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
“缘起缘灭。子舞姐姐怕是陪不了你们了,世间险恶,日后你们定要多加心。还记得诗词大会的场景吗”
“记得,安儿没有忘。”
“子舞”
叶安好红通通的眼眶,蕴含深情,话语止于朱唇。
“那时安好刚刚坐了县主,安儿那个时候鬼主意特别多,一曲倒弹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让付呦鸣输了比赛。”
“对啊,谁让那个时候付呦鸣老是同我作对,处处找我麻烦。只是想教训她一下。没想到付呦鸣也没了。”
“世事无常,谁知道往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那个时候属你最顽劣,还记得叶安宁吗喝了不该喝的东西,考场上一通闹腾,一时间震动了全长安的人。”
“阿姐安儿哪有顽劣,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要怪就怪叶安宁偷鸡不成,蚀把米。安儿只不过稍加教训一下罢了。”
“是是就属你道理多。”
“阿姐,子舞姐姐,安儿若是凶,你们就是帮凶哼”
“所以我们才能同流合污啊”
谈论往事,大抵不过过往云烟,却也能掩盖即将面临的离别。
“大王妃叶四姐,该离开了”
狱卒急忙忙跑了进来,告诉两人。
“子舞姐姐”
“子舞”
“日后好好的,相识一场,足矣。”
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叶安安猛地一下子抱住仞子舞,什么也不愿撒。
“安好带她离开吧”
“子舞”
“走吧一切自有定数。”
“嗯安安,我们走吧”
叶安好用力的将叶安安从仞子舞身上拉开,拽着她的,头也不回的离开。生怕一个回头,泪水再次止不住。
“子舞姐姐”
“两位姑奶奶,快走吧巡狩的马上就过来了”
趁叶安安踏出牢笼的瞬间,狱卒赶忙将铁笼子重新锁好。
“阿姐”
“走吧”
两人正往牢笼外走,仞子舞突然喊住了叶安安,顺着笼子的缝隙拽住叶安安的裙角。
“安儿妹子,等一下。”
叶安安赶忙蹲下身子,隔着铁笼子,握住叶安好的。
“子舞姐姐”
“这个”
仞子舞边抹着泪水,边从腰间将那个不离身的白瓷药瓶解下来,放到叶安安上。
“子舞姐姐,这个是什么”
“若是有一日你能遇见季公子,帮我把这个交给他。替我一声谢谢,看到这个东西,他会明白的。”
“嗯安儿知道了。子舞姐姐安儿不想不想”
“好了,别哭了,以后自己一个人不要任性,也不要胡闹,要知道避其锋芒知道了吗”
“嗯嗯安儿明白。”
“叶四姐,快走吧巡狩的人马上就来了”
“子舞姐姐”
一声一声的呼唤,满满的不依不舍。
“好了,走吧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抬头望着站在一旁泪如雨下的叶安好,点点头,叶安好会意,拉起叶安安离开。
大牢再次恢复平静除去永无止境的使人厌倦的哭泣声,整个大牢阴沉沉的像一潭死水。
次日午时
天空灰蒙蒙的,下了一场暴雨,欲图洗刷这场冤屈。雷声惊天动地,似乎在呐喊世道的不公。
刑场上,暴雨下,排排列列跪满了大将军府的妻族,母族,父族,还有旁枝,但凡有点血缘关系的尽数在此,斩草除根。
更有甚至后面还有忠心跟随仞老将军的武将不计其数,极其家眷,全都为一场弓藏而葬送了性命。
刀起刀落,瞬间血流成河,仞老将军最后一番上表忠心的话犹然在耳,却显得极其的讽刺。
暴雨连下了四日,直到刑场上的血迹冲洗干净方才停止,只不过,血迹亦可冲洗,上千条冤魂无人认领。
“姐,行刑了。”
月一慢腾腾的走到房檐下望雨的叶安安身旁,低声道。
“嗯。”
紧紧握住中的白瓷药瓶,皇命不可违这就是下场吗她不敢去刑场,也不敢去见最后行刑时的场面。
“姐”
“嗯”
叶安安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已是清泪满面。
“帕。”
月一贴身的递过去一块帕给叶安安擦拭眼泪。
“看来这场雨是不会停了。”
“姐”
“乏了,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最后望一眼这滂沱的大雨,转身入了房间,偶尔传出几声低低的呜咽。
一场暴雨,整个朝堂焕然一新,君龙泽精神好了很多,中握着天泽三分之一的兵权。余下的兵权七七八八分给各地的驻守。南疆边境的驻军也换上一个心腹。代替仞老将军尚还能的过去。
大王爷和三王爷忙前忙后,在这一场纷争之中,亦是出了不少的力气,君龙泽随便一个由头,给了三王爷不少的好处,而大王爷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在王府中生了好大一通气。
大将军府成了一片废宅,期间也有官员入住,只不过听闹鬼,遂又重新搬了出来。
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经历了大的患难,太平显的尤其可贵。
如初坊的生意仍是红火,月一谨遵叶安安的教诲,按部就班,倒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意外。
叶安安与叶安好成了寺庙的常客,因为纪念的人太多。希望的事也太多。经历了波折,更祈求平平淡淡。
“二狗子你怎么来了”
那个叫二狗子大摇大摆的略有些嫌弃的走过去,与叫他的人攀谈起来。
“过来看看你们”
“二狗子哥你现在是混那的发财了吗看看你穿的,这可都是上好的绸缎啊”
“有眼光。怎么样,好看不”
“好看好看二狗子哥穿啥都好看刚刚看见二狗子哥过来,三子差点都不敢认了呢”
“瞧你的,三子,最近在如初坊呆的可好”
“好着呢二狗子哥,你都不知道如初坊现在生意越来越好,发的钱是外面的好几倍呢而且叶四姐人有善心,对下面的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