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王大人该明白司隶校尉的职能了。”封瀛笑着又饮了一杯酒。

    “虽司隶校尉监察京畿附近，可下属武官不算，光是从事、假佐就有一百多人，这是什么比例？再广固附近才多大个地界？远点的城邑还有刺史管着呢，我看这是和吃空饷差不多？”

    “如今不止我大燕这样，晋、魏、还有北边那家，皆是将多兵少。大人若是看得多了，便也见怪不怪了，哈哈”封瀛帮王然也满上了一杯酒。

    “封兄的是。”

    “封某尚有一事，一直想问大人，不知当问否？”

    “你我兄弟，自然问得。”

    “王大人不会也是没有喝过孟婆汤的人？”

    什么意思？你看出我是穿越者了？王然上下打量着这位民国穿，突然将中酒杯墩在了桌子上，道：“封兄，你这绕来绕去，不会是暗指此次谋逆之人，是司隶校尉慕容达？”

    “这”

    短暂的停顿后，封瀛放声大笑。那笑意，那姿态，真是放浪至极。可与此同时，王然面色一寒，将一颗事先准备好的山楂丸，丢进了封瀛的嘴里。

    “”封瀛双卡住脖子，两眼凸出，好像喘不上来气一样，估计是山楂丸搓得大个了些，正好卡在咽喉。鲁一二五趁绕到他的身后，单掌一拍，只听“呕”的一声，那颗山楂丸顺利地滑了进去。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封瀛瞪大了眼睛，好像不敢相信发生的事情一样。他不过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谁知王然却如此恶毒。

    “鲁，你也下楼去吃点东西。”王然故意拖延着时间，等着药效发作。

    “羊肉面？”

    “羊肉。”

    “谢大人。”

    看着鲁一二五也是快步如风，飞一般地直奔楼下。王然这才转头道：“都良药苦口，这又酸又甜的东西，封兄一定知道是什么？”

    “毒毒药？你你们太狠了”

    “封兄，不是王某心狠，是你知道的事太多了。为了大事可定，我等是不能留你性命的，好在事先你并没有发现王某也牵涉其中，这可就不能怪我对你动用霹雳段啊，哈哈。”

    “哇哇哇”封瀛开始呕吐了，这是加料山楂丸的效果，当初王然服用之后也是这样。但封瀛的脸色却越来越白，他颤巍巍地抬指，道：“好你个王然，好你个慕容达，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哇”

    “这毒药，不是我二人配的，是他”

    “侯？哇哇”

    “哦，原来还有侯赤眉，呵呵。”

    “啊？你你在诈我？”

    “那又怎样，不过王某倒想问问封兄，你怕死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封瀛都不知道如何作答了，谁能不怕死，可王然这是要做什么？虽然王然的语气不是戏谑，可封瀛的表情显示，他根本不相信对方能够放过自己，但将要溺毙之人，总是会乱抓救命稻草的。

    “在下当然怕了，王大人能否高抬贵？留我一命？”

    “你杀过人吗？”

    “没有啊，在下从未杀人，更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封兄先帮我做一件事，然后我们再来谈谈解药的事。”

    “是何事啊？王大人快，在下这就去办！”

    “好。”

    王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封瀛，这上面罗列了各种工匠的种类和人数，还有一大批的原材料的名称。吐得脸儿都绿了的封瀛，看过之后，更是有些要背过气去。他觉得王然不是个傻子，就是他在拿自己当傻子。这王然哪是要他做事，简直是要他命。这些在册的工匠，是能随便搞到的吗？人家可都是国家资源。

    当年段宏、韩范等人，带着三百多工匠、艺伎来投，便得到了慕容德的大加赞赏。当然了，段宏的功劳不止于此，但这也能看出各个势力，对工匠和艺人的重视程度。慕容德每次用兵南下劫掠人口，都会把匠人作为重点收集对象之一。

    不过封瀛应该觉得庆幸，本来王然还想写几处矿场上去的，让封瀛借助封家的势力，将其搞到。可王然没有急着这么做，他只是之前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那几处矿场都未开发过，但地权还是人家羊家的。

    因为羊霖的谋反行为，并没有被无限放大。所以南燕政府也顾及到中间牵扯的关系，未曾对羊氏宗族作出深究。这样以来，羊霖名下的产业自当归还宗室，可羊家好像并不知道这些矿场的存在，所以王然也打起了它们的主意。

    “王大人，你这不是要我命吗？”

    “封兄，只要你帮我搞到这些原料的渠道来源，再帮我把一些匠人的户籍，更改一下就好了，不是很难的。”

    “那这就是两件事啦？”

    “矫情，你可以二选一，那个容易你做那个。”

    “那好好的。”

    了解完王然意图的封瀛，好像是火烧屁股似的冲出了酒楼。不过，这子跑出几条街后，却不知为何放慢了脚步，那闲庭信步的姿态，和洋洋得意地神色，好像是捡到宝贝一样。又转了几个街角，封瀛来到一处山货铺，他买了半斤山楂还有一些红枣。付过钱之后，便哼哼唧唧地回家了。

    如果王然看到此景，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但事情就是这样，没有谁对谁的制衡是绝对的，你在算计别人的同时，别人也一样在利用你。实际这一切并不复杂，封瀛的要求也很简单，他一早就告诉过王然了。不过是王然钻了牛角尖，费力演戏的同时，也害的封瀛展示了他的爆表演技，更是吐得如此辛苦。

    王然走出酒楼后，没有直接回到客栈，而是去了一趟慕辰的府邸。这是他在广固的新宅，以前在东平的早已因大水而废弃。好在那次大水，没有给慕辰带来什么特别的损失。他的族人中除了三、四个失踪外，其他都还安全。女儿改嫁了，自己也得到了储君的认可，慕辰的人生，就像是这座新建的宅子一样，正在迈向一个新台阶。

    “王大人到此，可是有了消息？”慕辰并没有太多的客套，看来这件事让他很紧张。毕竟试图撼动皇权的人，也是对他利益的侵害。

    “是的。”王然很肯定地回答道。

    “那是何人欲图不轨？”

    “应该是司隶校尉慕容达与殿中将军侯赤眉。”

    “哦！？”慕辰好像一下子怔住了。

    “慕大人是否觉得此事棘？”

    “王大人，所言甚是啊。”慕辰摇晃着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