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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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瑟回到公寓时全身已经湿透,长长的头发嘀嗒嘀嗒地往地下滴水,莫然开门时门口的地毯都已经湿成了一片。

    “怎么了?”看着锦瑟苍白的脸,莫然担心地问。

    锦瑟冲她笑了笑,红红的眼眶里不再是同往日一般的坦然和自信,更多的是勉强的味道。

    “没事。”一话,锦瑟才意识到自己嗓音嘶哑,像是正在泄气的气球。

    莫然皱着眉头目送她走进浴室,没有再话。

    “锦瑟起床啦”耳边是温柔的声音,妈妈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了米色床单上。

    “妈妈今天周末呢,睡觉对孩子很重要的好不好。”女孩子把头埋进被子里,不住地抱怨。

    “乖,我们出去跑步啊。”

    “不要,我不想跑步。”

    不是的,我想跑的,妈妈我们一起跑步一起弹琴好不好?

    黑暗里,没有回应。

    谢尚琰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女孩子脸色苍白却又透出不正常的潮红,皱着眉头呓语着,

    “妈妈,妈妈。”

    是梦到妈妈了?

    谢尚琰皱皱眉头,把被子往上一提,盖住女孩子不经意动作露出的肩膀。

    他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子,把放到了她的额头上,眼神一凛,大步迈出房间把在楼下沙发睡得呼呼的医生一把拎起来。

    “她好像又发烧了。”声音里满是急切,像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时间倒退到5个时前。

    莫然半夜起床上厕所,却听见沙发上蜷缩着的锦瑟在瑟瑟发抖。

    莫然走进一看,在微弱的灯光下,少女的脸上布满泪水,嗓子里发出兽般的呜咽。她眼睛紧紧闭着,似陷入了梦魇。

    “锦瑟,锦瑟。”莫然伸出轻轻推她,中传来的却是滚烫的触感。

    发烧了!

    莫然打开灯,准备把她送往医院。

    楼下,黑色轿车上的黑衣人看着一个女生搀扶着另一个女生下楼,急忙推醒了趴在方向盘上睡得打呼的同伴。

    “快,给老大打电话。”

    被推搡醒的医生推了推自己的框架眼镜,转过头对一旁站着的男人,

    “反复发烧是正常的,如果要让她好受一点,就用酒精给她擦擦身子吧。”

    着不由得打了个呵欠。感觉到身边男人利剑般的眼神射过来,医生急忙把没打完的半个呵欠吞下去。

    唉,这年头,医生也不好当啊。大半夜地从被窝里拖起来,可他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医生推下去后,罗嫂端着盆酒精进来了。胳膊上搭着根白帕子。

    正拧着帕子,谢尚琰淡淡地了句,

    “出去。”

    啊,可是太太不是需要退烧吗?罗嫂不解地看着他。

    “我来。”男人依旧简明扼要。简单的两个字却把罗嫂镇得不轻。

    先生,先生要伺候太太?罗嫂的心里关于自家先生高大伟岸的形象一点一点地崩塌。

    不过之前先生也伺候过太太喝粥来着。一想到这儿,罗嫂便恢复正常,退出了房间。

    谢尚琰拉着个凳子坐下,一双大长腿似无处摆放,微微曲着显得格外委屈。他把袖子挽起,一双修长的便伸进了酒精盆里。

    将锦瑟的从被窝里轻轻拉出,心,臂,他轻轻擦拭着,眼神认真得像是对待一件易碎品。

    锦瑟嘤咛了一声。像是被施了魔咒的木偶一般,他动作一僵,生怕床上的人醒过来。

    确定床上的少女没醒,谢尚琰又继续面无表情的擦了下去,动作温柔轻缓。

    雨声透过玻璃窗稀稀拉拉地传入耳里,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到后来几乎完全听不见。

    清晨。

    入眼的是熟悉的米白色的床帘,锦瑟微微有些呆,躺在床上微微转头,却看见一颗头趴在床边,修长的指紧紧地拉着她的,源源不断的温暖从心传递过来。

    她不自在地挣脱了这只,的主人却因为她的动作而抬起头来。

    一双深邃的眼睛猛地对上了她的视线,她清楚地从里面看到自己苍白无人色的脸,眸子深蓝,像是闯进了星辰大海。

    “醒了?”或许是刚醒的原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格外得性感。

    锦瑟扭过头,不想跟他话。

    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怎么跟这个男人相处。

    面对她沉默的抵抗,谢尚琰顿了一下,眼睛里的光也黯淡了下去。他把她的拉进被子里,掖了掖被子边沿就端着盆子走了出去。

    锦瑟背着门翻了个身,昨晚的记忆却涌了上来。

    大概是昨夜淋了雨所以有些感冒,到半夜竟发起烧来。莫然送她去医院她是有印象的,只是为什么会在谢家醒过来,这段记忆磁带像是被剪掉了一样。

    正当这时,桌上的却响了起来。

    “锦瑟你好些没有?”是莫然。

    没等锦瑟问她,莫然便主动提及了昨晚的事。

    “你昨晚不知道有多吓人,本来我是想把你送到医院的,但是中途却遇到了谢尚琰。”

    “他脸色黑黑地把你给抢了过去,气得我差点跟他干一架。”莫然语气忿忿,锦瑟甚至都能想象出当时场景。

    “可是他谢家有最好的医生,你当时又紧抓着他衣袖不放,我就只得把你交给他了。”

    紧抓着他不放?锦瑟眼睛闪了闪,长长的睫毛像羽翼般上下扇了扇。

    一直到莫然挂断电话,锦瑟的脑海里都还盘旋着这句话,和那双深邃如深海的眼。

    背后推门的声音响起,锦瑟把脑袋再一次埋进了被子里。

    有人轻轻扯了扯她的被子,声音透过被子传入她的耳朵显得有点朦胧。

    “起来吃药。”

    声音低哑,带着磁性。

    涩意放佛在舌尖慢慢绽开,被子里的人又揪紧了被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反抗情绪。

    谢尚琰看着,又轻轻扯了扯她的被子。

    床上的人又再次揪紧被子。

    如此几个来回,倒像是两个孩子在闹着脾气。

    脚步声和关门声响起,锦瑟微微起身,环视着房间。

    谢尚琰已经出去了。

    不知为什么心里涌起一点失落。她看着床边那一碗药,热气化作烟盘旋向上,像是她此刻的心绪。

    呆呆地看着药,没有注意到谢尚琰什么时候又进来了。

    他冲她伸出左,心里躺着几颗亮闪闪的糖。

    “吃这个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