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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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云川神清气爽的醒来。

    他现在暂住舅舅家里,房间倒是足够。

    吃早饭的时候,外公宣布了一件事。

    “后天我想办个宴会,把川介绍给老朋友们认识认识,梦泽你帮我安排一下,场地要大,把你们认识的朋友都请来!”

    “爸,会不会太突然了?才两天时间准备,邀请人家也抽不出空啊,好歹提前一星期发邀请函。”云梦泽试图让他冷静。

    “哪里突然?不突然,我联系过穆家,他们想先见见川,穆家人那么坏,万一把川掳走我上哪找去!”外公将视线转向云川,柔声道:

    “就是个宴会,带你去认认人,其他的不用管。”

    云川乖巧点头。

    “你想起一出是一出。”外婆无语吐槽。她眼皮还肿肿的,昨晚才和云黎通话过。

    “对了爷爷,我想带我朋友来。”云璠突然想起什么,从饭碗里抬起头。

    “没问题!”

    “你那些二混子朋友?一个个纹身喝酒抽烟飙车打群架样样齐全,不务正业,以后少跟他们来往。”云梦泽不满道。

    云璠和这个年龄的大多数少年一样,追求新奇和刺激。

    “嘁。”他不屑地扯扯嘴角翻白眼,在某个中年男人爆发前放下碗筷溜了。

    云家的传承到云璠这儿已经彻底断了,其他人甚至有意无意向云璠隐瞒、避开这方面的背景,避免他接触。所以云璠只当自己家是普通经商的富裕人家。

    以前云家也曾不甘挣扎过,让云黎嫁到穆家就是一种不想与这个神秘圈子断开的方式,但后果令人无法接受。

    云家便放弃挣扎,甘愿后代当个普通人。

    类似的传承断去的家族也不少,不也活得好好的,若遇上这方面的事无法解决,准备好钱雇佣以前的同行便是了。

    以前大家是同行,你嫌弃我传承残缺实力不够,我敢怒不敢言,只能接挑剩下的活干。

    现在我却是你雇主,感觉还蛮微妙。

    刚吃完饭,还没想好接下来是去修炼固元内修,还是陪外公外婆出去转转联络感情,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来电显示:熊哥。

    盗墓队伍里的那名很会带孩的壮汉。

    云川和熊哥在带女婴去看病的路上交换过电话号码。

    他现在不应该在警察局吗?

    而且明知道云川是举报他们盗墓的人了,还打电话来做什么,莫不是想骂一骂泄愤。

    云川按下接听。

    “喂,穆亦决?”那头传来熊哥有些疲惫的声音。

    “嗯其实我叫云川。”

    “云川?好吧,叫什么都不要紧,你能借我点钱吗?”

    熊哥忽然问出一个让人猝不及防的问题。

    云川:“哈?”

    “可以先借我两万吗?我给你写欠条,算利息,保证两年内还。”熊哥语气艰涩。

    “为什么?”突然向自己借钱,两人之间还是举报人与被举报人的关系。

    “乖还在那家人里,就算有警察盯着,他们也不会好好待她,不定哪天就故意弄夭折了。我想把乖要过来,那家人要求给一万八营养费,要是有钱我也不会打盗墓的主意,借了一圈都没借到钱,实在没办法才打给你”

    云川听得有点迷茫:“等等,乖是谁,你从警察局出来了?”

    乖不会是那名被抛弃的女婴吧。

    “就是前几天你从山里捡的女娃娃,我喊她乖。”

    “因为半途退出盗墓,我只带了工具,连墓在哪都不知道,和潘六指那群人不一样,再加上一些其他原因,交罚款后就出来了。”

    “我知道跟你借钱很突兀,但也是实在没办法你心肠好,之前就是你救了乖,现在能再搭把吗?我保证能还上钱!”

    熊哥巴拉巴拉了好长一串,听得出为了这事都快心力交瘁了。

    他周围要么是酒肉朋友,要么跟他一样头紧的人,或是不相信他会还钱,怕要不回账,不肯借。

    就连贷款都信誉不足。

    “要是借到钱,你怎么打算?”云川问道。

    “想办法把乖过到我户口。”

    “你要领养?”

    “没办法看着乖继续待在那样的家庭里,我条件不好,没钱,但会努力照顾她。”熊哥叹气。

    “好,你卡号发给我,欠条不用写了。”

    “谢谢,谢谢你,我保证会还你钱!”熊哥喜出望外。

    “到时候再吧。”

    挂断电话之前,熊哥忽然起另一件事。

    “对了,潘六指他们有点奇怪。我昨天去警察局看了一眼,几个人眼圈发黑、面黄肌瘦、嘴巴都是乌紫色,没什么精神,有点像吸/毒,不过我敢肯定他们绝对没有吸,几天时间就折腾成那副样子了,奇怪得很。不过也可能是要判刑压力大才这样。”

    熊哥的话让云川想起当时潘六指等人慌忙从盗洞逃出的模样,还有那些从墓里带出、有古怪气息的兽形金玉器皿,令人不适的古怪气息从金玉器皿散发出来,紧紧缠绕在潘六指等人身上。

    潘六指等人几天内迅速削瘦憔悴的状态也许和墓里带出的东西有关。

    他们到底在墓里经历了什么,云川也不得而知。

    只知道自己存款不多,花钱快,把钱打给熊哥后,再不营业就快喝西北风了。

    过了两天和老年人一起逛公园钓鱼的悠闲日子,很快就到了宴会那天。

    云川换上一身银白色衣服,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被拉着到处“展览”的器人假笑时光。

    “川,这是张伯伯,以前跟我是同窗。”

    “你外孙真是一表人才啊!”

    “这是王叔,这是你王叔女儿,和你差不多大”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站在人群中,云川竟有些不适应。

    好久没回归正常生活了,有种不真实感。

    该介绍的人差不多都介绍完了,老一辈就赶着和云川同龄的青年男女们,让他们辈自己到一边玩去。

    云川揉了揉笑僵的脸,第一次觉得保持假笑这么难。

    被赶过来的几名同龄人疏离又客气地交谈了几句,都没聊太深,见他不太想谈话,便识趣的端着酒杯各自沉默。

    只是目光中还是少不了打量这名突然闯进圈子的人。

    不管心里怎么想,在这种场合,面上也要做出一派和气,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是陪长辈出席的基本素养,否则丢得可不仅是自己的脸。

    “表哥!”

    云璠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他今天穿了件浅色正装,很衬麦色的皮肤,但昨天还是黑色的短发,今天竟变得火红,左耳还戴了个亮闪闪的钻石耳钉,右袖子下探出一条墨青色的龙纹身,露出龙头和一只龙爪,张开大口狰狞怒号。龙身、龙尾都隐入袖中。

    这幅打扮配上他的模样气质,的确张扬帅气,但恐怕不适合现在的场合。

    他身后那几人比他还夸张,一看就不好惹,像是混混头子一类的人物,但好歹都老老实实穿了身西装

    虽然戴了墨镜,但莫名有点像保镖。

    与云川坐在一桌的几名青年男女神色各异,估计也是被云璠这身行头惊到了。

    “这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哥,叫云川。你们以后多多照看着他点,别让人欺负他。”云璠扭过头对身后几人道。

    “没问题!”

    “你兄弟就是我兄弟。”

    几人纷纷应了,好好的宴会顿时弄得像酒吧/帮会现场。

    云川:

    表弟就要有表弟的样子,怎么一副哥哥口气。

    云璠这时又转过头对云川道:“这些是我朋友,各有各的厉害,以后你就知道了。”

    云川朝表弟的朋友们点头微笑:“你们好。”

    随即看向表弟。

    “你今天这打扮”

    “怎么样,帅吧?”云璠得意一笑,抬起双,露出十指。

    左三枚形状各异的戒指,右背上墨青色龙纹身。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他着着,眼神忽然转移到云川右。

    苍白的指上戴着一枚精细独特的戒指,最中间是半张开翼的蝙蝠,微微低头,翼以守护的姿势护着躯体,两眼点缀着猩红色宝石。

    看起来有点暗黑邪恶,且因为它的栩栩如生的精美,带着一丝独特魅力,让人看到它便移不开眼。

    “要不是昨天看到你戴着这个爷爷他们都没意见,我还真不敢弄成这样出来。”云璠理直气壮道。

    云川无语凝噎。

    这两者差别很大,少年你这样被舅舅舅妈和外公看到肯定会挨揍的。

    同桌的青年男女们顺着云璠的视线看到云川指上的幸运指环,纷纷露出“原来如此,我懂了”的表情。

    云川不知道他们懂什么了,也不想知道。

    表弟则兴致勃勃:“话你这戒指是在哪儿买的,还挺有感觉。”

    云川:“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

    “路上遇见一个道士给的。”

    表弟一个字都不相信:“你哄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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