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怎么样。”顾颜欢盯着慕容倾尘，他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水，点头称赞：“不愧是国酒。”

    顾颜欢眉眼弯弯，笑得灿烂，“所以，要敢于尝试，你不并不是排斥一切酒。”

    慕容倾尘不置一言，又泯了一口酒。

    “不能再喝下去了。”顾颜欢夺过他手里的酒壶，劝解道，“这酒容易喝醉，不能多喝。”

    着，自己一扬头，双手端着酒壶，猛地灌下去一大口，雪山上成年积累的雪水，最纯净的雪莲花，酒香醉人。

    顾颜欢满意地抹去嘴角的酒，双眼迷离，摇摇晃晃地走到慕容倾尘身边，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

    “都是快要当太子妃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不注意姿态。”慕容倾尘皱了皱眉，分明是责备她的意思而语气里却带着感伤。

    顾颜欢不以为然，又喝下一口酒，晃荡了下酒壶，酒水在里面哗啦响。

    “师父，你这酒怎么这么好喝。”顾颜欢有些醉了，她捧着酒壶咕噜咕噜地喝下去，再晃荡的时候酒壶里没有声音。

    慕容倾尘摇头，“还我，你自己都醉了。”

    顾颜欢失望地望着空空如也的酒壶，醉醺醺地咂咂嘴，她一不心没有拿稳，失手将酒壶翻，酒壶顺着青瓦一下子滚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划破了平静的夜晚。

    “顾颜欢。”慕容倾尘回首看她，顾颜欢迷迷糊糊地躺在他的肩膀上，了个酒隔。

    慕容倾尘受不了地捂住鼻子，身体往前边挪了挪，顾颜欢整个人却仿佛烂泥巴一样紧紧贴着他的肩膀，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

    “师父，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呀？”顾颜欢的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问道。

    慕容倾尘心里一惊，没有话，任由她枕着自己。

    清风袭来，顾颜欢散开的头发吹到慕容倾尘的脸庞，像一根轻盈的羽毛撩拨着慕容倾尘的心。

    慕容倾尘感觉胸腔内的一颗心强烈跳动，好像装着一只兔子，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侧目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顾颜欢。

    “有。”良久，慕容倾尘道。

    “那她会是谁，她喜欢你吗？”顾颜欢合上眼睛，无意识地接着他的话问道。

    慕容倾尘并不知道此时她已经喝醉了，紧紧袖口里的拳头，一双眸子低垂，如同陨落的流星，他的话里带着满满的失落，“她喜欢的是别人，永远不会喜欢我。”

    顾颜欢喔了一声，沉沉睡下去，并没有再问下去。

    慕容倾尘心看向她，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如果，他在想，如果今晚她没有喝醉，是不是就能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她？可是没有如果，她不会知道了。

    而就算是知道又能怎样，下场约莫也就和程子航一般。

    慕容倾尘心里竟有些庆幸，庆幸她喝醉了，没有听到，他们还是师徒关系，还能这样继续下去。

    华灯初上，夜色不凉，慕容倾尘侧头见顾颜欢睡得香甜，将自己身上的衣袍解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他不敢动弹，怕惊醒了顾颜欢，只能心翼翼地挪动着胳膊，让顾颜欢的脑袋枕得舒服一点。

    顾颜欢像一只猫，蜷缩在慕容倾尘身边，一双白皙的手臂紧紧握着慕容倾尘的腰身，舒服地咂咂嘴巴。

    慕容倾尘嘴角上扬，一只手护住顾颜欢，保持着这个姿势一整晚，他没敢合眼，也不想睡觉，就一直静静地看着顾颜欢。

    天破晓，黎明时分的时候顾颜欢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揉了揉脑袋，抬眼一看慕容倾尘在自己身侧。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她惊奇地看着他，瞅了瞅身上的衣服。

    “你抱着我上来的，还问我？”慕容倾尘带着淡青色的眼圈，有些疲倦地道。

    顾颜欢认真想了想，好像自己强行抱着师父上来，还喝醉了酒，太丢人了。她挠了挠头，抬眸看向慕容倾尘，不好意思地道：“师父，你在这里待了一晚上？”

    慕容倾尘点头，“我又不会轻功怎么下去。”

    “对不起呀，师父。”顾颜欢憋住笑意。

    “师父，你昨天没睡好吧。”顾颜欢捂住唇角，弯着眉眼道。

    岂止是没有睡好，根本就一晚上没有睡觉。慕容倾尘感到疲倦，点头称是。

    顾颜欢笑嘻嘻地，歉意地看着慕容倾尘，“师父，我现在就抱住你下去。”

    话音落下，顾颜欢展开手臂抱住慕容倾尘，费力拉着他飞下屋檐。

    正要出门寻找慕容倾尘的慕容曲，一抬头便看到顾颜欢向他的方向落下来，他吓得收回腿，往后退后几步。

    咚的一声，顾颜欢没有把握好力道，两人双双摔落在地，顾颜欢痛地皱眉，揉着屁股，嘴里直埋怨，“师父你好重。”

    慕容倾尘一脸黑线，他被顾颜欢压在地上，喘气道：“可不可以先起来再。”

    顾颜欢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将慕容倾尘拉起来，“师父，你受伤了没有。”

    “没事。”慕容倾尘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容，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

    “颜欢，不是，公主。”慕容曲走到慕容倾尘身侧，刚想问什么，脱口而出顾颜欢的名字又自觉失言，又赶忙改称呼。

    顾颜欢一点也不介意，大大咧咧地拍着慕容曲的肩膀，“没事，曲，在人后叫我颜欢就可以。”

    “这样不好，还是公主吧。”慕容曲摇头像拨浪鼓一般，现在顾颜欢身份尊贵，连公子就尊敬地称呼一声公主，自己怎么敢直接称呼她的名字。

    顾颜欢不高兴起来，为什么身份尊贵之后一切都变了，“曲，你当初还叫我草包呐，”顾颜欢装作生气的样子，“现在知道改称呼了？”

    慕容曲看着顾颜欢，手心出汗，“公主是责怪我吗？”他试探性地问顾颜欢。

    顾颜欢想笑，强忍住笑意，故作非常生气的模样，“责怪你，本公主不仅要责怪你还要惩罚你。”

    慕容曲听到顾颜欢的话后，双腿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顾颜欢求饶，“公主，慕容曲有错，还请公主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