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又是冲天的火光,不过这次更远些,火势更大些,南岸的天空都似着了起来。闹哄哄地众人纷纷汇集到河岸边,驻足观望,对岸的燕军大营都在燃烧。肉眼可见,不少冒火的身影,纷纷冲到河水里。到处都是凄惨、绝望地哭喊声,像是地狱一般。
许久许久,对岸依旧在燃烧着,可叫喊声渐渐平息下来。但时不时的一声惨呼,划破这破灭寂静,更是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河水有规律的拍打堤岸,一叶舟冲破滚滚的硝烟和清晨的水雾缓缓驶来。一个满身血污的青年,双倒背着站在船头。
江云平?当王然看清船上之人后,心中充满了疑惑。很快,他又像是明白了什么。看来对岸这一场大火,又是这子的杰作,王然感觉他自己是提线木偶一样,又给人家当了陪衬。
江云平跃到王然身边,二话不,伸将他提了起来,再一跃便回到舟之上,转而高声对河边众人吩咐道:“尔等稍安勿躁,不时三刻,便有大船将至。”
薛家兄弟听罢紧忙带众人参拜,只有铁蛋木讷地站在河岸之上,挥着,好像要些什么。王然扶着船舷,一只掠着水花,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水面之下,仿佛可以看透那浑浊的河水一样。
“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
“能为人所用不好吗?”江云平的回答很淡然。
“如果不是我带着这几万大傻逼,在这里吸引敌军,你觉得你有会吗?”
两艘燕军大船,从舟稍远处驶过,带过的涟漪让舟不停的上下摇曳。江云平依然稳稳地站在船头,不过他却侧过身子望向王然,眼神没有波澜,笑容依然平静。
“笑什么?你能做到的,我也行。”王然不屑地嘟囔着,“爷我早就定下瞒天过海之计,怎奈你早了一步而已。”
江云平将脸扭了回去,望向天际道:“你若能独挡一面,为兄自当高兴。”
“你!?”王然重重拍了一下船舷,“好啊,待我集齐人马,把兖州给你打下来看看。”
“那便不必了,廖智传书,兖州已得。”
什么?开玩笑呢?就那些老弱病残?写的也不敢这么吹牛逼。王然有些失神,差点跌下船去。
江云平随将一物掷到王然怀里,那是一块折好的皮子。王然将其摊开,仔细观瞧。皮子是一副地图,其中有一处树林,却被朱砂圈住。
“这是什么意思?”
“贤弟大才,用我直吗?”
“这是那笔记所记门中之门的其中一处咯?”王然再次打量起地图,继续道:“不过为何我看着它离济北要近一些呢?那当初为何不打济北郡,舍近求远去打兖州啊?”
“这兖州乃你我兄弟立身之根本,贤弟你可守得?”
“有你这个神一样的人物存在,为何要我去守?难道你要自己去开宝藏?”
“安邑战事吃紧,吾须即返。此间事,便托付贤弟了。”
“啥?”
“你怕了?”
“爷我就不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何为人是为忍,没有豺狼之心,怎能撕裂这乱世?”江云平地很耐心,只见他轻轻微笑笑:“莫在无望与犯浑的时候做出决断,这条路上,你我兄弟没有退路,切记、切记。”
王然却翻了个白眼暗道,拉倒,不文言文,聊哲学?和我谈人生,谈理想呢?
河岸边漂满了的尸体、杂物,不时地随浪撞击着船。王然向中间挪了挪,尽量不去注视那些痛苦狰狞的表情。燕军大营还未燃烧殆尽,缕缕的浓烟直窜天际,许多的人影穿梭在火光之中,忙碌着,搜寻着。
早有一队骑兵在岸边守候,见二人上岸后,便牵马过来服侍。江云平刚翻身上马,就有一堂马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递给他一个纸卷。片刻,江云平便冷汗连连、青筋直跳。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从他的表情上解读出惊怒这个词。
什么事情能让他这样呢?王然有些好奇,刚要拨马靠前。但那江云平却将那纸条捏成团,吞入口中。挥唤来一名骑都尉,低声吩咐了两句,转而对着王然抱拳道:“兖州固然重要,倘若强敌来犯,望贤弟速与为兄汇合,不可以身犯险。为兄归期不定,贤弟好自为之。”罢一抖缰绳,只身冲出营寨。
“天都快黑了,赶死也要喘口气啊!”王然怒目环顾着左右的士兵,嘴里不停地声咒骂着。这一路,他的马一旦放慢速度,就有人靠过来,狠狠地抽几鞭子。马儿便不要命一样的向前狂奔,颠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翻腾出来了。直到所有人的坐骑都开始喷吐白气了,这才齐齐地放慢了速度。
队伍中有人引燃了火把,除了马掌接触地面的哒哒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地图、守城、还有江云平,王然思绪有些混乱,心里七上八下的。也许是想得太入神了,根本没留意到已经来到一处城门之下。从可以看到的城墙部分来,这是个比昌黎还要大的城市。城墙上灯火林立,王字大旗与各式皂旗、旌旗迎风招展。城门下一字排开百余名掼甲士兵,他们没带头盔,双臂上都缠着布条,用以与燕军做出区分。不过若是仔细观察这些士兵的体态和面容,也能区分出来,因为是清一色的面黄肌瘦的。
“属下恭迎大统领入城!”廖智、程良率队齐齐单膝跪下。
王然狐疑地盯着城门的匾额喃喃着,他扭头看了一眼程良道:“这是兖州?”
程良只是嘿嘿一笑,起身接过王然中的缰绳。
王然再扭头望向廖智道:“怎么打下来的?”
廖智做了个请的势道:“日后属下自会详细禀告,大统领一路劳顿,先入城歇息!”
王然还要追问,但廖智却招呼众人起身,簇拥着王然进了城门。
一桌简单的酒食,钱多多扑在王然的怀里,眼睛已经哭得红红的。
“怎么不见宝啊?”
“入城后,便结识了一位季先生,整日围着他学这问那的,我也少见!”钱多多用丝帕擦了擦眼泪道。王然点了点头,拉过一只圆凳,顺又扯下一只鸡腿,大口的嚼了起来。吃得噎了,便抓起酒坛豪饮一阵。
“心吃醉了。”钱多多也陪坐下来,为王然夹菜。
“那个季先生什么来头?”
“宝,此次夺兖州,他也是有功之人。”
“宝若若习得本事,你便有了依靠,就算我不在了”
“不许你这样。”
“好,”王然尴尬地挠了挠头,继续道:“那江云平没有一同来兖州,我们正好可以在此培植自己的势力以做他图。”
“二哥已经谋划好了?”钱多多为王然满上了酒,继续道:“此事我一女儿家家不便多问,吃罢饭,快些休息,赶了这么多日的路,二哥一定乏得很。”
“多多,如果天下太平了,你想做什么?”
“穿新衣”
钱多多突然脸红,转身便跑,王然有些发蒙,他却不知此刻钱多多的心里,还有后半句没出来: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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