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赶趟吗？王然望着三四个身影，犹如闪电一样卷着劲风冲进了院子，直嘬牙花子。

    “来”一个骷髅人也许预感到大难临头，扯开嗓子便要喊，可这来字的音阶都没发完，便被一支羽箭由口而入，贯穿了咽喉。再望向大树下，另一个骷髅人也是早早倒在地上。

    “几位哥哥好快的身啊！”王然笑嘻嘻地道，随即一指着铁蛋，竖起了大拇指，撇嘴声道：“你最棒！”

    铁蛋潇洒地一甩头，好像是那是。

    马常胜将划开，示意大家分别隐蔽。他点了点仇琼，二人便悄悄地潜进了山洞。王然观察了一下洞口的尸体，他们每个都带着一个骷髅头，全身黑衣，又用白色的染料在衣服上粗略的画出骨骼的式样。这样的打扮别是黑夜，就是白天离远一些看，也会被认为是遇到骷髅成精了。真不知道这群人的首领，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这个不开化、笃信鬼神的时代，他们只要出现在别人面前，估计对面的立刻便会丧失一半的战斗力。

    片刻，马常胜二人退了出来，“里边很大，洞中有洞，不能再探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沉默不语。马常胜一脚踢到了还在发呆地王然：“就你鬼主意多，快寻个对策。”

    “你觉得，这山洞里能藏多少人？”

    “想是能藏个千八百人。”仇琼接口道。

    “这么大？”王然不由地咋舌。

    “那该如何啊？”

    “用火！”王然双眼一眯，从牙缝里冷冷地挤出两个字。

    “若有其他的出口呢？”众人齐问。

    我擦，啥时候这么齐心的？看来除了自己，这帮人时候都扒过兔子窝是咋地。王然低声道：“那就看天！”

    “”

    铁蛋被安排到院子里最高的一处厢房顶上，负责警戒。还有两个箭法出众的，被安排守在洞里，预防分支的洞口有人出来。其他人分成两队，一队负责去东跨院抬油，一队负责将附近的门板、窗户、木质家具堆向洞里。

    众人十分卖力，大约半个多时辰，山洞里就堆满了大大几十个坛子、瓮还有衣物。仇琼将所有的盖子打开，又抱起了一只的瓦罐，见他先是闻了闻，再用指沾了一下，放在嘴边又舔了舔。只见仇琼大嘴一咧，随即将瓦罐里的油脂泼向各个连通的洞口。

    后来王然问过仇琼这些油脂是何物，仇琼没直接告诉他，只是了句羯人全是畜生，便再也不提了。

    这时一侧的山洞有了动静，一个骷髅人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脸上的骷髅头被他推到了头顶，醉眼惺忪，还哼着曲。当他看到洞里全是坛子的时候，居然笑道：“酒酒”

    不过没等他完，马常胜便冲了上去，他一按住对方的嘴，一将环刀在对方的脖子上划过，声的道：“马爷送你去喝个够”

    当一支火把被抛进了山洞里时，还有三个人，吃力地抬着一口大缸过来，王然连忙摆让大家都停了下来。

    火势瞬间就大的不可收拾，夹杂着滚滚的地浓烟，散发出阵阵烧猪毛的恶臭，让人闻之欲呕。山洞里隐约可以听到哭喊声了，王然观察了一下四周，对马常胜道：“马哥，咱们撤，万一这有别的出口，让他们绕出来，这事做的就不美了。”

    马常胜点头称是，招呼众人撤退。

    次日寅时，马常胜部回到大营。禀明了情况后，李江带领王彪点了一千人便上了山。巳时刚过，王彪、马常胜带着几百人先行下了山。他们推回来一车车的粮食和肉干。王彪还将大营外几里内的范围，布置上了大批的斥候。李江认定会有大批的财物，所以准备再调些人上去，仔细地搜搜。马常胜将一坛子酒，递给王然，别有深意地一笑，便又上山了。

    申时左右，所有人都回到了大营，带回来的东西堆成了几座山。李江不顾王彪的劝阻，宣布犒赏大军，三日后再拔营还城。想他是没寻的财宝，所以赖着不走。当夜，马常胜部被赏了许多的吃食和酒。大家当然知道这些肉干和腊肉是什么，谁也没有吃，但是杂粮饭却把大家的肚皮撑的鼓鼓地。

    马常胜给大家挨个敬酒，嘴里嚷嚷着，什么日后他如何如何，兄弟们如何如何。不过这也是个熊货，喝的差不多了，便惦记起大家的赏钱了。拽着十来个人，聚在一个角落赌了起来。

    望着这群被酒精麻醉得年轻人，金五的神态有些伤感，如果他的几个孩子还活着的话，是不是也会像这些人一样，在这样的夜里，能够尽情地忘记一切，随心所欲的过着自己的人生。片刻后，他的泪水有些连成了线，他怕扰了大家的酒兴，独自走出了帐篷。在没有月色的夜晚里，他再也不怕他人见到他这愁苦的面容，一腔的悲凉也融入到如同鬼叫的风里。

    “不行，不行！再来，再来！”

    马常胜显然是输得连自己奶奶都不认识了，双使劲地捶着胸口，嘴中发出怪叫，被吵醒的王然不住地暗骂。

    风像是难耐寂寞一样，将月亮周围的乌云吹散。弯如银钩般的新月，高高的挂上了天空。帐篷帘布吹开看一角，让清新的空气得以流通，正好驱散了帐篷里弥漫的酒气。

    “马哥，别玩了，听听这声对吗？”王然拾起一只草鞋丢到了马常胜的头上，这货居然连头都没回，继续地摇晃着色子。王然死死地盯着帘布，心脏也随着扑扑声越跳越快。他努力告诉自己这不过是自然现象，可他却发现一个人影，被月光投射到了帐篷上，一动不动的。

    王然使劲推了推身边熟睡的铁蛋，这货却用脚蹬他，还喃喃地叱语道：“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王然暗道：嗯，帐篷边上还有一桶味道极好的，也是你的。

    风大了起来，将帘子卷起了老高，那影子也在忽高忽低地摇晃。王然又摸着一只鞋，向帐篷外丢了过去，大骂道：“有种你进来，我这边兄弟多着呢！”

    “二哥，别喊啦，包子就剩这么几个，不够分啊？”

    大家听到铁蛋的梦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就当众人将目光也投向帐外时，那影子突然向前一倒，一具无头的燕军尸体，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他的中还抓着一个东西。随着冲力惯性，那尸体中之物甩到了马常胜的裆部。马常胜紧忙向后挪了几下，借着灯火看清居然是一颗带血的人头。

    “五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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