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第二章
钱宝的到来,惊醒了两个老宫女,二人起身施礼。(书=-屋*0-}-+)钱宝却摆道:“都退下,我来服侍父皇。”
老宫女二人,好像得到了大赦一样,满脸的喜庆,对着钱宝连连施礼,转瞬间,整座后花园,便只剩下这一老一两个“痴傻”之人。钱宝将食盒放下,取出一碟糕点,“来来,父皇先吃两块充饥,我这就拾柴,咱们今日烤羊肉吃。”
太上皇乐得鼻涕口水一脸,双还不住地拍着巴掌。钱宝将自己的一件夹袄脱了下来,帮太上皇穿好,转而对着后花园里的树木,便是一顿摧残。做这样的事,钱宝自然不怕传到燕帝的耳朵里,他反而很开心,有时候甚至还希望将这皇宫都点着了。太上皇嘴里嚼着糕饼,眼泪却含在眼圈里,他不是心疼这些奇花异草,而是感激面前之人。如果没有钱宝的存在,自己还能活多久,那真是难料。
如今太上皇老婆丁太后和他的弟弟慕容熙搞到了一起,就连他这个“疯子”都能听到后宫中的风言风语。这二人有多大的能量,太上皇还是有数的,所以他在钱宝的安排下,处处心。眼下的太上皇根本救不了别人,只能保全自己。
几棵树,瞬间便被钱宝摧毁。一大堆柴火,码放到了一起。钱宝生起火,解下了腰间的皮囊递了过去。
“父皇,先喝口酒,去去寒意。”
太上皇的胡子、嘴角全是饼渣,他伸出黑的像是树杈一样的,接过皮囊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只有在钱宝面前,这位太上皇才能做回自己。
“高句丽等国的使节,昨日入城了,明日陛下就会接见他们,扶余、挹娄可能会直接派兵支持我们,但我看高句丽这帮孙子,除了会吹牛、种人参,就只会找我们借粮食。指望他们冲锋陷阵,白费,啧啧”
太上皇脸上有了些正常的笑意,他轻咳几声抹了抹嘴,将皮囊还给钱宝,拾起一根枯枝,丢进火里。钱宝提起皮囊也是豪饮,好像要借酒意,宣泄一下心中的压抑。
“云儿,辽西那边如何了?”太上皇的嗓子真是沙哑,就像是用铁刷子刷破锣,也许他平日里很少话,嗓音都退化了。
“库莫奚应该是和魏国签了盟约了,最近一直派股骑兵,对辽西一线的粮道,进行袭扰破坏,李张二人打的特别的苦,兵士们几乎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盛儿是如何化解的,他遣谁去的?”
“秦舆。”
“啊!?”
“父皇你也别惊讶了,陛下是不会选择和谈的。”
“又冒虎气,”太上皇与钱宝相处的日子久了,话也接了不少的地气,“那秦舆是善战之人吗?他们父子一样,全是财狼,就会耍段。”太上皇很认真的道。
钱宝用匕首割下一条羊肉,递给太上皇,“父皇,现如今满朝就这么猫两三只,你还能指望谁能扶大厦于将倾,可别你现在要做回自己。”
“好吃,太好吃了。”太上皇狼吞虎咽地将那条羊肉吞了进去,转而双眼如炬般盯着钱宝看。
“你还指望我这个傻子啊?”钱宝直翻白眼,“那父皇还不如亲自上阵呢!”
“我这点聪明,保命都要依仗云儿,怎有余力上阵厮杀。当年参合陂若不是我,嗨”太上皇很难受,不想下去了,可他必须要让钱宝明白,有些事是必须要挺身而出的。只见他又接过一条羊肉,撕了一口,继续道:“可你若走了,朕又该怎么办?”
“父皇,你就管好自己,多吃多喝。力挽狂澜的事,你可别指望我。老实,咱们慕容氏现而今不互杀到只剩一个,我看他们是不会停的。这皇权大位,就这么让人心驰向往吗,骨肉亲情都不顾了。”
“只道你我这般痴傻之人,才能看破此间事。”太上皇摇头苦笑,轻呷一口酒继续道:“我看云儿的心计、武勇,比那李旱、张真强上十倍,奈何明哲保身的劲,真是太像朕了。”
“这哪里是什么明哲保身,咱爷俩就是装疯卖傻,糊弄自己。哈哈”
“”
云白如雪,躲着风,风带起一波节奏,裹着云。无风,云怎能自动,可风来了,雨也不会太远。柴枝烧得“噼啪”作响,火焰好像是一个舞动腰肢的少女,曼妙婀娜,却不能让人靠得太近。太上皇舔着那十根已经黑到发亮的指,意犹未尽地砸着嘴。钱宝又向篝火里投了一些柴火,因为不是枯枝,烟很大。这也引来几名值守禁军的注意,不过当这些禁军远远看到是这对活宝后,便转身离去了。
“这腌制方法,是我一位友人传授的,父皇喜欢,改日云儿再多弄些来。”钱宝用衣袖帮太上皇擦着嘴角、上的油脂。
“来只整羊,多带些酒。”
“父皇能有这般的胃口,云儿便放心了。”
太上皇突然拽住钱宝的,哽咽起来。满脸的褶皱,仿佛又多了许多。几乎全白的胡子,抖得十分厉害,目光中的祈求,率真无比。就连流过嘴角的鼻涕,都让人看的心酸不已。
“父皇放心,有云儿在,一定保你周全的。”
“我不是哭这个,”太上皇老泪纵横,“为父想求你重掌兵权,保我大燕子民,保我慕容一脉基业。”
“父皇,云儿现在心中只有一件事,此事不做个了解,我是没有其他的心思的。”
“是何事啊,为父可否相助?”
钱宝能感受到这老头的真诚,可现在这个太上皇能有多大的道行,钱宝大概是知道的。只见钱宝轻轻甩开了太上皇的,黯然地走了几步,才缓缓回头道:“父皇亦晓得我的身世?”
太上皇点了点头,眼睛瞪得大大地,等着钱宝继续下去。
“我对大燕绝对忠心无二,与那魏狗更是不共戴天,父皇无须在顾及我的赤诚。可家姐钱多多,因为一个无耻狗贼而身死兖州,这便是我的痛。我若此生不能将其与那些魏狗亲绞杀,枉为人。”钱宝将牙咬得咯吱咯吱地响,白皙地额头上,全是青筋在跳,那一双眼睛仿佛立即就能喷出火来。
“那贼人如今在哪?”
“兖州梁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