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恶果和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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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云川的忽悠,长发女人有点信了,她受此困扰已久,一直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整个人身体和精神都接近崩溃,遇到云川自然想牢牢这根救命稻草,请他将自己从循环的噩梦中解救出来。

    “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详细自己的病情,我虽然能进你梦里,但以前的事没办法了解到。”

    “大概在两个月前,我开始做噩梦,起初一个星期左右才会噩梦一次,但随着时间推移,噩梦越来越频繁,我去医院看过,医生我压力太大,开了点药。”

    “刚开始吃药挺管用,又变成一个星期才做噩梦,后来吃药也没什么用了。我只要睡着,不管睡多久,都会从噩梦惊醒,因为那些梦非常真实,就好像现实中在我身边发生的、潜意识里害怕的一些事情。每次惊醒都有种心悸恐惧的感觉,好像真的经历过,我不敢睡觉,但实在困得没办法太可怕了,我根本没办法控制”

    到这里,长发女人低头看着臂上自己掐出来的指甲印。

    “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她抬起头,暗淡、有许多红血丝的眼睛与云川对视。

    “也许你也是梦。”

    因为内心渴望被救助,所以在梦境中出现的解救之人。

    但这是噩梦。

    所以她会在得到希望后,再次跌入绝望。

    “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感觉吗?”云川没有安慰她,认认真真问问题。

    怎么能在探究问题原因的时候分心安慰人呢,这样对分析问题不好。

    长发女人仔细想了想,摇头道:“除了因为睡眠不足造成的身体虚弱疲惫、神经紧张敏感、焦虑、恐惧等原因,没有别的。”

    “你这问题明明很多。”

    长发女人全程话都非常声,有种心翼翼的感觉,云川耳力很好才能听清,这和她之前尖叫的样子差别巨大。

    按照她的描述,只是因为压力大或者过于焦虑之类的精神问题,才会做噩梦越来越频繁。后来吃药不管用,也像是身体增强了对药效的抵抗力才会如此,至于其他毛病只是噩梦的副作用。

    听起来很合理,云川遇到她后突然做噩梦好像只是个巧合。

    “你再睡一觉吧。”

    想不出来自己噩梦与她有什么关联,云川便干脆做实践。

    “什么?”长发女人疑惑。

    “你不是很困?试着睡一觉,也许我能看出问题。”

    长发女人拗不过,又想被解救,只好皱着眉头闭上眼睛。

    她确实很困,闭上眼睛还没有一分钟就已经睡着。

    二十分钟后,云川叫醒她。

    长发女人睡眼迷蒙地睁开眼睛。

    “做噩梦了吗?”云川问道。

    后者摇头,表情也有些欣喜:“没有!”

    “继续睡。”

    “哦”费解,但她仍旧困,调整一下坐姿再次睡着。

    云川也闭上眼睛,使用入梦能力。

    一阵奇妙的感觉后,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长发女人的梦境中。

    “喵呜!”

    漆黑中传来一声猫叫。

    有点像黑球的声音。

    随着这个念头闪过,梦境中很快出现画面。

    街道上,一只黑猫快速奔跑。

    长得和黑球非常像。

    “慢点,你停下!”有人高声在后面呼喊,很快追上来。

    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后,云川愣住。

    那不是大鹅吗。

    前面那只黑猫,的确是黑球了。

    难道长发女人认识张葛和黑球?

    就在云川思索时,黑球七拐八拐跑进一家展览所。

    张葛想跟进去,被门口的人拦住,需要买票才能进入。

    为了抓黑球不得已买票进入后,张葛四处寻找黑球,却看到黑球趴在看台上,身体低伏,后腿攒动,做出前冲的姿势。

    顺着黑球前方看去——有一个瓶子。

    被围栏保护起来,放在圆柱上供人观赏的某种花瓶状艺术品,陶瓷,易碎。

    张葛倒抽一口凉气,伸出尔康:“黑球,不要啊——”

    话音刚落,黑球飞射出去。

    “嘭!”

    “啪嗒!咕噜噜”

    花瓶撞飞在地,碎了。

    “喵呜呜呜”

    黑球撞得头晕乎乎的,原地踉跄,甩了甩头一路跑离开犯罪现场。

    “啊完了完了,得赔多少钱啊”张葛看向展览品标价。

    几个零看得他头晕眼花,定睛细看。

    2,90000

    “还好还好。”他松了口气。“云川应该赔得起。”

    云川:??!

    内心的波动让他脱离入梦状态,醒了过来。

    侧头看了眼长发女人,后者睡得正香。

    刚才的确是进入她的梦境了,为什么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噩梦,因为黑球赌气拆家而赔到破产什么的

    令人费解。

    “嗡嗡。”

    在这时候响动。

    是袁一知发来的消息。

    苍门猿:图片

    点开图片后,云川眉头一皱,不禁露出地铁老爷爷看的表情。

    图片是袁一知的自拍,露出整个上半身和头,面色发黑、嘴唇苍白,脸上还有淤青,上半身缠着绷带,他那些独特的“纹身”颜色暗淡,线条残缺,像褪色一样,蔫巴巴的。

    看起来狼狈凄惨,像被人暴揍过,还打输了。

    袁哥,你怎么了?

    苍门猿:唉,一言难尽,这地方果然名副其实的群魔乱舞,我同门已经折损了两人,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有些挂彩,那涅魔却还没捉住,这狗东西真会躲!

    最初袁一知和云川相识时,他便自己来这儿是来抓捕门派师叔的涅魔。

    没成想失败了不,还损失两人。

    云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

    袁哥接下来如何打算?

    苍门猿:我准备与同门回苍门修养,便来与你一声。那涅魔只能暂时任它再逍遥一段时间。

    云川便告诉他,自己正在前往望省的路上。

    苍门猿:你可算是舍得回去了,这一带对我们这类人来太过危险,不可久留。我也正在回苍门的路上,你若是有空,可以到苍门来找我,我带你去尝尝我们那儿最出名的烤羊腿。

    打着哈哈应付过去,云川想起这次遇到的噩梦,便顺嘴问了一句,却没想到每个人都会做的“梦”,还真有不寻常的地方。

    袁一知有些奇怪他怎么什么也不懂,不过也只当他以前学这些东西不认真,功课做得差,没有起疑。

    苍门猿:你知道梦魇吗?梦魇分很多种,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通过梦境制造恐惧,以生灵对梦境产生的恐惧、焦虑等情绪为食,偶尔也会吸收一点生当零嘴。

    苍门猿:恐惧等情绪越多,梦魇的能力也会变得越强。你的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被梦魇缠上了,尚在初期,不算严重。

    苍门猿:若是进入到下一阶段,会将梦境当做现实,现实当做梦境,分不清两者之间的关系,恐惧越发深刻,身体也会被梦魇压制。直到她死亡,梦魇才会寻找下一个猎物。

    袁一知发了一连串的消息,云川看了看长发女人,感觉这些都对得上,只是

    她最近睡着就会做噩梦,但刚才睡得很好。

    苍门猿:兴许是她摆脱了对梦魇的恐惧,不再害怕,梦魇便无计可施。

    半个多时前,长发女人还掐着臂不让自己睡着。

    她还是很害怕的。

    云川突然想起进入长发女人的梦境后,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噩梦。

    梦魇会转移吗?

    苍门猿:会,猎物死亡,或是猎物不再恐惧使得梦魇无法进食。都会让梦魇转移。

    云川看着这句话,突然明白了。

    凡事都有例外,长发女人身上的梦魇不知道为什么,在以上两点条件都不满足的前提下,跑到自己身上了。

    人生真是处处充满惊喜啊。

    梦魇在长发女人身上两个月,偏要在她越来越崩溃的时候换个目标寄生,还偏偏选中自己。

    就因为自己离得近吗?恐怕和入梦的能力有点关系。

    除此之外云川也想不到其他。

    最后,云川问道:怎么对付梦魇?

    苍门猿:梦魇没有实体,无法对其造成攻击,看似无敌,但只要不对梦境产生恐惧,梦魇自然会越来越虚弱。

    谢谢袁哥。

    此时的袁一知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百科工具,云川只要遇到搞不懂的问题就会来查资料。

    别,还挺好用的。

    “醒醒。”

    无情的男人将熟睡的人叫醒。

    “啊?我到站了吗?”长发女人迷茫睁开眼。

    云觉得自己委屈,面无表情川伸:“电话给我。”

    长发女人有被吓到,瑟瑟发抖地将递给他。

    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存进去并拨打后,云川把还给她。

    “每天给我发短信,不管有没有噩梦都得告诉我,直到我要求停止。”

    “我我好了吗?”

    “也许吧,梦魇可能转移到我身上了。”

    “真的吗!?”长发女人顿时露出舒心的笑容,感觉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云川默默递了个冷漠的眼神。

    后者连忙收起笑容,掩不住喜上眉梢:“不不好意思,我会记得每天跟你汇报的。”

    两个时后,长发女人到达目的地,提前下车。

    云川则还有一段车程。

    他侧头看着窗外景色,不禁陷入沉思。

    最近安安分分,没有惹事,怎么老被别人牵连呢。

    坐个车都能出幺蛾子,影子的事还没解决又缠上一个梦魇,莫非老天爷在指示他多作妖,莫低调?

    好歹自己作妖出了事,那叫自食恶果。

    现在只能是殃及池鱼。

    还是前者听起来内心平衡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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