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问王然是如何发现面前之人不对的，恐怕王然给出的答案只有直觉二字。可就是这种谨慎的直觉，让他无意发现对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那一股子慵懒和懈怠。作为一个细作，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除非他的话都是假的。

    “大人饶命！”

    “呵呵，在爷面前耍大刀，你还嫩了点。”

    “在下真没有加害大人的意思。”

    “还他娘的口不对心，找死呢！”王然用力地提了提对方的腕。

    “哎呦，哎呦”

    “，你是拂晓社的，还是明教的？”

    “大人明鉴，在下真不是拂晓社的，更非什么明教之人。我不过是个为了躲避战乱，靠着乞讨为生的可怜人，最后还饿死在了南京城外。可谁知道，再醒过来便到了这里，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封氏族人，在下可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不过是帮着陛下监视一下封家的动向而已。”

    看来王然虽然猜错了对方的眼神，但这一次他却真的赌对了。不过封瀛所的话，怎么听也不像是真的。能出南京来，他必定是一个穿越者，因为现在这个时候还叫建康呢。可他自己是为了躲避战乱，难道他来的时代和自己不同？这不是一个生在春天里，长在阳光下的五好青年？

    “你前世是哪里人，哪一年出生的？”

    “在下祖籍兖州，是光绪二十六年生人，民国十九年死在了南京。那时候的日子也不比如今强多少，大帅们天天你打我我打你，咱们这些民可就跟着遭罪咯。在下记得有一年，我和我娘去”

    我擦！如果自己面前这个叫封瀛的人，不是一个演技极高的骗子。那他所以讲述的身世由来，便为王然解开了一个谜团。曾经王然和杨伟强苦苦念叨的，那背后数字出现的差额，便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来到此的穿越者，不只是和王然同时代的人，也可能会有唐宋明清的人，不定还有夏商周秦汉的呢？可他们的生存几率到底有多大呢？反正在王然的心里，这些人可以是和普通民众一样。除非人穿过来个刘伯温、岳飞、宇文化及之流。

    可是现在的王然，不想再对这件事去求证了，他只想知道封瀛的用意何在。任何人将自己心中欲望表露出来的时候，那都是无法刻意隐瞒的，所以这也是一种辩证。王然放开了封瀛，并暗中将弩箭的保险打开。封瀛交替着摇晃着自己的腕，一脸埋怨地站了起来。不过这子还算老实，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王大人，在下真是没有恶意，不然也不会将你引到这来。”

    “那你帮我究竟是为什么呢？”

    “王大人没要过饭，不知道狗恨啊。在下也是饿怕了，好不容易投胎到了大户人家，真是不想让这衣来伸饭来张口的日子，平白的没有了。”

    “你懂历史？”王然问出这个问题，自己都觉得可笑。

    “大人怎么和那个羊霖问的一样，在下要是知道如今的事，我上一世还能靠着讨饭为生吗？是羊霖告诉在下的，这燕国用不了几年，便会被南边来的人给灭了。”

    “羊霖是怎么发现你是借尸还魂的？”

    “在下被灌多了漏了嘴，可他问出在下的身世后，除了让我干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便很少理会我了。”

    “他没看过你身后的数字吗？”

    “为何要看那个？”

    “那你就没问问他为何不理你？”

    “问他做什么，在下只要把宝儿，多押在几家身上，便不会出问题的。”

    “所以你投靠了慕容德，投靠了羊霖？”

    “不错。”

    “现在慕容德病重，羊霖也死了，你便又想借助我来接近慕容超？”

    “然也！”

    “再加上你是世家子弟，便可以为所欲为？”

    “太对了！”

    “滚蛋！”王然一甩衣袖，转身便走。即使现在还看不出对方，是不是有加害自己的意图，王然也不想和这样两面三刀的人，扯上什么关系。除非

    “王大人留步，王大人留步啊！”

    “你还有什么想的。”

    “太子殿下若得在下相助，必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此话怎讲？”

    封瀛好像很神秘的样子，悄悄地凑到了王然的身边，道：“其他的先不，在下最近得知，有二人握重兵正欲谋逆。”

    “啊！？”王然有些诧异，他吃惊的不是有人谋反，因为这个事现如今太多了。他吃惊的是这封瀛刚完自己不懂历史，怎么转过脸来便能未卜先知了呢？

    “他们谋反能告诉你？”

    “唉，王大人，话可不是这么的。虽然在下也不知道，为何羊霖生前让我调查这两个人。但在下却凭借着职务之便，还真是查到了一些端倪。只要大人能将我引荐给太子殿下，这好处在下算大人一半可否？”

    “那你为何不到慕容德那里，告发有人谋逆？也许那样你得到的更多也不定。”

    “王大人，你都如此称呼当今陛下了，看来大家都知道他命不久矣，在下还怎能将重注押在他的身上？”

    墙倒众人推，果然是真人啊。面对着不敢笑出声来的封瀛，王然无语摇头，他好像已经看到了南燕覆灭的场景了。但是王然也应该觉得庆幸，如果不是羊霖死在了梁山脚下，他也不会得到这么一个天大的会。因为羊霖的本来用意，便是利用这二人的谋反，趁给南燕王朝来上一记重拳。到时他便可以推举慕容麟上位，再凭借着平叛、拥立之功，慢慢地将慕容麟取代。

    “可知他们何事起事？”王然道。

    “应该是大人汇同赵王大军，北上伐魏的时候。”

    “好，等我见到了慕容超，便将你这事跟他。”

    “王大人，你要记得，那是太子殿下，心有心人听了去。”封瀛边还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王然看着直皱眉，如果不是他想趁捞点好处的话，王然还真有心现在就把这子做掉呢。

    “对了，还未请教封兄在哪高就啊？”王然是不会管封瀛叫叔叔的。

    “尚书省下一名郎官而已，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