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罗马
普通的贤者最多也只是掌控空间内全部的魔力,自成一片领域,这对于魔法师而言本身就已经是毁灭级的能力,但西泽的能力要更夸张。
他掌控了整个塞万之底,现在的西泽完全可以从主观上掌控凡人的想法,将其卷入自己的思维之潮中,他可以随意控制一个人的感官,其他贤者是能将现实中的一片区域化作自己的领域,而西泽不仅能做到领域化,他甚至自己就拥有着一片虚无的领域,这片领域名为尼伯龙根,最无可捉摸又抵触所有现世物理法则的空间。
换言之现在西泽就算再次面对那位团长他也有信心将其完全碾压至死。
这位年轻的贤者此时正一步步行走在神圣罗马帝国的殿堂中,这座皇宫宫殿自以前在西方世界中就有着万神之国的美称,此刻西泽在殿堂中行走,周围是数不尽的白玉石柱,每根石柱都洁白无瑕,其上雕刻着众神传中的英雄人物以及诸神本身,光是这些柱子的价值堆放在一起恐怕就已经买得起一个国了,上一任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就是以这种段得到了轮亥教会的青睐,也是因此才能一路成为最强大的帝国,因为他们背后离不开轮亥诸神的支持。
西泽的步伐很慢,就像在自家后花园里散步一样,在他所经过的一路上,尽是一些发疯的守卫,魔法师们自知无力对抗,但西泽仍然没有放过他们,这位年轻的皇帝轻轻伸出,周围一切的光景恍然破碎,魔法师们眼中的世界突兀地陷进了一片灰暗,当他们从昏迷中苏醒就会发现自己再也沟通不了世界之灵,而他们体内的魔法也已经被西泽抽干了。
这就是漆泽的贤者,在敌国皇宫中散步宛如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然,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使人变得骇然,每一步迈出都让人心脏近乎停止,当他停下脚步时,面前的世界已经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
高坐在王座之上一身金色长袍的男人低下头看着他,轻声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位皇帝站起身,对西泽问道:“前线传来消息所有舰船都已经在某种无可抵御的力量下被摧毁了,但我这里依旧和那些应该已经被摧毁的舰队保持着联系你做了什么?”
西泽仰起头,看着他,而后缓缓迈步走上了台阶,一步步来到了他的面前,男人静静地看着他,眼神看似淡漠,其中却仿佛藏匿了一头嗜血的狮子,他看到西泽从天极降临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已然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这一切都是这贤者狡猾的计划,罗马帝国是第一个上当的,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只是骗了很多人而已,”西泽垂下眼帘,语气里似乎带着些许淡淡的悲哀,“人类总是这样,又好骗又脆弱,明明如此,却又喜欢挑战一些未知的东西,又喜欢对着未知研究出一套理论,比如那位薛定谔。”
“身为人间贤者的你今天前来居然是给我教的?”凯撒皇帝咧嘴一笑,“罗马战士只听从胜者!而战士的失败就是死亡!我这辈子除了导师的话谁都没听过,就连我父亲都是死在了我的匕首下面,他死之前没有怨恨,而是赞叹,因为这就是神圣罗马帝国的血脉!”
凯撒猛地站起,散开长袍,将腰间一柄附加了无数魔法矩阵的长剑拔出剑鞘,对西泽道:“来吧,欺骗了整个世界的贤者!”
西泽静静地看着他的刀锋,从刃尖直到剑柄,数不清的黑色印记在其上蔓延,这并非邪神存在的痕迹,而是轮亥的秘法,凯撒的双沟通了世界之灵,魔力疯狂地灌入剑内,直至刃锋表面泛起琉璃般的光华。
“我的确是欺骗了整个世界,”西泽看着这个准备殊死一搏的男人,轻轻地笑了起来,“因为自从我选择走上这条路开始我就注定是孤独的。”
凯撒听不懂他的话,只能凶戾地震声咆哮,朝他狠狠地挥剑,下一刻鲜血喷溅,溅湿了他的额发沾染了他的衣袍覆盖了他的视线,凯撒呆呆地看着在他剑下被撕成两半的轮亥贤者,脸上渐渐涌出无可遏制的狂喜——他成功了!他杀死了漆泽的贤者!从今以后他的名讳将传遍天下,他才是真正的万国之王,他会让神圣罗马帝国的旗帜覆盖整个西方,而后是极东之地,那古老而神秘的帝国!
他不停地大笑,直到整个宫殿里都只余下了他的笑声,就连他放下剑柄,重铁与地面碰撞的交杂声都听不到,凯撒笑着,笑到脱力,往后一瘫,再度坐回了王座上,他看着血流汇成溪顺着台阶流向地面,渐渐和红色的地毯融为一体,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快意,以人类之躯斩杀贤者并全身而退,他凯撒大帝,果然是天生的王者!
笑声蔓延着,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
是的,这座大殿,早就空无一人。
西泽看着空荡荡的王座,无声地叹了口气,也许将凯撒的灵魂放逐进塞万之底使其享受永世的孤寂太过于残酷,但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缓缓地坐在了王座上,神圣罗马帝国讲究的就是一个战字,所以就连王座都显得那么铁血,连个皮垫都没有,只是整齐规整的一块方铁,扶是重铁,靠背是以征服过的国土诸王之冠拼凑,看起来倒是也挺霸气。
渐渐地,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个,两个,三个数不尽的人,数不尽的臣民,数不尽的凡人,他们看着高高在上的西泽,西泽俯瞰着众生,表情淡漠。
“恭迎新王,”有人道,动作缓慢却沉重地跪伏在了地上,“恭迎,新的战士之王!”
第二个人跪下,第三个人跪下,就像被拨开的涟漪一般,越来越多的人跪伏在地,他们不约而同地对西泽道:“恭迎新王,恭迎,新的战士之王!”
神圣罗马帝国,战力至上,人们只会臣服于最强者。
西泽看着他们,轻轻地点了点头。
而后,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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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有会得到整个神圣罗马帝国,”莱茵之主看着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见的这张脸,惊疑地,“结果就这样放弃了?”
“放弃反而是最好的结果,莱茵,”达里瓦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真的懂吗?我怀疑你最近脑子是不是出了点问题。”
“我当然知道放弃是最好的选择,”莱茵之主恶狠狠地看了达里瓦尔一眼,“但是那么大的一个帝国就在你的眼前,你就这样放弃了?”
“只是一个帝国而已,”西泽坐在王位上,金色的荆棘王冠被他甩在一旁的扶上,“漆泽只是一个国,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接管一个国家,况且我也只是为了杀鸡儆猴而已,以神圣罗马帝国的结果作为一个范例,告诉其他人这就是对漆泽动的后果,若是强行把罗马帝国容纳进来,反而会让其他国家觉得我们才是施暴的那一方,我们才是**不可遏制的那种人。”
“的没错,”希欧牧德颇为感慨地看着自己的学生,“现在的世界并不需要战争,而是需要和平,而你就是那个带来和平的人。”
“在这次事件以后漆泽在整个西方世界的地位应该会直接达到顶端,”莱茵之主笑着点了点头,“我选择把宝押在你的身上,果然没错。”
西泽看着扶上,那顶由金色荆棘编织而成的王冠,无声地笑了起来。
紧接着他站起身,对众人道:“这下我就真的要走了。”
“是啊,”希欧牧德欣然会意,“你都做到这一步了,想必是去意已决。”
“谢谢诸位这么久的照顾,”西泽在完这句话后特意转向希欧牧德,沉沉地鞠了一躬,“谢谢老师,如果没有老师的话,我实在不敢想象此时的自己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真的要走?”达里瓦尔哑然,只觉得一切是那么突然,却又那么顺理成章,因为西泽从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现在只是实行而已,“为什么?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不要问了,”莱茵之主对达里瓦尔,“一定是一件能掀翻整个世界的大事吧。”
“可以这么,”西泽笑了笑,“反正应该会很累的。”
“应该?”希欧牧德皱了皱眉,“居然连你都不清楚到底是会怎么样吗?”
“是啊,”西泽缓缓地从王座上站起,走向门外,对身后的三人道,“所以,别再期待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
听到这句话以后莱茵之主的脸色顿时一变:“你居然要对轮亥动!?”
其他二人闻言,表情也是呆滞下来。
“放心,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西泽笑了笑,“只是有些事,必须得去问个明白。”
他一路走出皇室城堡,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个男孩,此时西泽再度将周围的领域塑造了一番,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只是一个大众脸的中年男子而已。
可就在经过某个女孩身边的时候,他却听到一声清脆的:“西泽?”
他愣了一下,回过头,却发现那居然是安蕾,安蕾的身边跟着萝尔,萝尔在听到安蕾的这句话以后不解地朝着四周观望了一番,却没看到任何关于西泽的身影,她对安蕾问道:“你是认真的?都已经产生这种幻觉了吗?”
“不,不是幻觉?”安蕾朝着四周打量起来,抿着嘴唇,她对萝尔道,“绝对是他,一定。”
“我家可怜的安蕾哦”萝尔无奈地踮起脚尖,搂住安蕾的脑袋,“爱得这么深,都产生幻觉了。”
“不,真的是他,我有感觉,”安蕾,“我和他在一起度过了一年,我绝对忘不了这种感觉。”
她挣脱萝尔的怀抱,朝着四周大声喊道:“西泽,你在哪!”
没有回应,反而是大街上的人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个发疯的姑娘,而有些人则一下子认出了这位可是德赛尔家的家主,于是连忙停下脚步开始围观。
“西泽!你在哪!”安蕾大声地问,“你之前把我一个人送到皇宫里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快出来!”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份异样,萝尔有些尴尬地拉了拉安蕾的衣角:“喂,别这样啊,大家都在看着呢”
安蕾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就在众人开始隐隐发笑,甚至准备将这件事记下来作为茶余饭后的笑话时,一个声音响起——
“叫我吗?”
人群渐渐分开了一条空路,年轻的皇帝从其中走来,轻轻地笑了笑:“居然敢找皇帝算账啊,安蕾。”
众人愣住,因为他们发现这个男子居然和传闻中的那位西泽长得一模一样,白色头发黑色眼瞳,而且他口中还自称皇帝。
难道——
安蕾的眼角泛起泪花,她伸出,把头埋进西泽怀里,声啜泣:“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萝尔在一旁无奈地挠挠头,只能暗自腹诽恋爱的女人真可怕。
“你本该是见不到我的,”西泽无奈地,他明显感觉到在完这句话后安蕾抓着自己后背的更用力了一些。
“带我走吧。”
这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西泽愣了一下:“你什么呢,怎么可能带你走啊,德赛尔家怎么办?”
“已经全都交给塞伦了,昨天莱斯也回来了,巴赫也来了,塞尔林院长以后丘蒂尔也有了加入我们的准备,所以——”她狠狠地抓住西泽,声音却越来越了,“带我走吧”
萝尔看着自己的友人感觉真是无奈到了极点,周围的群众看着这一幕心里已经脑补出了一段惊天爱情。
“啊真没办法,”西泽抓了抓脑袋,对安蕾道,“做好准备啊,那地方可没王都这么好过。”
安蕾连忙抬起头,来不及将泪花拭去,她开心地笑道:“好的!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