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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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很快集结起来,该背得背上,该抬得抬着。五十多人遁出破庙,奔着最陡峭的北坡而去。胡万的下有几个猎户出身的,他们无意中寻到了几组老虎的脚印。胡万也是冷静,他居然招呼着大家顺着脚印走,断后之人再将众人与马匹的痕迹隐去。这样那些恶犬即使追上来,也会被老虎的气味吓跑的。不过众人的心中可能也在骂娘,这别没被燕军追上,反而被老虎堵住了。

    大概行进了半个时辰左右,老虎还真没遇到,反而在草丛中捡到一个昏死过去的人。此人年岁和王然相仿,可身高足有八尺开外,一脸的钢髯,浑身都有咬伤,衣不蔽体十分凄惨。

    “老虎咬的?”牛二分不出伤口的来源。

    “是狼。”

    胡万的下别看是猎户,实际他们也分不清是狼咬的,还是狗咬的。这个人确实是被狗咬的,他叫朱超石沛郡人,暂领东海郡偏将,是恒玄很器重的一员年轻武将,恒朱两家从父辈便交情深厚。本来他与兄长朱龄石是驻扎京口的,不过却因为一点点蝴蝶效应来到了彭城,后又随朱龄石偷袭了东海郡。

    但话回来了,这朱家两兄弟还是太年轻了,自打得知羊霖领军南下,便又打起了长途奔袭的主意,妄图御敌“千里”。偷袭是得了,可朱超石却不知道自己早已中了羊霖的算计,他本部的一百人被人家团团围住,杀的是鸡飞狗跳。朱超石好不容易冲出重围,却慌不择路地躲到了山上。如果不是遇到王然等人,他怕是要提前归位了。

    这么看来羊霖不是围剿王然的,而是来抓朱超石做筹码的,可王然却不清楚,他那慈悲心一发作,反而在检查过朱超石背部后,便将其留在了身边。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王然还要为这个选择伤多少脑筋。不过眼下他却不是那么愿意以身犯险,王然很想赶快见到自己的儿子。

    下山之后,王然还寻思着向西走,经任城再回梁山。可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很骨感。没走多远,众人便被任城赶来支援羊霖的燕军堵个正着,一翻比拼演技后,王然等人还是被人家“收容”了。众人随任城部队来到燕军大营,不过却羊霖消失了,主持日常工作的却是王涭,他根本看不上任城的人马,很随便地将他们和杂役营安置到了一处。

    收拢残军的王涭,继续向东海而去,燕军在东海郡以北二十里处扎营,当日便收到了燕军前部先锋被击溃的消息。燕军出师不利,又败一阵,不过王涭还是十分的稳重,并没有撤军的意思。燕军的营垒扎得十分结实,暗哨、流动哨也布置得井井有条,看来这是要和晋军长期消耗下去了。

    经过几天的调理,王然几人基本痊愈了,只是那个从山上捡到的大汉和赵乾还是一直昏睡。王然的心态很挣扎,他一直琢磨着怎么逃跑,可即使将众人化整为零,也很难逃出大营,因为王涭放在外围的眼线实在是太多了,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二哥,人抓到了,是否要过去看看?”

    “好。”

    孙尼刚刚他通过王然的安排,很巧妙地将一名,隐藏在杂役营的晋军细作给揪了出来。要问王然是如何发现的,其实原因很简单,此人也盘算着如何遁出大营,回东海通风报信,他都与王然都偶遇好几次了。

    “晋军?”王然问道。

    “哼!”

    “好,好,好,样的,有点脾气。你们在东海郡驻兵几何?将领是谁?粮草多少?”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不知你得是啥。”大汉答道。

    “哟呵,和爷装二杆子?周雄,把他的鞋脱了!”

    “二哥?”

    “脱!衣服也脱,扒光了给我看!”

    “这”

    “抗命吗?”

    “是。”

    王然根据现今社会的足底按摩,刚刚揣摩出了一套刺穴审案法。人家足底是让被按摩的人浑身舒爽,可王然这边却是让人痛不欲生、活来死去的。人家是美女玉指,可这边却是刺骨的铁针。

    这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刑讯,不人体到底能感受到多大的痛苦,只这个大汉的体温。冒着白气的汗水刚刚消退,便结起一层白霜,然后再是一层层浓密地汗珠。在这样的季节,在这样冷风习习的野外,那个大汉居然像是蒸过桑拿一般,所有的衣物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就连他身下的冰雪也跟着一起融化掉了。

    “我,我,别再扎了。”大汉有气无力的道:“东海郡没人了。”

    “什么!?”孙尼又插上了一支铁针。

    “啊!”大汉的双眼如同鱼泡一样,鼓得十分下人,而且是猩红一片。哀嚎了几声,他才无力地道:“真真的,真的没人了。”

    “详细些!”

    “不止是东海郡,连同下邳、彭城的人马都被调去围剿五斗米教了,只留下了朱将军与五百军士守在东海。”

    “空城计?哪个朱将军?”这样回答王然心里是不信的,单单那天偷袭羊霖的晋军差不多便有五百人了。

    “朱龄石,朱将军。其他的,人一概不知。”

    王然看了看左右的孙尼二人全都是一脸茫然,好像对这个朱龄石都不是很了解的样子。不过王然却觉得,如今的恒玄即使是把人马都调走,也不会放个碌碌无为的闲子在这里的,这个朱龄石一定是有点来历的。而且此人敢于长途奔袭搞偷袭,他的胆识一定出奇。

    “二哥,此人如何处置?”孙尼问道。

    “这是铁了心的要给恒玄陪葬的,埋了。”欧阳锋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那大汉刚要高喊不要,孙尼却已经将他的气管割断了。

    “老王,你的人也太血腥了。”

    “还能残暴过你们拂晓社,吃人肉不吐骨头的。”

    “这是没办法的,人多了想法就多了。如果你能将梁山发展壮大,你也会感受同样压力的。难道你能将下之人都洗脑,其他声音全部剪除掉?”

    “你不是来和我耍贫嘴的?”王然问道。

    “当然——不是。”欧阳锋故意地拉了个长音,将一张纸和一支金质步摇递了过来。这步摇是钱多多留下的,王然在陈留醒来后直到和苻二丫结婚那天,才在她的头上看到过。欧阳锋能有此物,便明他并没有欺骗王然。

    “你的妻儿就在济南郡,是我偷偷藏起来的,知道她们下落的社员们都在这里了,是杀是留你自己看着办。你若脱困可以直接去接她们,也可将她们就安置在济南郡,那里条件很好的,不会有人打扰你儿子成长的。”欧阳锋微笑道。

    “为何这么做?”

    “虽然你造孽太多,但我觉得祸不及妻儿,再了,你儿子真的很可爱,居然还管我叫过几声爸爸呢!”

    “你他娘的想当爹想疯了,不会自己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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