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这个1喜欢上自己已经是造孽。

    现在, 自己这个1竟然也喜欢上了他。

    许燃把手指插进发丝间，狠狠地薅了一把。

    在门口蹲了片刻, 门果然开了。

    顾池走出来，穿着随意, 垂下视线看来, "你怎么了？"

    "我……"

    面对他关切的目光, 许燃慌了一瞬。

    冷静下来, 不疾不徐地抬起视线，看向黑暗的虚空, 语气无谓，"我想去买包烟抽抽。"

    顾池听完, 转身回了宿舍。

    许燃暗暗舒出口气。

    上次他看到自己抽烟就挺吃惊的，想来是不能接受喜欢的人抽烟。

    很好，逐渐让他见识自己的真面目。

    及时悬崖勒马, 避免两个1相爱不能相上的悲剧。

    刚准备进去睡觉, 顾池突然又走出来, 回身关门后，开口道"走吧。"

    许燃懵了一瞬，"什么？"

    "你不是要买烟？我去拿钥匙。"

    许燃……

    许燃看了他几秒，转身用自己的钥匙开门，进去前, 留下一句, "不想抽了。"

    -

    第二天, 许燃特意定了五点的闹钟。

    醒来后, 轻手轻脚地下床。

    走到对面床前，见顾池还在熟睡。

    男生蜷在被子上的样子，像个没有玩伴的孩。

    许燃看了片刻，摘下戴在脖子上的莫比乌斯的项链，挂在他床头后，一个人先去了场地。

    他相信，顾池看到，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今天的活动就是公布上一场的最终成绩，还有送别淘汰的乐队。

    许燃走到仓库游戏馆的时候，宿阳也带着新归途的人来了。

    看见许燃时，视线稍稍停留，溢出几分讥诮。

    许燃没理他，走去海绵池那边，躺在软软的海绵里，身体仿佛悬浮在空气中，心情也会平静不少。

    自己竟然会喜欢顾池。

    甚至，都搞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他费尽心思把自己找回来重新玩乐队的那天？

    还是从他出"我不会放弃你的"那刻？

    这一秒，许燃也隐隐约约地猜到，他这次去看奶奶，或许不是完全没有通知自己的机会。

    在自己的音乐道路上，如果，是上一世的霍炎送上一盏指路明灯。

    那么这一世，则是顾池重新点燃了这盏本已熄灭的明灯。

    一起玩乐队，大家有无需多言的默契，是最完美的搭档。

    但顾池早就清楚，彼此都是1。

    又何必费尽心思地做这么多，让两个人感情上也有所牵扯？

    旁边的篮球场，传来咚咚的球声。

    许燃闭着眼，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忽然听到顾池的声音，就在很近的地方，"里面好不好玩？"

    许燃睁开眼，看到顾池就蹲在海绵池边，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个饭盒。

    男生看过来片刻，轻声问"你走那么早，没吃早餐？"

    许燃没开口，想从海绵池里出来。

    海绵池格外的软，挣扎了两下，没能稳住重心，又重新躺回去了。

    顾池伸手示意要拉他。

    男生递到眼前的手指还是修长干净，带着多年弹吉他的薄茧。

    许燃凝目看了几秒，没有配合他借力，自己翻滚两圈，从海绵池的另一侧爬了出来。

    顾池一直站在原地，等许燃的背影到了篮球场对面，才低头看了一眼掌心里的莫比乌斯项链。

    其他乐队的人见顾池出现，都向这边投来了狐疑的目光，彼此低声讨论。

    "顾池回来了？"

    "嗐，现在回来有什么用，莫比乌斯都淘汰了。"

    "看来，顾池这次突然不告而别，确实不是签约了别的公司。"

    "那还是因为感情。"

    "可不是么，看来，他跟许燃是真的。"

    "不不不，你们不知道，夏季训练营时候，有一个项链，可以晋级组赛。"

    "项链？"

    "对，当时就是他们两拿到了。"

    "看来决赛还会有变化。"

    "对。"

    一上午的游戏时间很快结束，包括大家一起去餐厅吃饭，许燃没跟顾池讲过一句话。

    连傅芮都发现两个人的不对劲了。

    "顾池，你怎么得罪燃哥了？"

    顾池看着那边正跟宋煜话的许燃，摇了摇头。

    傅芮帮他琢磨，"是不是你离开这么几天不告诉他，燃哥还在生气。不是，你再怎么样也该跟他一声啊。"

    顾池淡淡道"我忙完的时候，第三场演出已经结束了。"

    "这样也可以啊，不用让我们多难受几天。"

    "我本来以为你们会弃权。后来看了路透。"

    傅芮感叹道"确实，如果不是燃哥坚持，我们肯定弃权了。"

    "所以，我刻意没通知他。"顾池淡淡道"因为我知道，这次之后，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傅芮愣了半天，反应过来，朝他胸口锤了一下，"你他妈何必呢！"又无奈地叹道"你们两还真是波折重重。"

    顾池没开口，转身离开。

    走到垃圾桶旁边，丢了早餐，转身，看到宿阳站在跟前。

    男人脸上都是讥诮笑意，"老顾，等会我送你出953吧，毕竟朋友一场。"

    顾池懒得理他，直接走到陈伟跟前，把一直带在身上的茉莉天空项链给了他。

    厂牌之前就提醒过茉莉天空项链的事情。

    陈伟见他拿了项链来，了然地点头后，收下了。

    然后开始招呼年轻人们安静。

    "我们先来聊聊决赛吧。这是最后一场，也是最重要，最辉煌的一场。"

    陈伟先问了个问题，"大家是不是觉得，决赛意味着结束？"

    他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大家纷纷议论起来，"难道后面还有加赛？"

    "不会是要搞什么复活赛吧？"

    陈伟听了几个答应，一脸神秘地否定了，"不，没有加赛，也没有复活赛，对其他乐队，决赛就是这场旅程的终点，但对冠军，则是新的。因为，它将会成茉莉天空下一支最重要的乐队。"

    当着归途的面这样的话未免残忍，但，现实就是这样。

    何况，它现在已经站在重返荣耀的门口。

    陈伟郑重其事，"我现在要代表茉莉天空宣布一件事，本次比赛的冠军，获得的奖品就是厂牌为它送上的一纸合约。"

    这件事，尽管已经半公开。但这样宣布出来，依旧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牛逼！羡慕。"

    "下一支巅峰乐队即将诞生。"

    "我觉得挑剔和归途都很牛。"

    "或许还有莫比乌斯。"

    许燃心跳也快了几分。

    签下合约，从此以后，莫比乌斯就会像火声一样，走上真正的职业道路。

    巡演、音乐节。

    到世界各地，享受音乐，享受乐迷的欢呼。

    尽管刻意疏远，但这一刻，许燃还是忍不住偏头去看身旁的乐队创作。

    顾池也恰好侧目过来。

    对上视线后，都从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情绪。

    顾池点了下头，重新看向陈伟。

    陈主持继续"这次决赛，会采用多舞台轮换表演的形式。决赛会为每只乐队单独搭建专属舞台。"

    专属舞台这个词又让大家忍不住一阵惊叹。

    "每只乐队需要准备三首原创，进行交叉轮换表演。"

    "三首歌？可以是以前写的么？"宋煜提问。

    陈伟点头，"可以，这三首歌的选择一定要慎重，从曲风等各个方面，真正全面的展现乐队。决赛不像前几期录播，会进行全网直播，实时投票。"

    "卧槽，直播加实时投票，刺激啊。"

    "对啊，三首歌轮换表演，任何一首歌没有展示好，让对手压过去了，都可能让票数出现变化。"

    "这不但考验乐队的创作能力，还考验演出的稳定性。"

    "这场决赛太刺激了，我要留下看现场。"

    又讨论过一波后，陈伟看了眼提词卡，继续道"接下来，我们要宣布进入一周后决赛的队伍。"

    "挑剔乐队。"

    大家送上了毫不意外的热烈掌声。

    "归途乐队，还有莫比乌斯。"

    宋煜他们倒是毫不意外，部分不明所以的同学开始讶异地询问起来，"为什么会有莫比乌斯？"

    有人主动解释"是茉莉天空训练营的茉莉天空项链，当时就过，有一次晋级权。"

    宿阳就站在顾池前面一排，听到这句话，猝然回头，"训练营你去了？！"

    顾池压了压眼睑，语气淡漠，"你不看微博么？还是，你以为故意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茉莉天空项链的事？"

    宿阳的脸色不太好，"我以为凭你的性格，绝对不会去这样的训练营。"

    顾池淡淡道"认识几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过朋友？"

    宿阳声音凶狠，还夹杂着深沉的怨怼，"因为我不甘心。"

    顾池不为所动，"真没必要，各玩各的。"

    宿阳压下怒意，缓缓点头，"好，我们决赛见分晓。"

    送别仪式结束后，微博公布了莫比乌斯返场的消息。

    2020茉莉校际绽放v绝境重生，莫比乌斯凭借茉莉天空项链闯入决赛，决赛即将开启，挑剔，归途，莫比乌斯三舞台轮换表演，无限震撼。时间不多，收藏直播地址链接，投票地址链接。

    同时，＃莫比乌斯晋级决赛＃、＃顾池回归＃一堆关键词上了搜索榜单。

    许燃是顾池的啊啊啊啊啊，顾池又回来了。我知道，是顾池和许燃参加夏日训练营时候拿到的茉莉天空项链。

    青柠艹，谣言害人，我差点为池燃c的分开落泪了。

    凉快我就，顾池玩乐队多年，怎么会签别的经纪公司？

    朵朵三支乐队轮换表演，虽然很好看，很刺激，但对乐队来，决赛压力会很大。

    自由自在好的乐队和音乐不会被埋没的。

    c博主显然已经盯上许燃的号了，上次看了许燃回复另一条微博，今天又艾特了他。

    许燃是顾池的许燃不是顾池的，你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么？现在顾池回来了，明在他心里，还是许燃比较重要！！

    许燃不是顾池的朋友，感情，是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明白么？

    回复了微博，许燃熄灭手机。

    抬起视线随意扫过。

    正对面，顾池正跟傅芮席地而坐，讨论着表演的事。

    决赛虽然预留了一周，但时间非常紧张，为了更好的准备，四个男生一起搬到了训练室。

    决赛换了一间根条件稍好的，空间也够大。

    一人一张被子，丢在木地板上，随便睡，确保随时随地排练和沟通演出细节。

    许燃觉得这样很好，不必单独面对顾池。

    顾池这么聪明，什么他都清楚明白。

    现在，只是要给他点时间，让他放下。

    许燃看着对面，男生拿着一张白色的a4纸，神情认真专注，低头跟傅芮话。

    傍粉红色的的霞光从左面一排窗户洒入，让他乌黑柔软的头发熠熠生辉。

    不知到什么，他跟傅芮点了个头，侧目看来。

    恰好对上许燃的视线，两个人都愣了一瞬。

    许燃不着痕迹地错开后，听到顾池平静开口"休息好，大家就过来吧。"

    傅芮也去旁边叫醒一个午觉睡三时的阿杰，自己转出训练室买烟去了。

    许燃起身，走过去坐在顾池身旁，中间刻意隔着一个人的身位。

    顾池刚跟傅芮商量过了，现在跟两个人提议"因为要先报歌名和演出顺序，三首歌，我建议选择《蔷薇》《今早起床》《雨骤降》。"

    阿杰挠了挠头，狐疑道"顾哥，不是最后一首结束时，会预留一分钟的投票时间么？"

    顾池点头。

    阿杰继续发问"这样的话，我觉得最后一首歌的情绪很重要，最后一首歌一定要炸，《雨骤降》会不会太柔和了？"

    许燃开口解释，"我同意顾池的这个顺序，正是因为别的乐队最后一首歌肯定会炸，我们才要选这首。这首歌旋律完美，节奏推得也非常巧妙，最重要是。"顿了顿，他完最后一点，"有份能动人的感情在里面。"

    话音刚落，听到旁边的顾池声音疏淡地问"听得出来么？"

    许燃没去看他，却只能点头承认，"以前听不出来，现在听出来了。"

    阿杰不懂两个人对话里更多的深意，见许燃也赞同，答应道"既然你们两个都行的话，我们就这样。"

    傅芮很快回来，四个人开始训练。

    先把三首歌的原版重复来了几遍，看看编曲节奏什么的要不要进行调整。

    大家干劲十足，练到深夜两点，第一天的训练才告一个段落。

    许燃收了麦克风，转出训练室。

    上了个厕所出来，看到走廊尽头，顾池正靠墙站在一道窗外落进来的月光里。

    再转一个弯就是训练室。

    他显然是在等自己，想单独聊聊。

    许燃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点了个头，正要经过他，听到顾池低声喊"许燃。"

    许燃转头，认真地问"怎么了？"

    "能不能跟你几句话？"顾池的声音很平静，许燃却看得出他情绪里的失落，尽力克制着自己，淡淡道"进去吧。"

    不等顾池再什么，许燃先一步拐过走廊，往训练室走去。

    在紧锣密鼓地排练中，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

    决赛在周六晚七点正式开始。

    早上七点就要去进行彩排。

    场地也不再是之前的室内，换到了室外。

    是在卡车厂外面的电视机厂的绿地上，彩排是要全部保密的，整个电视机厂都已经封闭了。

    见到舞台的时候，许燃震惊得简直不出话来。

    三个巨大的舞台，伫立在蓝天下。

    呈三角对位。

    是三支乐队的专属舞台。

    正北方是归途的传统方形舞台，黑色作为主色调，背后的环绕全景屏幕上，归途两个巨大的艺术字缓缓变幻出各种形状。

    西北方的挑剔的舞台是深蓝主色调，呈弧形延伸。

    挑剔的lo是一扇门，就在舞台最前方搭建了一扇真实的门。

    东南方位的莫比乌斯是圆形舞台，金色作为主调，顶上悬挂着巨大的金色莫比乌斯环，一颗光点在上面，宛如沿环滚动的球。

    背景，则是穿梭幽暗深邃宇宙的画面，象征着永无止境的探索和创造。

    "卧槽，这舞台，帅呆了！"

    "傅哥，我想哭咋办？"

    "杰啊，你要争气，我们签约了以后，还有更牛逼的舞台。"

    "关键是，我们能签约么？"

    "当然能！莫比乌斯的歌最牛逼。"

    彩排完后，回到训练室，进行了一些细节调整。

    决赛的服装是由厂牌这边直接进行安排了。

    下午五点。

    就要进场做准备。

    正北舞台就紧挨着电视机厂的办公楼，作为演出后台。

    莫比乌斯的服装是黑色短袖搭深黄色裤子。

    黑色衬衫前后都有近一半的暗调艺术印花，但四个人的印花图案都不尽相同。

    深黄色裤子的款式也进行了区分。

    阿杰的是束口长裤，傅芮骚骚的阔腿裤，许燃的工装短裤，顾池直筒裤。

    全面贯彻和谐又有变化的团队服装搭配原则。

    换好服装后，三支乐队集中在一起，工作人员安排完比赛的相关事宜后，接下来就是等正式的开赛。

    三支乐队一周没见，马上又面临生死决赛，待在一个房间里，气氛不禁有些紧张。

    许燃也没什么事干，拿着手机听听歌，放空一下。

    从上次"开房"事件后，一直没有任何联系的何峰突然移了过来，表情讪讪的，"燃哥，能不能跟你单独几句话？"

    他上次那么豪放是吓到许燃，但人没继续纠缠，许燃其实对他也没有更多的责怪。

    "好。"

    许燃跟着何峰走出房间，转到这栋楼走廊尽头的阳台上。

    外面，舞台灯光还在做一些调整，各色光束不时划过漆黑的天幕。

    何峰站在对面，认真开口"燃哥，上次的事，对不起。"

    他这么诚恳地道歉，许燃柔声安慰"没事，都过去了。"

    何峰见他这样，表情放松下来，"我就是想到，这次决赛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机会跟你聚在一起，所以一定要这些话。"

    "机会很多。"

    何峰又认真问"燃哥，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

    许燃点头，"当然可以。"

    "我其实很珍惜你这个哥哥，我那时，只是……只是……"

    他支吾着，只是不出来。

    许燃主动给他台阶"我没放在心上，你以后还是我弟。"

    有他这句话，何峰露出一个又可爱又羞涩的微笑。

    看着0的笑容，许燃心里一阵抽痛。

    恨不得对着苍天问一句顾池比他可爱十倍，为什么偏偏不是一个0？

    又随意地聊了几句，把该的都开来。

    何峰放下心中的大石，跟许燃告别转回了休息室。

    许燃的内心还在质问苍天，又趴在阳台栏杆上待了一会。

    准备回休息室时，一回头，看到梦中的顾0居然就站在身后。

    他眉眼深邃，眸底却藏着落寞，先轻轻地喊了一声，"许燃。"

    不管许燃怎么质问苍天，但面对顾池，他还是不能袒露真实的内心，因为，这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许燃没看他，先不带情绪地开口"有什么话进去再吧。"

    正要起脚，突然被顾池紧紧攥住左手手腕。

    "不准走。"

    许燃顿住脚步，侧目看过去，提醒他"放开。"

    顾池缓缓摇头，"不放。"

    他口气虽然很坚决，手上还是稍稍撤去了些许力量，但依旧确保对方无法挣脱。

    "决赛前，我一定要跟你几句。"

    感觉到他的固执，许燃知道，还是要正面聊一次，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大家以后照样是要做队友的，不能让感情和音乐越来越搅和不清。

    许燃稍稍思索，抬眸看他，平静地开口"顾池，别再折腾了。你为我做的，我放在心里，会用莫比乌斯的主唱来报答。但感情上，我们真的不需要有太多的牵扯。做朋友不好么？"

    "喜欢就是喜欢，怎么做朋友？！"

    没有半分迟疑地诘问后，顾池又放轻了声音，"而且，你也喜欢我。"

    "我没有喜欢你……"

    顾池直接断他，"你用不着这些没意思的。许燃，在我眼里，你是一个坦诚的人。"

    他这话让许燃心虚地错了错视线，又反问"就因为这样，你才一直逗我？"

    "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

    天际被各色的光束划得四分五裂。

    奇异的色彩中，许燃看到顾池低垂的睫毛在快速颤抖，喉结也无法控制地上下滑动。

    觉得自己的心脏也仿佛变成了一张白纸，被狠狠地揉成团。

    让彼此都冷静片刻，许燃开口，"顾池，理智点。你应该明白一件事，就像磁铁，同一极就只能相斥。"

    顾池瞳孔有细微震动，"这就是你坚决不理我的原因？"

    许燃默认。

    男生轻轻地呼出口气，"我们是同一极么？"

    这句话让许燃的眉宇间露出一抹不悦，"为什么不是？"

    "你以前不是这样……"

    许燃断他，"以前是以前。1就是1，0就是0，这是没办法的。"

    顾池迅速接口"我不在乎这些，我只看喜不喜欢。"

    "什么意……"

    不等许燃问完，他继续不假思索地断，"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许燃的心脏怦怦跳，定定地看着他，好半天没给出反应。

    顾池的身体往前压迫，他后背就抵回了栏杆。

    正想伸手推拒，对方的手已经轻巧地环过脖颈，胸口一凉，莫比乌斯项链重新回到许燃身上。

    "我以前以为，没有任何东西能超越音乐，但现在我知道，你跟音乐同等重要。"

    顾池着，分别握住他抵在自己胸口的两只手，把它们拉开后，让彼此的十根手指都密不可分地扣在一起。

    许燃发觉，自己确实很喜欢他。

    才会一次次掉进那些狡黠的圈套。

    "真的么？"

    顾池凝注过来，轻而肯定地点头，"是，喜欢就是喜欢，一辈子那种。我过，不会放弃你，从来就包括了感情。我不骗你，更不会骗我自己。"

    男生的鼻尖缱绻地触碰，如蜻蜓点水般，乍合即离。

    两道气息纠缠，把心里所有的感情都尽数勾出。

    许燃克制着自己想吻顾池的念头，不舍地反复蹭过他温热细腻的鼻尖。

    一点点交换过彼此的炙热呼吸后，顾池松开许燃的十根手指，退后一步。

    所有的旖旎气氛在一瞬间如潮水般退散。

    他神情重回完全的淡然，平静开口"决赛马上就要开始，这次，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