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计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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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八月末,后秦与北魏的在平阳一带的战事,早早拉开了序幕。收到消息后的南燕、后燕立即有所动作。两国集中了优势兵力,南北对进,以便配合后秦,彻底打败多年来,不可一世的北方雄主。

    夜幕笼罩着十几艘,长度大约五十米的大船,在黑漆漆地河水上顺流奔赴北岸。旗舰的舰首上探出几圈昏黄的光线,冲破了周围的黑暗。同时在其他舰只的桅杆上,也都闪烁着点点的火光。

    “滚滚黄河(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一曲临江仙,让王然唱的是五音乱颤、咿咿呀呀、含混不清。本来挺美的意境,转眼便像脚下这条黄河水浑浊不堪。再配上他那优美癫狂、好似触电一般的尬舞,更是清新丽质、超凡脱俗。

    “好,好好,妙哉!妙哉!”广宁王贺赖卢好像有些晕船,扶着船舷连连摇头。

    “哦,王爷也觉得这首词不错?”

    “王正闹耳疾,听得也非清楚,不过,大人这舞姿,堪称独领风骚,真是让人佩服,佩服啊!”

    “哦,哇哈哈哦,哇哈哈,哈哈哇”经广宁王贺赖卢这么一吹捧,王然笑得更加肆意妄为了,连带着脚下的大船也跟着一起抖了起来。面对着这个羊霖余孽,王然并不存在什么反感,反而觉得贺赖卢有的时候比较可爱。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他将水泊通往黄河的那处闸口修的不错,很像巴拿马运河的闸口。船只开进黄河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来自上游的逆流。

    而且贺赖卢还是个有心之人,此次北伐冀州,出征的将领家属是要扣为人质的。可贺赖卢并没有向慕容超透露,王然的家眷在济南的事实,反而还派重兵将其保护了起来。这不刚刚上船之后,便和王然攀起交情来了,一口一个王大人的,叫的好不亲热。

    不过,王然当然也明白对方的用意。因为慕容超不重视水军,所以除了公孙五楼掌握了一支型舰队外,其余的船只全在王然的里。各部在登陆之后,仗打的顺利也就不提了,可万一要是吃亏了,这还要仰仗着王然把他们接回去呢。谁能先上船,王然先去接应谁,这也是关系到性命的事,领军的将领是不会不去考虑的。

    “大人,大人?”王然部监军逊进轻轻地提醒着。

    “恩?”

    “心惊了这水下的河神?”

    “是啊,逊大人的在理。”贺赖卢脸色惨白。

    “唉,怪力乱神,无稽之谈。我等倒不如想想如何疏通、开掘,水泊到黄河之间的‘运河’。如今王爷也只不过是,把水灾留下的一些湿地加以利用,但这不是长久之计。逊大人这一路上,也见到不少的浅滩和障碍物了?如果是像现在这样视力不及的夜晚,那是很容易出事的,再一个万一赶上大旱”

    “哇!”贺赖卢终于坚持不住了,他连连干呕着,连举起的臂都显得是那么的无力,“王王还是先去歇息一下,这里这里就不奉陪了哇哇”

    “大人,老夫也感不适,不如我也”

    “二位大人?王某的话还没讲完呢?”

    “能否等船靠岸再?”

    “军大事,瞬息之间,岂能当误啊?”

    “大人,我等哇哇哇”

    吐死你们这群王八蛋!王然微微一笑,自己脚下也有些踉跄,他紧忙抓稳船舷,声吩咐道:“九三,去告诉卞安,让那群王八蛋别摇了。再摇一会儿,爷也吐了。”

    “诺。”

    “哥?”程良轻声道。

    “恩,给周雄、赵乾发信号,让他们继续运送广宁王的部队,还是投送到厌次县的方向。咱们就不回南岸了,带着这二位大人去别的地方转转。”(厌次县,现山东省滨州市一带)

    “去打濮阳?”

    “我地乖乖,你不会看地图吗?此地距离濮阳多远啊?逆水行舟到了濮阳,估计也要过年了。”

    “可咱们不就是要图谋濮阳吗?”

    “程爷爷,咱这是要把慕容超的‘工程’转包出去,所以先不能让这两二位下船的。”

    “哥还是唤我老程,你总叫我爷爷,都被老程叫老了。”

    “”

    王然确实有夺取濮阳的打算,不过现在此事是急不来的。慕容超早就有了指示,让王然在黄河北岸沿线建立至少五个大寨,所需民夫壮丁也是就地取材。王然却不想被这繁琐的工程拖住脚,因为他现在正急着去见一个人。

    凌晨的时候,广宁王那边传来消息,贺赖卢和逊进在喝了王然送去的晕船药后,基本已经人事不省了。王然马上假借贺赖卢的令,让其部下在厌次一带扎营布防,他自己则带着一队人马悄悄地向平原方向而去。

    三天前,王然意外地收到了欧阳锋的来信,约他在平原郡的龙乡县碰头,是有了关于铜门的消息。王然虽然分析了利害,不过还是没有架住回家的诱惑。队伍中的人全都很镇静,只有封瀛有些颤巍巍地。

    “封兄,你这是怎么了?拿出点干劲来嘛!怎么你也是个穿越者,别活得那么颓废?”

    “大人去和友人会面,为何还要带着封某?还有此次攻略冀州的事,封某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能做什么?”

    “你这是懒癌发作了,当初我和师傅带兵攻打无极的时候,就遇到个和你差不多的人,那老头儿到死都没想过再努力一下。”

    “何意?他自裁了?”

    “封兄,你自己,你点是多聪明的一个人,这都能猜到。”

    “猜测这些又有何难,关键是猜测大人的心思太难了。”封瀛眼中的恐惧没有消失,反而更复杂了。

    “这又什么好猜的,王某就是觉得下人不够用,临时把你借调出来。再了,你跟那个封融不是亲戚吗,这一趟少不了让他帮点忙的。”

    “大人的事从来没过。”

    “你再这般调皮,我就把你送给魏军当见面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