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欢欣喜地看着寿桃，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如此大的寿桃，“回去赏你家总管。”她转身，从首饰盒里挑了几件值钱的首饰交到来人手里。

    “奴才不敢接，总管这是他的心意。”他笑了笑，摆手道：“主子要是没事，奴才就先回去了。”

    顾颜欢见他不要，只好作罢，“慢走。”

    宫人走后，白启微笑，“对一个下人还这样客气。”

    顾颜欢反驳了一句，“下人也是人。”完，她走到寿桃跟前，叫来朗月她们一起吃寿桃。

    “师傅，这桃子可真大。”朗月赞叹不已，惊讶万分地盯着桃子。

    白启皱眉，哪有和下人一起吃东西的，这个侍卫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点尊卑也没有，居然还喊顾颜欢为师傅。

    白启瞪着朗月，颇为不满，眼见朗月伸出手要触摸寿桃，白启出声制止，“放肆，一个下人怎么能跟主子一起吃东西。”

    朗月吓得急忙缩回手，目光胆怯，他没有见过白启，不认得他是太子，只是这厉声一呵，朗月觉得他的身份一定比师傅高，低下头不敢看他。

    “白启，你吓到朗月了。”顾颜欢轻轻拍着朗月的后背，真是想不到，朗月这样胆，亏他以前还吓唬过人。

    白启瞅着顾颜欢，她身为侧妃居然帮着下人话，他强忍着，攥起拳头，不让自己发火。一时间，屋子里像是藏着一颗定时炸弹，一点就爆炸。

    “太子息怒，朗月年纪不懂事，奴婢们这就退下。”念心破僵局，拉扯着朗月和巧儿退下，关上房门。

    顾颜欢满心的不愿意，好好的生辰怎么净闹些不愉快，她闷声闷气地坐到椅子上，不话。

    “好了，今天是你的生辰，快吃寿桃吧。”白启走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

    顾颜欢还生气，“臣妾不敢，太子不动筷子臣妾不敢吃。”

    “你在生什么？。”白启不悦，“算了，本太子累了。”白启豁然起身开房门，回首看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的顾颜欢，摇头轻叹，自己还是回去的好，免得惹她生气。

    听到白启脚步声渐远的声音，顾颜欢再次叫来朗月她们吃寿桃，“太子走了，就剩下我们几个，大家一起守岁好了。”

    朗月兴奋不已，可又想到方才那人是太子，自己没规矩惹太子恼怒，他垂头声道：“都是徒弟的错，把太子气走了。”

    “不是你气走的，是我把他气走的。”顾颜欢安慰道，她让念心取出暮雪千山，倒在朗月面前的杯子里，“反正人都走了，我们就高高兴兴地守岁。”

    朗月内疚地双手捏着衣服，在顾颜欢的劝导下渐渐松开，他抬起头，兴高采烈地举起酒杯，“徒弟祝愿师傅生辰快乐，新年快乐。”

    顾颜欢眉眼弯弯，举起酒杯和朗月碰到一起，清脆的声响，“大家跟着颜欢受了不少委屈，真是辛苦大家了。”

    念心笑着，“跟着主子哪里受委屈，福都享不尽，就这酒，念心想除了梨花院的下人能喝到，那个宫里的下人还能喝到。”着，她轻轻一泯，清冽凉爽。

    “姐，念心姐姐的对。”巧儿喝酒，冲着顾颜欢微笑。

    一杯酒落肚，念心为大家又倒上，顾颜欢喝着酒，回忆一年里发生过的事，感慨万千，从燕安国三姐，再到因洛国公主，如今是锦绣城的侧妃，经历了这么多，自己也看明白了许多事情。

    “大家，今晚是除夕，我们就一起守岁。”顾颜欢举起酒杯，道。

    众人跟着顾颜欢喝完酒，一起切开寿桃。

    每人一个盘子，念心为大家切好寿桃，放到盘子里。寿桃大到吃不完，顾颜欢又让念心给梨花院中的宫人都切上一块送去。

    念心一直切到寿桃的最底部，发现里面藏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她惊奇地拿到手里，递给顾颜欢，“主子，快看，嘉兴真是有心。”

    顾颜欢接过玫瑰花，仔细量，花瓣是麦芽糖涂上实用颜色做成的，花枝是面做成的。

    “在因洛国时候，也曾经有人给我做过一朵可以吃的玫瑰花。”顾颜欢捏着花枝，自言自语。

    “主子，你看这寿桃还是不同的馅子的。”巧儿指着自己盘子的寿桃，里面是通红的馅子，而顾颜欢那盘是huangse的。

    “嘉兴真是有心。”顾颜欢含住花瓣，甜甜的，入口化成糖水，由衷夸赞。

    几个人吃完寿桃，顾颜欢抱住一壶酒，坐在地上，脑袋靠着念心的肩膀上，“下一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念心回头看喝得醉醺醺的顾颜欢，想要拿过她手里的酒壶，顾颜欢不给，还是一个劲地喝酒，“师傅心里喜欢的是谁？”她像是问念心，又像是自言自语。

    “主子，不能喝了。”念心摇头，抬手要抢过她手里的酒壶。

    顾颜欢躲避，“这一壶酒还没有喝完呢。”

    念心不再去抢，只好放下手，她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夜里一片漆黑，今晚估计黑鸽子是不会飞到窗户上了。

    那只黑鸽子是不会飞到梨花院了，它现在站在慕容倾尘的手里，迎着夜风，鸽子不满的抖了抖翅膀，慕容倾尘坐在屋檐上，手边是一壶暮雪千山，他远远望向皇宫的方向，哪里隔着状元府不远，可是想要到那个人的身边却是有万水千山的距离。

    今晚是除夕，百姓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在守岁，不知道顾颜欢在干什么。

    那个丫头喜欢喝酒，尤其喜欢喝暮雪千山，如果自己没有猜错她现在正在喝得烂醉如泥。

    慕容倾尘抚摸着鸽子的羽毛，轻轻一笑。

    “公子，”慕容曲飞身上来，“公子，怎么又在喝酒，您不是一向讨厌酒吗？”

    慕容曲不解，摸摸脑门，似乎自从顾颜欢嫁给白启后公子就喜欢喝酒了。

    “阿曲，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所有的习惯都会因她的喜好而改变，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慕容倾尘饮下一口酒，嘴角含着一抹苦笑。

    慕容曲似懂非懂，他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心里空落落的，怎么开始想念巧儿了那，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