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论道千年难修正果
远远地有军号声响起,号声平和悠长,是集合令。
玉贵人向远处望了一眼,急急地:“贼子,赶紧把解药拿去。”
将药丸一放,逃也似地往雷峰塔去了。
官意捏着药丸。疑惑不解自言自语:
“仙子今天倒不如梦里恶了,看来她与心上人一定是开心和好了。”
伸一摸自己的脸,好像也没昨晚的痛?
难道她武功退步了,还是我挨打多了,脸皮变厚哟?
宛儿大眼睛含泪,踮起脚尖轻轻抚拭。
柔柔地轻声:“疼吗?我给你吹一吹,也就不疼了。”
官意听话地弯腰低头,任她抚拭,这风景很奇特有趣。
那时世俗规矩,礼教至上。
极少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敢如此亲昵举动。
宛儿烂漫率真,又从礼教不同,却是毫无顾忌。
“你真好,就像时候的姐一样。”官意突然记起姐时候的行为。
“我可不是你的姐,我是你的妻子,你教人打了,我心疼是应该的。”
“你是男子汉,怎么随便让人打脸?就算我们是她的奴才,奴才也要有尊严。以后有人再这样对你,我,我跟她拼命。”
她紧握伏魔斩,目光凛冽,可不像而已。
官意见她忽然变了个人,明明柔柔弱弱的,突然就凛然不可侵犯。
“可惜我不会武功,我要和她决斗。”
停了一下,宛儿又如猫依人,带着央求:
“待人亲和是气度,任人摆布是糊涂。你以后待人接物必须有分寸,才能得人尊敬。”
“我不盼你成为大人物,但不可以没骨气!如果你总也没有气节,我宁可死了,也不用你呵护;你如不愿听话,我就自尽。”
她的话语一直是央求,用词却是决然,宛儿,她很顺从更有底线。
贫苦是可以接受的,品格是不能低贱的!
所以她刚才做的不是爱的抚摸,而是爱的抚拭。她要拭擦去,别人在自己丈夫脸上留下的屈辱。
尽管她丈夫一直并不以为然,她在意。
不仅是来自于从的教育,而是她天生如此。
“士可杀,不可辱。”她轻声吐出这六个字。
“为了我,你肯吗?”她的声音仿佛来源于天外。
官意犹豫地回答:“我,我听你的。”
她可以随心所欲,我不会始乱终弃。这话是他才不久。
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物,自己可就不敢痛快答应照顾她了,可是了话总要兑现,何况那个人要去做很大的事,是不能带上宛儿的。
更要命的是,如果不同意她立刻就自刎,这可不是闹着玩。
官意无来由就确信:眼前乖巧妹妹,绝对是到做到之人。
“你放心,我记下了。一定努力做好。”这回语气坚定多了。
宛儿开心起来,:“我相信你。”
谁大谁,有时候还真不是年纪的事。
“但有一样,仙子认识在前,她一见我就是要打的,不给她打只怕她不高兴。也不关她是什么来头,一开始已经这样子。”
“你就大人大量,当没看到行不行?”
现在换成他在央求了,无比诚惶诚恐。
“你是不是喜欢她。如果她将来要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宛儿出条件来,很简单就一条。
官意吓的四下张望,还好听到的人不多,就那么二三个,现场只有护身符和他们。
当下紧张地:“这可不能乱。梦里她次次打我杀我的,二公子也事实都是这样,他也管不了的是吧?”
“我中了奇毒,应该也是她干的。医神她不是要毒死我,一定是恼我不能听话,要教训我长记性。你看她刚刚给解药了,一定不是坏人。”
“后来我给人捉进大牢,出门时我醉酒了,有人真的杀我。不是她赶到救我,我已经死了自己都不知道,她很生气。你能不给她打?”
“然后就是今天,刚才我还记起她来,想让她知道我没事了。”
“在我心里只当仙子是我亲人一般。你见过妹妹不开心,哥哥跟妹妹计较的?”
“好像仙子喜欢一个人,是征南将军。那个人可能是喜欢别人,对她肯定不好。仙子心里委屈,打人杀人的。我们原谅她行不行啊?”
他倒是找到好理由,事实也确是他的一个样。
“仙子非常喜欢那个大将军。一听到他的音讯,就像刚才一样,马上跑去见他。唉,也不知怎么样了,那个人对仙子是不是在乎了呢?”
“你怎么都知道的,你好厉害,好哥哥。”
宛儿一招,踮起脚来。
她人娇,踮脚必是关心爱抚;官意习惯成自然,弯腰低头。
宛儿在他耳边亲了一下,开心地:“我奖励你。你做的很好。”
这是真心称赞了。
官意坦然受之,开心笑道:
“你不恼了就太好了。真心话仙子是凶,我开始害怕,慢慢已经不怕了。你刚才的样子不可侵犯的,我现在心里还发怵呢,以后只怕会更害怕你这个妹妹。”
“我过了不是你妹妹,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妻子。这一生都不会变,不然我就”
她直直看着官意。官意当然知道她没完的话是:我就给你好看。。。
克星是什么?宛儿就是克星。
这回是真克星,决不是假的。
她一点也不凶狠,任何话时平静和气;但她的话,从来都是不可抗拒。
除非,她自己柔软。这样的人,官意敢惹?
“好了好了,乖。你什么就是什么,一切只要你高兴就好,你就是我的天。”
官意赶紧投降,生怕她当真做就做。
“你是不是根本看不起我,是因为姐姐的托付才不得不做。武士不是你这样的。”
宛儿。
武士应当哪个样子,官意不知道也不敢问。
再了,俞大人的徒弟都不要做。武士?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当下老老实实地:“我一个乡下人。你是天仙一样,比可儿也不差半分毫。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我把你捧在心里,还怕摔着呢。”
可儿?这个脱口而出的名字,她又是哪个?官意刹那间又走神。
“哼,你又来油嘴滑舌。就该让刚才玉贵人姐姐多打几下,或许你就老实了。”
宛儿带着面具,看不到她表情,但欢喜盈盈却是无疑。
这下好了,以后她不会反对仙子打自己了。
“我要有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你也可以打我呀,不用她来动。”
官意真心地,心里还有一句:只要你别板着脸要我好看就行。
这话可是再借他一个胆,也没胆量。
“我是你妻子,怎么可以打你呢?这种话以后不可了。真想打你时,可就不好了。”
她的意思,官意是不会懂的。
她的意思是:真想打你也是只会有一次。
而且很大很大可能只打一下,一定是打完了没有解药,也用不着解药。
“刚才你朋友问你戴着布条做什么,你要等的人一定很重要,我们走一走吧,好教对方看见。”
宛儿心思极快,话题不对马上就换。
官意脱口提到可儿,换别的人早就查问:又是怎么回事?
宛儿是不会问的,她似乎从来不好奇这些事。
官意答应一声,忽地想起一个重要人物:
吉祥物、护身符,吴把总。
他才转头去找,宛儿已经动身走向他关心之人,双搀扶吴把总起身。
吴把总微一迟疑,也就任她搀扶,二人走了回来。
吴把总一直都在,离的不远;
一直静静地欣赏着美好风景,当然也包含他们的谈话。
宛儿是乖巧的,但决不可能随便去理会别人的,何况是个中年男人?
官意很肯定知道这一点。
目中无人的她,一开始对吴把总就没有过排斥;即使是官意,宛开始也是有排斥的,官意记的很清楚。
这岂非怪事。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啊。
官意的脑袋是不想这些事的,反而觉得妹妹很好。
在他心里是坚决不认同宛儿的法:妻子,他只想月姬。
夸了她一句:“你为人真好,关心叔叔生病,其实应该我来搀扶叔叔的。”
宛儿抬头看看吴把总,四目含笑心照不宣,也懒得跟他费话。
人心难测,不理你就不理你了。
官意讨了个没趣,四下张望。
“哎呀”一声,大惊怪地:
“不好了,我们刚上船的地方,有船失火烧起来了。”
吴把总只当没听到,伸理了理头盔;宛儿举头遥望,慢慢地整理容装,拜倒在地。
看官意没反应,轻轻一拉他衣袖:“你也来。”
官意依言跪下。只是出于服从,不知道为什么?
“是姐姐,姐姐把画舫烧了。她不会再回来了,船上有她最重要的东西,她带不走所以烧掉。”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宛儿除下面具,阳光下她已泪流满面。
“姐姐,谢谢你。如果不是遇上你我可能已经死了,身边不会有好哥哥,我一生都会记得你。”
“如果你死了。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伟大的!”
“我一定做到。”宛儿,三叩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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