雨没理会
“娘,你真的要立刻把大姐嫁出去?”莫冰睁大眼看着张氏
“女孩子本来就是要嫁人的”张氏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什么
莫冰一跺脚,大声嚷嚷:“是女孩子就该嫁人,我也是女孩,你把我和大姐一起嫁出去吧”
张氏一愣,随即道:“什么呢?你才几岁?”
“对啊,大姐才多大,你就盼着她嫁人?你整天就知道心疼莫阳那个混子,那你可知道大姐本就没打算真的罚他不吃饭?已经让我吩咐过翠,给莫阳留饭了”莫冰一口气完,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哎~你还没吃饭呢?”张氏傻眼,堂屋里就剩自己一人,看了看两间屋子,嘀咕道:“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气性大,都是大的带坏的,哎”
莫雨在屋里,静静地躺在炕上,仔细回想这几年的点点滴滴,回想张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是了,自从大笔建成了果园,后又在村口与官道交叉路口旁开了客栈之后,张氏就在慢慢改变了
村里三姑六婆的恭维,让她飘飘然,而也是三姑六婆的嘴让她的心思乱了
她怕自己这个做女儿的,管得太多,到时候全带到夫家去了?自己好几次都有听到她们的聊天,只是没当回事儿,如今看来,是自己大意了?
大哥莫雷和自己曾经一起相互扶持,走过艰难的日子,感情最要好
而妹莫冰,或许是同为女孩的缘故,相比其他人,更贴自己这个姐姐
而张氏就只能宠着疼着莫阳这个儿子了,以期让儿子跟她最贴心?
可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宠着莫阳,只会让他变得不学无术,成为一个泼皮无赖吗?
莫雨在胡思乱想中,和衣睡过去,第二日醒来,便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
“大姐~大姐~你醒了么?”莫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莫雨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慢慢下炕,走过去打开门:“冰儿,怎么了?”
听莫雨声音沙哑,又见她脸色也难看,莫冰担忧地随莫雨走进屋子:“大姐,你生病了吗?怎么声音都变了?”
莫雨就着木架上盆里的凉水,洗漱了一番,这才笑着:“刚睡醒,是有些不太舒服,一会儿就好了”
“我有时候刚睡醒,嗓子也会好难受,不过喝了热水就好了,大姐,我去给你倒杯水过来”莫冰完就一溜烟出了屋门
莫雨笑着摇了摇头,拿了梳子,开始给自己梳头发,等莫冰提了热水过来,莫雨已经梳好了双丫髻
“大姐,喝水”莫冰递过来一杯热水
莫雨接过,喝了两口,放下杯子:“谢谢妹,果然好多了”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是这样”莫冰蹦了起来,这一蹦不要紧,本就松松的头发,一下就全散了
莫雨“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拉过懊恼的妹:“大姐给你编辫子”
“谢谢大姐,今儿娘照顾弟去了,是我自己随便绑的”莫冰有些委屈,往日里都是大姐给自己梳的头发,今日想着大姐昨儿心情不好,不想打扰她,跑去找娘,结果娘都不搭理自己的,还训了自己
“大姐教你,不然以后大姐不在家了,你不会梳头怎么办?”听到妹提起娘,莫雨顿了顿才温和地话
“大姐,你不在家,要去哪里?我等你回来了再梳头也可以”
天真的话语,让莫雨差点泪崩,忙轻轻拍了拍莫冰:“别乱动”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看屋顶,这才继续上的动作:“妹的头发真好,又柔又顺”
“嘻嘻~我也觉得”莫冰乖乖站着不动
“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欢?”莫雨拍拍莫冰
对着铜镜照了照,看了看,莫冰才欢喜地:“谢谢大姐,我好喜欢”
“喜欢就好,走吧,吃早饭了,今儿别乱跑,爹和大哥要回来”莫雨牵着莫冰出门
来到堂屋,张氏带着莫阳已经坐在那里了,正吃着呢,见两人来,张氏了句:“怎么才来?赶紧吃吧”
莫雨不话,带着莫冰坐下,自个吃了起来,张氏看看她,张了张嘴,没话
莫冰夹了一个蒸饺,一直埋头吃饭的莫阳抬头,伸一筷子打掉,吼道:“这是我的蒸饺,你这个丫头片子,不能吃”
“啪”莫雨将筷子拍在桌上,冷冷地看着莫阳,直看得他低头装鹌鹑,这才看向张氏:“不想听我的难听话,就教他怎么话”
“什么叫丫头片子不能吃?”莫雨目光直射张氏:“今天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丫头片子费尽心思琢磨来的?他倒是有心气,有种别在这家呆着啊”
“不呆就不呆,我住后面三进去”莫阳不服气的
“三进也是大姐赚钱修的,你有本事别住啊”莫冰被莫阳一筷子打肿背,正疼着呢
“够了,不就是吃个饭?扯这些干嘛?”张氏忍不住出声
莫雨拍了拍莫冰:“吃饭吧”姐妹俩快速的吃过饭,就拉一起去了一进的院子,周全一家就住在这里
“大姐,二姐~”周全见两姐妹过来,忙放下筷子,站起来行礼
“行了,周叔,你赶紧吃饭吧,我带冰儿去果园转转,若是爹和大哥回来了,劳烦你让翠来一声”莫雨让周全继续吃饭,自己交代了两句,就拉着莫冰去了果园
正值阳春三月,果树开满了鲜花,白的粉的黄的,好看极了,又恰逢近日考试,这个点干活的人也还没来,果园里空无一人
姐妹俩走在林间,心情好了不少,莫雨跳起来,折了一枝粉色的桃花,给莫冰戴在头上
莫冰捧着脸,歪着脑袋,围着莫雨打转:“大姐,好看吗?”
莫雨抿嘴一笑:“好看,真好看”
“大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姑娘为了证明自己没谎,特意加了句:“大姐,真的!”
莫雨终于忍不住,欢快的大笑起来
莫冰呆了:自己的话明明是真的,大姐咋笑那么欢呢?
少女特有的声音,清脆悦耳的响在果园里,也落到了少年的心上
两姐妹的不远处,隐着一双目光,目光注视着在树下大笑不止的俏丽少女,花瓣在微风中纷纷扬扬地洒在她的身上,这一刻唯愿岁月静好,时光不老
莫雨和莫冰在果园里,大笑着疯跑,最后实在跑不动了,才慢慢走到高出的亭子里坐下歇歇
不想刚到这里,就发现里面早已坐了一人
“大哥?”莫雨莫冰惊喜不已,几步跑进亭子:“真的是你,什么时候到的?翠怎么不来叫我们?”
莫雷倒了两杯水,推过去:“你们跑了大半天,现在噼里啪啦一通,不渴吗?来,先喝杯水”
莫雷不,还不觉得,这一两姐妹立刻觉得累极了,渴极了,端起杯子,咕噜咕噜喝了起来,直喝了三杯水,两人才停
见两个妹妹都不喝了,莫雷才开口话:“我和爹到家好一会儿了,见你们不在家,又知道你们在这,就不让翠叫你,我自己过来了”
到这里莫雷担忧的看着莫雨:“雨,我都知道了,你别害怕,有大哥在呢”
莫雨一顿,鼻子有些发酸,心里有些发紧,脸上却挤出笑容:“嗯,我不害怕”
莫冰欢呼起来:“大哥,你真好!我最喜欢大哥了”
莫雷想了想,还是了出来:“我和爹一回家,娘就拉着爹哭了,了一大堆话,不过你放心,爹已经训过娘了”
莫雨低头沉默,莫雷担忧地看着大妹,这两年娘变了,大妹也越来越沉默,爹和自己看着心疼不已,却又没什么法子
过了好一会儿,莫雨才抬头看着莫雷笑起来:“大哥,别担心,有你和爹在呢”
见莫雷仍然担忧地看着自己,莫雨无奈地摇摇头:“大哥,你给我和妹讲讲你们去县城的事吧?”
莫雷见大妹不想谈这个,便讲起了此次县城之行
“大哥,接下来有何打算?”听完了莫雷的县城之行,莫雨便问起了莫雷以后的打算
莫雷想了想才:“我想去游学”
莫雨一愣,随即眼睛亮了起来:自己怎么没想到?
莫冰只觉得大姐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