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趴在一处桌案下的韦昌瑟瑟发抖,仿佛像是少了三魂六魄一样。他刚刚目睹了几名下,瞬间毙命,居然连惨叫都没发出来。他的这些家丁护院中,几个武功最好的都被韦灰带走了,剩下的都在街上抓人呢,如今倒在堂内的这几个都是些摇旗呐喊、狐假虎威的货。
牛二一蹿便上了桌案,使劲一跺脚,不过他不是吓唬韦昌,反而对着王然高呼:“大都督你干嘛呢?”
王然将中毛笔丢到地上,笑道:“你不识字?”
“我就是识字才问你呢?”
“杀人者拂晓社牛二是也!怎么样,爷我这书法还可以?”王然指着墙上那几个歪歪扭扭的血字得意洋洋的。不过他却不知道,就是这几个字,在今后的日子里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我老牛,早就把命都交给大都督了,何苦这般?”
“废特么什么话,放号箭,让他们准备,爷我今夜要大开杀戒!”王然将脸一板,转而冲陈焕使了个眼色。那陈焕也不含糊,三五下便把韦昌绑了个结实,丢给卞安。
“大都督保重!”
陈焕三人带着韦昌翻墙而出。王然面露苦笑摇摇晃晃地向韦府大门走去,一路上偶尔有几个丫鬟侍女瞥见,也是远远躲开,因为此刻王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只能用恐怖和死亡来形容。
“怎么只有郎一人出来?”门房边开门边疑惑道,不过下一秒,那门房的喉口便已经被一支短弩击穿了。王然拔下钉在门板上的弩箭,将血浆与粘稠物甩了甩,又在门房的衣服上擦了擦。他再次装好弩箭,冷冷地道:“因为我要回家。”
天有些黑了,王然来到一处院子,他有些吃力地攀上院墙,骑在墙头,望着其中一间有灯火的屋子发呆。不多时,屋子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和女子安慰的话语,窗户上能映出一个女人抱着婴儿踱步的影子。
这是苻二丫母子,王然早在一个月前,便把她娘俩转移到了东华镇,为的是下一次转移到东平做个掩护。不光是苻二丫在山上的无理取闹,王然也是由衷地想让孩子,尽可能地远离杀伐。听着符浩不再哭泣,王然微微一笑跳下墙头向西门而去。
此时的东华镇的西门,已经被胡万、程良所控制。就连刚走出家门的更夫,都被王然的部下所替换。万籁俱寂,还夹杂着微微地秋风,整个东华镇仿佛都像是睡着了一样,即使韦家如今已经着起了熊熊大火。
西门外,远远有一条火龙,正向东华镇疾驰而来。渐渐地,火龙分成了两节,龙头部分以更快地速度冲向了西门。这是韦灰的部队,他收到韦昌传来的消息后,便急急赶回。当他远远望见,自己家的方向起火后,更是不要命的催马疾行。战马越跑越快,疯了一样地冲进西门。下一秒,诡异地一幕出现了,前面的骑兵们不再挥舞皮鞭,催赶战马。而是一个个直挺挺地摔倒地上,有的是拦腰,有的是断首。还有人像是风筝一样,被挂到了空中。几根肉眼难分的细线上,正缓缓低落着血珠。
当骑兵们意识到中了埋伏时,五十多人,仅剩下三人。不过他们也没有呼救逃跑的会了,十余支羽箭很快结果了三人的性命。
王然走过众多的尸体,他随便提起一个首级,在血泊里滚了滚。拎着站到城门之外。很快火龙的尾部接近了城门,当他们看清王然时,全都立住不动了。这是一百多名步军组成的火龙,为首的是个屯长打扮的人。
“哪里来的毛贼?”屯长喊道,不过听语气,应该显得十分的紧张。
“他是拂晓社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但没有人去寻找声音的主人,因为他们已经看到,城墙上竖起了无数的火把,影影绰绰好像全都是人。
“韦家父子都被我斩了!”王然拎着人头晃了晃,继续道:“尔等抗拒无意,爷我今天心情好,早降免死!”
一名步军刚要张弓射杀王然,却被城墙上飞来的羽箭,精准的夺去了一只眼睛,那步军倒地不住地惨嚎。这样的遭遇,惊得官军们个个后退,彼此之间全都拉开了距离。
“爷我只要一声令下,你们全都会变成刺猬!”王然杀意满满,冷声大吼:“再一次,早降免死!”
“降了!”又有人在人群中趁乱高喊,这一众官兵,顿时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四散奔逃。
“跑啊!”
“快跑啊,杀人了”
“我娘还在镇中!”
“命都没了,还管什么娘子!”
“我娘我娘”
片刻功夫,只剩下七八个人跪在地上,那个屯长还傻愣愣地看着王然。不是王然不想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而是西门这里算上王然一共才三十来人,还包括下跪这些早已隐藏在官军、韦家家丁中的卧底。如今王然下真没多少人,在抢劫了几个村子后,跟着他混饭吃的才刚刚过百。
抢劫普通民众带来的后果是可怕的,也是不得人心的。看着一个个骨肉分离,家破人亡的惨况。王然费尽心力地才将程良、胡万等人劝住,让他们不再对这些无寸铁的民众下,转而将目光瞄向了韦家、东华镇,这一群恶贯满盈的奴隶贩子。不过还是因为人不够,又离东平郡太近,王然这一次很难满载而归的。所以他将人更多的放在了,韦家那几个屯奴隶与马匹的寨子。
“你走!”王然拍了拍屯长的肩膀道。
“啊!?”屯长跪倒了地上。
“知道日后怎么嘛?”
“啊!”屯长的表情还是不知所措,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给王然磕了几个头后,起身便向东平方向跑。王然抬便是一箭,正好击中屯长后脑,跪在下面的王然部卧底,一个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狠辣段,惊得是目瞪口呆。那屯长缓缓转过身子,用指着王然,但双眼已经是通红一片,看不出什么了。
“爷没让你跑啊!”王然冷冷一笑,不过很快却又咒骂道:“贼老天,怎么下雨了?”
三日后,一名樵夫在距离东华镇北十里处的山沟里,发现了之前丢失的孩子。孩子们各个活蹦乱跳的,除了记不得是何人将他们掳劫至此以外,其他都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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