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情敌援手动机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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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天一突然抢上一步,伸去抢官意:“我想到一个朋友,一定可以医的活他。”

    明王急忙从背后拍出一掌,喝止道:“老大放。唐门三英的唐问盟是我好朋友。只有去唐门方才能解毒救人。”

    江天一并不回身,反弹起一脚,倒踢明王;这一招“灵鬼踢灯”诡异精妙。

    “唐门远在天边,等你赶到人早就死了。完全不可行。”

    明王双臂一挡,砰地强挨了一下;他闷哼一声,抽出一柄精钢骨扇,再攻上去。

    “唐门的人已来到江南。江老大,你的用心我会不知?你不过抢了人去,假找人医救。”

    “人救不救得,你都有急难援之功,好博得月儿感动不是?这人死了,你也有会胜算。”

    “你真有什么朋友会解毒,可能出他是何方高人,又恰恰离的不远?你不出,分明是假的。”

    江天一返身屈指为爪,一招锁喉凶狠地抓向明王颈项,恼怒地:

    “你本领不行,心术更是歹毒,如此挑拨离间阻我救人。故意纠缠不放,是不是盼这人死了?你没看月姬伤心欲绝吗?快让开!”

    二人就在官意边上你来我往,各出杀绝招。

    用尽平生所能,但求击退对方,好抢了人去;却决不愿对方抢到人。

    多年来合作甚好,同进共退的一对战友,终于撕下伪装。为了一直以来的心愿,自己人打自己人。

    什么志同道合,什么理想抱负,都当不得真的。

    利益有利之时,大家可以一致;触及根本时,只有分个胜负。

    何况,他们这是为了,自己苦苦追求了十多年的心上人。

    冲动与自私,老天都分不清,应该不应该。

    “你们要打请到别处去,不要伤害到他。他若是死了,我决不独活。”

    月姬一心尽在官意。

    现场,此刻,唯有严飞鹄可能分的开他们二人争斗;

    严飞鹄远远避在一边,脸色阴阴的,似有所期待;也不知他琢磨什么?

    月姬想上前保护官意。

    南山一直是发呆,江天一、明王已打疯了,她如强行突进去,自己受伤倒没什么;

    只怕他们一齐出伤害官意,自己万万不能护他周全;因此几次想抢人,还是下不了狠心一试。

    她正绝望无助时分。

    突然听到有人呼喝:“你这一招横扫千里是不错,却也奈何不了我。看招。”

    “轰”一声响,半空中有人对了一掌,声势极为骇人。

    那人骂道:“他奶奶的南宫二货,你怎地暗中出脚偷袭?”

    “啪”地一声摔了人下来,一个三十上下、非常雄奇的锦衣卫百户。

    “西门霸王你很光明正大吗?拳脚不行,拿脑袋撞人,不如街头无赖打架。”

    “啪”地一声又摔下个人来,一个二十五六、英俊潇洒的世家公子。

    二人一前一后,恰恰摔在官意边上,立刻跳起来;

    西门动作快,“呼”地一拳打过去,叫道:“再试试我的打狗神拳,打烂你个二货南宫。”

    一拳过去,把官意身边一堵墙轰然打塌;尘土飞扬,青石爆裂,威势实在惊人。

    南宫不屑地讥笑:“分明泼皮招术,也不怕人笑话,我还你个除虫弹腿。”

    弹起一腿,将一棵径长逾尺的树木,踹的拦腰折断飞起,排山倒海般旋转而去。

    江天一,明王二人猝不及防。

    明王仰首一个倒飞,远远避开。

    江天一疾出一掌拍在树干上,树干劲势强大,带着他向前飞舞;江天一唯有提身一纵,跃起让过。

    这一下,他二人都远远离了官意。变故横生,也就打不成了。

    严飞鹄的表情反而轻松了,他抬头向东南二边高处扫了一眼,再看回现场的热闹。

    难道他知道这二个人必然会出现,难道暗处还有高人隐身?

    西门,南宫二人所到之处一遍狼藉,哪里是比武,分明就是搞拆迁。

    更气人的是南宫居然指责:“好再不坏人东西,你又打倒人家的墙壁。西门不是东西,算你输了。”

    那边的西门反唇相讥道:“你又好到哪里去呢,毁坏了一棵参天大树。南宫可是玩意,是你输了。”

    二人谁也不比谁善茬,斗嘴也是一字不差;实在是当世同班同学人物。

    当下各展架式,道:“不算,再来。”

    西门眼前一亮,忽地:“咦。这子不真是我要捉拿的贼人吗。”

    便要来拿人。

    南宫低头一看,可不就是官意,他立马护住:“谁是贼人,这是我的兄弟,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他。”

    西门再向四下一看,终于看到严飞鹄。

    当下打个召呼:“严千户好。我从领了差事捉拿钦犯,路上给这难缠的家伙挡着。一直打到今天,这一架打的倒也痛快,只是差事还没达成。”

    “千户稍等片刻。人犯就是这人,我马上把他拿了,一定不辱使命。”

    严飞鹄是什么人,哪会吃他这一套。

    先是眉头一皱,接着一摆:“不用了,海捕已经取消。这人并非倭寇,是自己人。百户用心公事,多日鏖战胜负不分,不如歇息。”

    他这话,分明话里有话。

    谁都听出来:

    你们打一架,打个没完没了几天几夜?你不累,也不干正经工作;锦衣卫可还给你发薪水哪。

    你们要打上一年,我是算你忠心耿耿出公差呢,还是算你阴谋诡计干私活?

    西门失望地:“海捕取消不捉了?这架也就不用继续打了呗。”

    他这失望什么,没有了带薪休假的理由了?

    他向南宫:“打了几天,耽误了我用心公事,好在千户并不怪罪。”

    “你的本领根本不行,用点心好好练练,下次再打过。”

    好嘛,原来你都知道自己没干正事。

    哪就,啥也别了?严飞鹄是不打算追究你的。

    南宫抄扶起官意:“我兄弟这是给谁下了毒,我自然要救我兄弟要紧。可没功夫再逗你玩。”

    “下次就下次,你最好回师门再学几招。”

    南宫的话,铁证如山。敢情这二位,一直逗你玩。

    他二人拳脚上谁也奈何不得,嘴上功夫也一样不相上下。

    西门这才看见有美女惊艳,细细地看了好几眼;

    最后鼓起勇气问她:“这么美丽又正当其时的人物,我西门霸王头一次见到。”

    “你一定就是万事盟赞为武林第一美女,人人惊艳倾心的月堂主了。”

    “你的名声听了十年了,终于见到,可真不容易。”

    “这一架打的糊涂,却是打的有价值。月姬大美人你好,那一位是二货南宫,他前日听你现身人间,还在嗟叹何时有缘得见梦中女神哪。”

    回头对南宫二:“哈哈。我先认识了月姬堂主,已经过话了。这回你输的无可抵赖。”

    南宫二到场之后,一直不敢正视月姬,仿佛追星族头一次见到梦想女神。

    这状况分明有古怪。

    南宫期期艾艾地:“少年时我算是远远见过的,可叹十年倾心,一直无缘相识。今天能当面拜会月堂主,真的了结一桩心愿。月堂主你好。”

    做什么事都从容自如的南宫,见到美女,也比西门强不到哪里。

    南宫二看一眼不省人事的官意,又偷偷看一眼月姬,眼神中很多惆怅,真的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月姬呢,她只是淡淡地:“王侯将相才是人人注目的了不起人物,多谢你们夸赞我了。”

    她不是无视对方,是根本从来就没在意过谁,她的眼里只有官意。

    “你们能帮我救他吗?”月姬简单地问。

    “他是我生死兄弟,我自然是要尽一切办法救他。”

    南宫二一把脉再一探鼻息,叹了口气:“兄弟,你我才几天不见。你又遭遇些什么了?给人下的好毒,只怕这一关有些难过。”

    “你我遇到三次。怎么你的麻烦,一次比一次更麻烦的?可不是事精下凡,专跟麻烦过不去的?”

    南宫二精譬,一语中的。这二货一点也不二。

    明王喝道:“把人放下。”

    与江天一对望一眼,双双抢进来。

    南宫单掌横切,一掌扫出,将二人迫开。

    低沉喝道:

    “江天一,明王。南宫今天要救人去,没工夫和你们纠缠。识趣的走开点,别逼我伤人。”

    他素来儒雅从容,是官意失忆前见过最有风度的人物。此时瞪眼一怒有若天神,凛然威严叫人不敢撄其锋。

    “啪、啪、啪。”有人鼓掌而来,是位白衣公子,唐门三英之三少唐问月。

    “月姬堂主安好。生唐门三少唐问月,请问月姐姐,你先前发的誓言是否还有效?”

    唐问月彬彬有礼地问,他的笑容还是温暖如春。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月姬,目光中有惊艳也有困惑,非常复杂。

    唐问月正在问月姬,这名字对上了人。

    “我做过的决定,从来算数。”月姬平静如月,她的所有关注,只有官意。

    “我有一个要求,你答应,我就出救人。”

    “你。”

    “十年前苏州虎丘,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什么突然弃苏州而去,十年再不回金陵门?你一切都明白告知我,我自然设法救这位官意。”

    唐问月很轻蔑地指向昏迷的官意。

    月姬默然不答,南宫二望了西门霸王一眼,挡在唐问月前面。

    西门伸伸懒腰,向黑暗中大声:“是哪位朋友藏头露尾地不肯现身?还要人请嘛。”

    众人眼前一花,一个白袍人阴阴冷冷地,散发着阵阵刺骨杀气,已经落在当场。

    他只了四个字:“我是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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